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与玄武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白虎和青龙。
终于可以洽谈闲事，白虎虚狩白明皓问道：“话说老龙，你的那张底牌现在如何了？”
龙千明先是愣了一下，思考白虎的问题，旋即明白他是指凌序，回答道：“还好，一切顺利。”
“什么一切顺利，我问你他现在什么实力了。我听说这次下京市的灾难，他出了不小的力，估摸着应该是摸到皓月级门槛了吧。”
白明皓顿了顿，轻叹一声：“这小子真够变态啊，我当初可是花了将近半年才升到皓月级这个位置。”
“摸到皓月级的门槛吗？”龙千明笑了笑，“据我所知，他的表现比几位守界人队长还要亮眼，境界评定到皓月级晦阶都不为过。”
“啊？”白明皓瞪大了眼，“没这么离谱吧？”
“就是这么离谱，我还在思考要给他的境界评定到什么阶段比较合适。”
龙千明拿出终端，调出凌序的个人身份信息：“在大半个月前，他的个人信息上更新的境界是星辉级望阶，现在要一下子连跳好几阶直接来到皓月级晦阶难免会让人觉得夸张。”
“等等，你说什么？大半个月前更新过的境界是星辉级望阶？你是说他只用了二十天左右就从星辉级望阶直接跳到了皓月级晦阶？”
就算是有三个人形契约灵，这实力提升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是人啊？
“我看你就给他定到皓月级朔阶吧，他这连我都觉得过于离谱，你要是拿他来做宣传，最好还是保守一点。”
白明皓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他现在很想看看这凌序到底是个什么人物，能让龙千明这么坚信凌序能改变世界。
龙千明思考了一下也觉得老虎说得有道理，于是便在系统后台将凌序的境界定到皓月级朔阶。
“三个月，皓月级晦阶，难怪你三个月前这么自信地跟我说这一次能拿下四院大比的冠军，感情你一开始就是在给我下套啊。”
这都不需要打了，直接宣布凌序就是冠军得了。
白明皓说完发现龙千明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好奇问道：“你怎么忧心忡忡的？”
龙千明收起终端，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就怕这凌序是一把双刃剑啊。”
“什么意思，难道他的期中测试心性不行？”
“心性不行都是小问题，他身上的问题可不一般啊。”
龙千明轻叹一声，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情况特殊，便坦白道：“凌序拥有的契约灵不止三个，我担心很可能是七个。”
白明皓闻言微微一愣，明白了龙千明在担忧什么。
七这个数字太过敏感，任谁都能联想得到。
龙千明是在担心凌序的真实身份。
灵使与虚神之间有着不可磨灭的联系，不然他们也无法通过获取权能的力量登临虚狩之位。
人形契约灵拥有者则是更为特殊。
据他们考据，人形契约灵拥有者身上具备虚神的位格碎片，因此他们对于灵能和权能的吸收能力远比普通灵使更为强大。
那凌序的身份就更耐人寻味了。
这确实是他们不得不重视的问题。
白明皓问道：“你能够确定吗？”
龙千明摇了摇头，“还不确定，但我知道凌序拥有的契约灵不止三个。”
其实在传出凌序二次觉醒的时候龙千明就发现了端倪，只是还不敢确定。
但后来他突然造访凌序宿舍正好撞见了凌序的第四个契约灵时，龙千明才开始怀疑。
“不过，凌序的立场似乎是靠向我们……不，应该说是靠向人类这一边，他也在不时地向我传达这个信息。”
实际上，凌序没有向龙千明隐瞒过太多，但同时凌序也没有对外公开过第四个契约灵。
龙千明知道凌序是个聪明人，所以他认为凌序应该是在不完全相信异策局的前提下，选择相信异策局的立场。
当然，也不排除凌序假意示好的可能。
所以，龙千明在赌。
“你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赌徒啊，龙千明。”白明皓语气突然高亢，“你的赌资可是全人类！”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赌局。虚界正在加速扩张，虚神教能轻易开辟百米级裂缝就是很好的证明。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不寻找破局的机会最终还是一死！”
世界安稳的骗局迟早会迎来破灭的那一天，龙千明也不知道他们还能维持多久。
他们必须得在秩序的高楼崩塌之前，将这个濒临破碎的世界重铸。
“你觉得腾蛇朱雀他们会支持你吗？要是他们知道你当初信誓旦旦保下来的凌序现在是颗无法掌控的灭世炸弹，并且你还在隐瞒此事。估计你以后将不再具备权威和信任。”
面对白虎的质问，龙千明没有立刻回答。
白明魄的为人他最熟悉，作为一个武痴，他是六位虚狩中最具血性的人。
龙千明知道白明魄会站在自己这边，所以他才会坦白实情。
腾蛇虚狩作为人类的第一位虚狩，他的思想太过保守，思考容易循规蹈矩。面对无法掌握的变数，他不会做出妥协。
很多时候龙千明与白明魄其实都不认同腾蛇做出的决断。
而朱雀虚狩则是正义感过于强烈，对所有人都很严苛，若是让她知道凌序的身份，恐怕会第一个冲上去审问凌序。
至于玄武，他会理解的。
拉上白明魄上自己的船，龙千明心里放心些。
“至少现在局面还在掌控之中，并且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如果真的发生意外，我会用我的命去兜底。”
白明魄双手抱胸，表情严肃：“你把我拖下水就只告诉我这个？就你一个人你拿什么兜底。”
“这不还有你吗？”
“龙千明啊龙千明，有好事的时候不考虑我，需要背锅的时候第一个就找上我。”白明魄搓了搓手，“不给我点好处怕是说不过去啊。”
龙千明闻言无奈一笑，道：“我酒窖里珍藏的酒你随便挑，今天让你喝个够，如何？”
“这才像话嘛。”
“你怕不是一开始就在打我那批酒的主意了。”
“这叫什么话，我可不像玄武那样一肚子的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