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肌肉贲张,皮肤下仿佛有岩浆流淌,散发着灼热的气息。
他的怒吼如同点燃了火药桶:“墨狰老狗搞什么鬼把戏?把爷爷们叫来,自己却当缩头乌龟,耍我们玩吗?!”
“就是,黑风部好大的架子!”
“墨狰出来,给个说法!”
“什么狗屁盟会,好处呢?”
附和声,叫骂声此起彼伏,场面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一些本就互有仇怨的部落,护卫的手已经按在了武器上,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
一名黑风部的侍卫队长硬着头皮上前,冷汗涔涔,对着岩爆躬身道:“岩爆首领息怒,请稍安勿躁!我们首领……马上就到!马上……”
“马上?老子现在就要见他!”岩爆狞笑一声,巨大的手掌快如闪电般探出,一把掐住了侍卫队长的脖子,如同拎小鸡般将他提离地面。
侍卫队长脸色瞬间涨红发紫,双脚乱蹬,骨甲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让他滚出来,否则老子先捏碎你的脑袋,再拆了你这破广场!”
岩爆眼中凶光毕露,灼热的气息喷在侍卫脸上。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岩爆和他手中挣扎的侍卫身上。
冲突似乎一触即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看来,诸位的热情都很高啊。”
一个平静年轻的声音,如同在每个人耳边响起,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喧嚣与怒吼。
所有人皆是一愣。
因为这声音,不是墨狰的嗓音。
无数道目光瞬间循声望去。
只见广场中央最高的那处石台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一道身影。
此人一身简单的麻布衣裳,身姿挺拔,面容俊朗。
他就那么随意地站在那里,笑眯眯的。
“你是谁?”岩爆眉头一皱,掐着侍卫脖子的手并未放松,厉声喝问,声浪滚滚。
“墨狰呢?让他滚出来!给老子说清楚,这劳什子盟会,还有他许诺的天大利好到底是什么,值得老子跑这一趟!”
被他掐住的侍卫队长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喊:“首……首领……救我!”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是一愣。
“首领?”
“他喊谁首领?”
“黑风部的首领不是墨狰吗?!”
广场上瞬间一片哗然。
无数道错愕的目光在王守庸和那侍卫队长之间来回扫视。
王守庸对侍卫队长的呼救置若罔闻,只是对着岩爆的方向,随意地挥了挥手。
嗡!
一股无形的空间波动掠过。
岩爆只觉得掐着侍卫的手腕猛地一麻,仿佛被无形的电流击中,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力道。
而几乎在同一瞬间,那侍卫队长的身影如同幻影般消失在他掌中。
下一刻,竟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王守庸的身侧,正大口喘息着,满脸劫后余生的惊惧。
“什么……”
岩爆心中警铃大作,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手段,竟然连他都察觉不到半点气机。
但很快,他就压下惊骇,怒道:“老子不管你是谁,让墨狰出来!”
一边说着,周身岩浆般的荒纹一边亮起,热浪逼人。
王守庸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首领耳中:“嗯,墨狰已经死了,我现在是黑风部的首领。”
轰!
简单的一句话,如同惊雷在所有人脑海中炸响。
墨狰死了?!
那个执掌强大黑风部的老牌强者……死了?
王守庸无视众人脸上的震惊,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继续说道:“今日,我以黑风部新首领的身份,召集诸位前来,是想拜托大家一件事。”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惊愕茫然的脸庞,缓缓吐出石破天惊的话语: “可否将你们各族守护的地脉节点,都送给我?”
话音落下,全场一片安静,落针可闻。
如果说“墨狰死了”是惊雷,那么“把地脉节点送给我”这句话,就如同将一颗陨石砸进了人群。
所有人都被这狂妄到无法无天,荒谬到匪夷所思的要求震得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人在说什么鬼话?
地脉节点,那是一个部落赖以生存繁衍,或者说强大的根本。
是荒纹力量的源泉,是比生命还重要的根基!
他怎么敢如此轻描淡写地开口就要?
短暂的死寂后,场间轰然炸响。
“狂妄!!”
“无知小儿!你找死!!”
“墨狰死了?我看是你这疯子得了失心疯!”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觊觎我族根基?”
狂怒的咆哮,恶毒的咒骂,难以置信的讥讽如同千万道惊雷同时炸响,汇聚成一股声浪,几乎要将整个圣山广场掀翻。
百部首领,连同他们带来的精锐护卫,此刻都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狂暴的荒纹之力冲天而起。
各色光芒交织碰撞,将天空都染得光怪陆离。
短暂的震惊过后,所有首领都明白了。
眼前这个年轻人,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黑风部内部巨变后,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窃位者!
而这时,熔岩部首领岩爆反应却是最快,也是最为暴烈的一个。
“哈哈哈,老子明白了!墨狰那老鬼定是遭了你的毒手!”
“黑风部群龙无首,你这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杂种,以为窃据了位置就能号令百部?”
“做你的春秋大梦!”
他周身岩浆般的荒纹轰然爆发,皮肤下仿佛有真正的熔岩在奔流,空气被灼烧得扭曲变形。
“不知道你想过没有,今日你这连九境都没有的废物将我们骗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
此话一出,所有的首领眼睛都渐渐亮了起来,心脏也忽然开始了急剧跳动。
他们都想到了一件事。
虽然不知道墨狰是个什么情况,但假如真的按照这个毛头小子所说,墨狰死了,那黑风部,岂不是一块巨大丰美,却无人看管的血食?
想到了这里,全场都开始渐渐骚动。
所有人看向王守庸的眼神,都变得危险了起来。
而反观王守庸,却微微笑着站在原地,好像完全没想到这一茬的呆瓜一样。
只听他笑道:“后果不后果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将诸位喊来,的确方便办一些事情。”
“现在,你们可以选择了。”
“是答应给我地脉节点,还是等我将你们杀了,自己去部族里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