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峰被她们五人晃得头晕目眩,脑子里像塞了团乱麻,嘴里含混不清地嚷嚷:“你们五个想弑主……谋杀亲夫啊……”
这话刚飘出来,五人手上的动作“唰”地僵住。“谋杀亲夫”四个字像滚烫的烙铁,瞬间烫得五个姑娘脸蛋爆红,从耳根到下颌都泛着绯色,连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薄红,低着头不敢对视。
旁边一个眼疾手快的小弟赶紧上前扶住摇摇晃晃的徐林峰,他借着力道喘了口气,等眼前的金星散去,眼神渐渐沉了下来,转头看向她们。
五人也感受到那股骤然变冷的气场,刚才的慌乱变成了怯意,下意识地往一块儿缩成一团,肩膀微微发颤,声音细若蚊蚋:“主、主人……您想干什么?”
徐林峰没应声,上前两步抬手就往她们脑袋上各敲了两拳,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股子嗔怪:“你们五个想弑主啊?还想谋杀亲夫?真是反了天了!”
……
随后,徐林峰目光扫过五人——只见她们个个捂着被敲的脑袋,指尖还轻轻揉着刚才挨了拳头的地方,眼眶里都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光,像受了委屈却不敢吭声的小兔子。
他嘴角勾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里掺了点刻意拿捏的严肃:“今天晚上都给我记牢了,回来罚你们跪搓衣板——再加个榴莲。”
这话刚落,谢可可五人齐刷刷抬起头,脸上的绯红还没褪尽,又爬上几分苦巴巴的神色,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敢再顶嘴。旁边的小弟们早已按捺不住,肩膀抖个不停,强憋着才没笑出声来,眼里的八卦之火越烧越旺——这罚跪的架势哪有半分威慑力,分明像小两口闹别扭,亲昵得很呢……
徐林峰听见身后小弟们强憋的动静,眉梢倏地一挑,慢悠悠转过头看向他们,故意拖长了调子“哦”了一声。那尾音绕着弯儿,带着点促狭的笑意,眼神在人群里溜了一圈,才似笑非笑地开口:“怎么?你们这意思,是想替你们谢姐五人,去跪那榴莲壳和搓衣板?”
这话听着轻飘飘的,却像块冰疙瘩扔进滚水里,刚才还在抖着肩膀憋笑的小弟们瞬间僵住,笑声卡在喉咙里,一个个赶紧把头埋得更低,手都下意识地背到身后,谁也不敢接话——开玩笑,那榴莲壳的尖刺和搓衣板的棱子,哪是能随便替的?
徐林峰目光在小弟们脸上打了个转,忽然话锋一拐,声音里裹着点不怀好意的笑,慢悠悠补了句:“忘了说,今晚她们可不是穿着衣裳跪——得脱了衣服跪。”
这话像道惊雷劈下来,刚才还埋着头的小弟们脖子根“腾”地红透了,脑袋恨不得扎进地里,连呼吸都放轻了。谢可可五人更是惊得猛地抬头,脸上的红晕霎时褪成纸白,又“唰”地涨成绛红,嘴唇哆嗦着,眼眶里的水光混着羞臊,眼看就要滚下来,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五人心里头急得像揣了团火,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心里把徐林峰翻来覆去念叨了千百遍:主人呀主人,您怎么能在这群小弟面前说脱了衣服跪这种话?若是只在我们几个跟前说,哪怕再羞臊也能咬牙受着,偏要在这儿大声嚷嚷出来——这往后叫我们怎么在人前抬头呀?
她们死死咬着唇,指尖攥得指节发白,眼角的水光里裹着羞愤,却只能死死低着头,连半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这话被这么多双耳朵听了去,往后她们五个在这群人眼里,怕是半分体面都剩不下了……
随后,她们心里头的慌意像潮水般漫上来,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黏在鬓角凉丝丝的。
说起来,她们五个跟这四五十个小弟,实在算不得多亲近,平日里不过是点头问好的交情,真要论情分,薄得像层窗户纸。更何况,这些小弟跟主人的亲近程度,可比她们深多了。
若是主人不在身边,就她们五个对着这群人……后果简直不敢深想。说不定会被支使着没日没夜地打扫,擦桌子抹板凳、搓洗衣物,稍有差池便是一顿呵斥;或许还会被克扣饭食,饿肚子成了家常便饭;更怕的是,那些人哪天心里窝了火,随手就把她们拖出去打骂出气,拳打脚踢都是轻的,哪里还能保得住半分体面?
想到这些,五人下意识地往一块儿缩得更紧,肩膀微微发颤,眼里的惧意像化不开的浓雾,连呼吸都带着些微的哆嗦。
……
徐林峰瞧着她们这副模样,心里早把她们的念头猜了个七七八八。他清了清嗓子,故意连咳了几声,目光先扫过瑟缩的五人,随即转向那群低着头的小弟,抬手指了指谢可可她们:“你们谢姐这五人,今天是在你们面前失了些脸面。”
说到这儿,他话锋一顿,眼神沉了沉,语气也正经起来:“但你们记着,她们的地位,跟我是平起平坐的——也就比我低那么一丢丢。”说着,他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出个细如发丝的缝隙,“往后该怎么敬重,还得照着规矩来,谁敢怠慢半分,仔细自己的皮。”
这话掷地有声,小弟们连忙抬起头,神色郑重地开口回应,其中几个性子活络的先接了话:“老大放心!虽说昨天才跟谢姐她们五人熟络起来,其实之前我生病那会儿,谢姐她们还不认识我们这些小弟,更不知道我是您手下的人,可那会儿谢姐就主动搭了把手……”“是啊是啊,就冲这份心,我们也肯定敬重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全是维护的话。
谢可可她们五人静静听着,徐林峰那句维护她们地位的话像颗定海神针,砸在心里稳稳当当,再配上小弟们那几句带着真心的维护,原本紧绷着的脊背慢慢松缓下来。她们缓缓抬起头,目光先落在主人身上,方才还盈在眼眶里的羞愤与不安,像被暖风吹散的薄雾般渐渐淡去,眼底又笼上一股温温热热的暖意,连带着鼻尖都有些发酸。
明明是主人亲手在这群小弟面前罚了她们,让她们在众人面前丢了那样大的脸面,可转脸间,他又用那样不容置疑的语气,把她们的地位稳稳托住,那点比他“低一丢丢”的形容,哪里是在说差距,分明是在给所有人划下一道不可逾越的界线——她们是和他平起平坐的人。
方才被当众点破罚跪时的羞耻还没完全褪去,可此刻心里头那点暖意却像揣了个小暖炉,一点点熨帖着刚才被冻得发紧的五脏六腑。原来主人罚归罚,护还是护着她们的,这份藏在严苛里的维护,比什么甜言蜜语都让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