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决战。
不是。
怎么可能就真的决战了呢，光是污染源那里咕噜咕噜冒泡的污泥就是比鬼舞o无惨和两面o摊还要可怕的存在啊！
“不要随便乱排战力好吗！”程莫己受不了了，“还有明明那两个角色才更可怕吧！无论是哪个我们能在他们手底下活过哪怕一秒吗?”
徐松源双手结印:“区区o摊o惨，地爆天星——”
“嗯，如你所见，他们精神有些不稳定，昨天消耗还是太大了。”方清颜非常淡定地同身旁的精灵说话，“昨晚还算正常?正常在哪?是指要把你放在时代广场的大屏幕上直播吗?”
“有时候真的很想让你们好好解释一下自己说的那些明显不符合这里世界观的名词。”维达有些无奈，“但如果真的都要一一解释的话，会被指控水字数呢。”
“你也不要风轻云淡地撕裂次元啊。”
维达微微一笑:“不过你们消耗很大?是指打了一下午的牌吗?”
陈冉竹可听不得这个，当即叽里咕噜乱叫:“什么叫打牌，这是在实践动态资源分配与信息不对称条件下的决策优化！”
“想了一夜的说辞吧，真努力呢。”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故意在激怒我们。”
“怎么会是故意的呢?”维达在议事厅门口停下，“顺嘴的事。”
“请，进去吧，陛下他们已经在里面等你们了。”
四人虽然逃过了半夜的临时紧急会议，却没躲过早会。
推门进去，戴维也在，还有艾莉丝和伊西多尔，以及一些陌生的精灵。
当然，维达也跟了进来。
早会进行得很顺利，几乎带着一种按部就班的疲惫感。那些真正耗费心力、需要反复拉锯的难题——争论、妥协、风险预判，早已在昨夜被熬干榨尽。
现在其实就是把讨论结果拿出来讲一遍，看看大家还有什么意见，以及将任务正式分配下去。
例如针对污染源的情况调查。
安全防护部署。
爆发期应急预案。
污染源各小队的轮转安排。
后备力量调配。
等等等等。
陈冉竹听得有些晕乎，总归她记住了一条，各部门现在全力配合他们灭杀污染的行动，并为随时可能到来爆发期做好准备。
111小队的具体任务会根据进展来调整。
比如今天就是去采集情报。
主要做法是捧着个感应道具在里边尽可能待够五分钟。
为了让111小队能安全地度过五分钟并安全地返航，精灵乡把各种能保命的道具都塞给了他们。
承载着精灵乡的希望，111小队出发了。
这一去，不知道能否回来。
那可是污染源。
如果可以，精灵乡也不想让他们去承担这份危险，但目前除了他们，并没有精灵能靠近污染源。
目送着111小队深入的背影，精灵们无不充满敬意，同时也各自在心中祈祷着。
但其实，要问111小队对如此压力有什么感受，那就是——
工作时长只有五分钟诶！
在这短短的五分钟里，乘客们各自抱着道具催动魔法，同时也用自己的眼睛观察着中心的巨瘤。
他们不是没想过试着攻击，但担心刺激到巨瘤，提前催熟一场灾难，终究是没有轻举妄动。
所以，听从指挥就好。
精灵们已经拟好了计划，精灵们比他们更了解污染的脉络。
这种背后有人，哦不，有精灵支撑起一切的感觉真好，他们只需要做计划里的一枚齿轮，在既定的轨道上，按部就班地转动。
不过，还是得发挥些主观能动性的。
夜里。
无风。
也没有什么星星。
今晚的月亮也并不够亮堂。
白发的精灵还在办公。
方清颜一瞬不瞬观察着。
长达半个多月的盯梢没有让她觉得枯燥，反而是习惯。
习惯了藏匿地点，习惯了观察的视角，习惯了一成不变的夜晚。
方清颜是希望就这么一成不变下去的。
即使这代表她白白浪费了时间与金币，跟个傻子似的在这吹夜风。
可是今天她发现了些异常。
比如，白发精灵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今天他看夜景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不再像往常那样埋首于文件堆中。
白发精灵看向窗外的目光并非凝视，似乎是在放空，但时间比以往都要久，久到若不是真的没什么额外的举动，方清颜几乎都要以为白发精灵发现自己了。
在没有真正确认意外发生前，方清颜不会自乱阵脚……
她看到白发精灵头顶的血条动了一下。
是的，动了。
虽然只有一瞬间，又很快回满，但方清颜确信血条动了。
说起来，其实被污染的精灵都是会不断掉血的，至于污染藏匿起来起来的情况……他们也向小辅了解过，那些污染暂时不会吸收精灵的生命——直到精灵动用魔法。
因为这时候用来驱动魔法的，是他们的生命。
维达不是没在四人面前用过魔法，虽然都是些简单的魔法，但那些时候他血条确实没什么异样。
现在是有异样了，可维达也没有使用魔法啊，而且他周围并没有任何外物干扰，血条却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滑落了一瞬。
虽然也不排除小脚趾撞到桌角这种被伤得惨绝人寰的可能……
但最重要的是，维达是不会治愈魔法的。
即使真的因为撞到脚趾掉血了，也不可能立刻恢复。
所以为什么他能恢复?
或者说……是他自己的力量在帮他恢复吗？
……
方清颜思考着，其实这时候她并非毫无头绪，有些事情一旦已经有了方向，很多东西就能串联起来了。
特别是在昨晚听到冉竹的想法后。
不对劲。
她觉得不对劲。
不只是维达的模样不对劲。
好像还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
天明。
“咔嚓。”
开门声响起，熟悉的身影走入屋内。
“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了?”
见方清颜的神色不似往常，熟悉她的三人立刻扑了上来。
“是的，我确实有发现了。”
“可是……”方清颜蹙着眉，沉默片刻，心中的疑问大到无法忽视，“一个有秘密的精灵，他的窗帘为什么是拉开的?”
她可是每一晚，都能清清楚楚地看到维达在里面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