南城?秋
沈非晚出国是在第一年初春,回国时已是第二年盛夏。
与薄均行的第二次婚礼定在金秋时节。
至于和林霄砚的离婚手续,早在回国前就已办妥,那份离婚证一直由陈宥恩妥善保管,直到婚礼前夕才交还到她手中。
婚礼当天,沈非晚站在镜前整理婚纱。薄均行从身后环住她,指尖轻轻抚过她无名指上的婚戒。
“紧张吗?”他低声问。
沈非晚透过镜子看他,“第二次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薄均行笑着吻了吻她的发顶,“那这次洞房花烛夜可不许推开我。”
沈非晚看着镜子里相拥的两人发笑,“只要不让我喝酒就行。”
婚礼举办的盛大而又顺利。
他们婚的后生活平静而幸福。
薄均行重新接手薄氏集团,沈非晚还和以前一样,自由自在。
两人的生活几乎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但有一件事很奇怪——沈非晚从不允许薄均行坐飞机出差。
“这次去海城,坐高铁吧。”某天早餐时,沈非晚强硬地改掉了薄均行的出行计划。
薄均行皱眉,“飞机只要两小时,高铁得六个小时。”
“不安全。”沈非晚头也不抬地切着盘中的煎蛋。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每次薄均行需要出差,沈非晚都会提前让人安排好高铁或专车。如果实在无法避免,她甚至会亲自陪同。
“晚晚,”薄均行放下牛奶杯,“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沈非晚的手顿了一下,“小心点总没错。”
薄均行走到她身后,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告诉我真正的原因。”
沈非晚放下刀叉,转身面对他。
“我做了一个梦,”她轻声说,“梦见你坐的飞机坠毁了。”
薄均行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只是个梦。”
“很真实的梦。”沈非晚抓住他的手,“真实到……就像是真的一样。”
?薄均行蹲下身,与她平视,“可那只是梦,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可沈非晚看着他的脸,脑海里不由自主就闪过了上一世他飞机事故的新闻,正是这一年。
她不能冒这个险。
“答应我,”她紧紧握住薄均行的手,“永远不坐飞机了。”
薄均行看着她认真的表情,终于点头,“好,我答应你。”
沈非晚松了口气,倾身抱住他。
薄均行抚摸着她的长发,虽然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执着,但他愿意尊重她的决定。
婚礼后的第一个结婚纪念日,薄均行送给沈非晚一架飞机模型。
“这是?”沈非晚疑惑地看着手中的礼物。
“我名下的私人飞机,”薄均行笑着说,“已经卖掉了。这是最后的纪念。”
沈非晚小心地将模型放在书架上,转身抱住了薄均行,“谢谢。”
薄均行吻了吻她的发顶,“不用谢。反正……”他顿了顿,“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想去的地方。”
窗外,秋日的阳光温柔地洒进来,落在他们相拥的身影上。
沈非晚闭上眼睛,感受着怀中真实的温度。
原来跨越时光与命运的沟沟壑壑,所有的经历与磨合,都只为这一刻的心跳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