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难道这世上果真有什么凤女?”
“哼,不过是些装神弄鬼的把戏。”太后嘴角往下一撇,“那个没脑子的蠢物,也不仔细想想这里面的事儿,哀家教的她一句都没听进去。”
“等谢嫔娘娘多些历练便能明白您的苦心了。”赵嬷嬷轻声宽慰着,侧身替她捶着肩。
“哪还有工夫叫她历练?”太后轻叹一口气,“皇儿是铁了心要扶那楚氏上位了。”
此时,一个宫女入内禀道:“太后,谢大夫人递了牌子入宫。”
“退回去。”太后连眼皮子都没抬,“哀家身子不适,让她过些日子再来请安。”
“是。”宫女行礼退下。
瞧了眼宫女走远的背影,赵嬷嬷轻声道:“谢大夫人也有些日子没进宫了。”
“她这会子来能是为着什么事?”太后兴致不高,“皇儿对谢家的照拂还少吗?这人的心呐,越养越大,哀家懒得听她说些有的没的,且这么着吧。”
闻言,赵嬷嬷小心地问:“这事儿您不打算管了?”
“管?”太后轻哼一声,瞥向她,“皇儿为那楚氏费心至此,哀家要怎么管?”
她只是太后,这天下到底是皇帝的。
*
养心殿。
自昏迷中醒来,楚流徵看到的是熟悉的寝殿和熟悉的人。
皇帝一袭常服靠坐在床头,手里握着一本棋谱翻看,浓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浅色阴影。
【该说不说,一睁眼就看到暴君这张赏心悦目的脸,感觉还不赖。】
“醒了?”萧靖凡抬眼看来,唇角微勾,“已经未时了,饿不饿?”
“不饿。”楚流徵坐起来,抽出他手里的棋谱,板着脸摆出兴师问罪的架势,“今日这出百鸟朝凤是您安排的吧?”
“是。”萧靖凡坦然承认。
楚流徵没忍住,伸手捧住他的脸用力往中间一挤,磨着牙道:“您就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
【好歹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赶鸭子上架也没这么赶的,要不是我有绝招我今天就得尴尬癌发作埋那儿!】
只要一想起今日那山呼海啸一般的“凤女娘娘”她就头皮发麻,恨不得当场失忆。
虽然不懂尴尬癌是什么,但萧靖凡大致可以意会,当即从善如流道:“下回。”
楚流徵:“……”
【蛙趣!还想有下回?!你干脆几铲子把我埋了得了!】
她手上越发用力,萧靖凡吃疼,抬手抓住楚流徵的手腕,眉心微皱,“当心些,这张脸天下只此一张,压坏了你看什么?”
楚流徵:“……”
楚流徵:“……”
她被皇帝的自恋程度惊呆了。
虽然但是,看着面前这张被她挤变形的妖孽脸蛋,颜控晚期的某人还是下意识松了手,还给轻轻揉了揉。
【嗯……压坏了怪可惜的,暴君也就这张脸能看了。】
萧靖凡:“……”
不是还有身材吗?
他下意识低头看向胸口,楚流徵也抬眼看过去,衣裳也没皱也没脏,皇帝看啥呢?
这么想她就这么问了,萧靖凡抬起头,清了清嗓子,“没什么。”
“哦。”楚流徵抬手戳戳他胸口,扯回正题,“这般大费周章,您想干嘛?”
“凤女乃天命所归。”萧靖凡握住那根白皙的手指,举起在唇边一吻,“自该母仪天下。”
温软的触感自指尖传来,楚流徵往后缩了缩,却被皇帝顺势拖入怀中,大掌环上细腰,细碎的亲吻落在泛红的耳廓,一路向下。
衣带渐松,玄色的床帐间,莹莹一抹白。
“等会儿。”楚流徵略有些喘地按住某只不老实的手,波光潋滟的眸子盈盈看来,“再继续,您便输了。”
萧靖凡:“……”
“您想输吗?”楚流徵凑近在绯红的薄唇上亲了一口,面色无辜,眼底却带着几分恶作剧得逞的笑意。
【哼哼,叫你先斩后奏赶鸭子上架,自个儿难受去吧!】
萧靖凡:……失策!
“我饿了。”仿佛察觉不到皇帝紧绷的状态,楚流徵搂着皇帝的脖颈轻晃,语态娇憨,“想吃烤鸭。”
“好。”嗓音微哑,萧靖凡喉结上下一滚,扬声朝外吩咐,“周元德,传令御膳房做一只烤鸭送来。”
门外传来周元德的应答声,紧接着是周公公吩咐小太监跑腿的声音。
殿内安静无声,两道呼吸交错。
后腰处大掌炽热,目的达到的楚流徵瞧瞧瞄了一眼皇帝某处,感觉火撩得差不多,忙不迭系好衣带,莹莹白光遮得一丝不剩。
她从皇帝身上起来,“我去倒杯水——”
话音还没落,已经被皇帝用力按回怀里,紧跟着嘴唇一疼。
【嘶——暴君肯定是属狗的!】
刚系好的衣带被一只大手解开,鼻息喷吐,温热的触感落在白皙肩头,点点红梅。
楚流徵:“……”
【哦豁!撩过头了。】
床帐间,温度一点点攀升。
衣料窸窣。
手上忽地传来熟悉的触感,楚流徵一激灵,勉强找回几分被美色所迷的理智,细白手指紧紧蜷缩在一起,强调:“我要吃烤鸭。”
“一次。”萧靖凡低声哄着人,细碎的亲吻不断落下。
【哎嘛,暴君这声儿……】
耳朵酥酥麻麻,迷迷糊糊的楚流徵迷迷糊糊地答应了。
等吃上烤鸭,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唉!美色惑人呀惑人,色迷那个心窍呀心窍,怎么就叫暴君得逞了呢?】
在心里暗暗捶桌的楚流徵饿得前胸贴后背,抬眼朝对面给她包烤鸭的萧靖凡发射怨念光波。
餍足的萧靖凡熟练哄人,不值钱的样子简直叫周公公没眼看,赶紧带着人退了出去,在殿外伺候。
烤鸭的美味和皇帝良好的态度叫楚流徵的心情好了一些,她想起之前说到一半就被强行带偏的话题,道:“您为什么要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那么大只金凤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白日飞升呢。】
“不这样如何震慑百官?”萧靖凡对羿真弄出的效果十分满意,能替他省不少事儿。
“可我是假的啊。”楚流徵拿帕子擦去唇角沾上的酱汁,非常担心,“那些愿望我一个也实现不了,被拆穿了怎么办?”
【没有金刚钻,我要怎么揽这个瓷器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