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南郡宜城
陈到狂攻宜城数日,仍旧没拿下宜城,心里有些焦急了。他军中的粮草,皆靠江陵转运,今江陵被攻,可能会粮草不济。
“报……”士兵来报:“报将军,驻守枝江的张允已经投敌,正率军攻打江陵,麋芳将军再次派人来求援。”
“什么,张允也投敌了?真是可恶。”
“正是,麋芳将军说,张允攻北门,蔡瑁攻东门,敌军兵力是江陵的数倍,若将军不回军支援,恐怕用不了十天,江陵必被攻破。”
陈到久攻宜城不下,听到江陵的情况,数日前的信心瞬间崩塌。他找来仓官,询问情况。
“军中粮草还剩下多少?”
“将军,江陵被敌军攻打之后,就没再送来过粮草,至今已有一个月时间了,军中粮草还能撑二十天左右,若将军攻宜城不下,只能先撤兵解江陵之围,可不能等粮草只剩下十天八天时,才想到要撤退,届时就晚了。”
陈到心知仓官所言是对的,大军行军,至少要预留一段时间的粮草。他沉思良久,终于下令:“传令下去,大军撤退,先回去解江陵之围。”
大军准备好之后,陈到留下两千兵力垫后,自率主力,向江陵方向撤退。
他担心陈军派重兵驻守江陵渡口,以阻其支援江陵,于是率军走水路行军一天时间,在华容县上岸。华容距离江陵不过百来里路程。
三天之后,荆州军回到了江陵境内。
“报……报……”士兵来报:“前面有一支军队,挡住了去路,兵力至少五千以上。”
原来,蔡瑁已经得到消息,陈到撤回来了,他让黄忠率军,准备硬挡陈到。他也猜到,陈到粮草不多,不能久战,只要进不了城,陈到迟早全军崩溃。
陈到收到消息,立马知道敌军的意图,看来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次日,双方各自率军列阵,大战爆发。这一战简单粗暴,双方如两股汹涌的洪流,朝着对方猛冲过去。
刹那间,两军短兵相接,喊杀声震破天际。刀枪剑戟碰撞,迸射出耀眼的火花。陈到身先士卒,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所到之处,血花飞溅。黄忠亦不遑多让,大刀挥舞,虎虎生风,荆州军士兵纷纷避让。
士兵们以命相搏。有的被长枪刺穿胸膛,却仍死死抓住敌人的兵器;有的被大刀砍中手臂,仍咬牙挥舞着手中的武器。鲜血染红了大地,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直至日暮,双方各有胜负,却仍难分胜负,最终各自缓缓退兵。
战后,黄忠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营寨。
“报……”士兵来报:“报将军,蔡将军派人来传,说是伯绪先生已回到营寨。”
“哦,伯绪先生回来了?对了,粮草之事呢?”黄忠也知道,桓阶去江州是为了粮草。
“粮草之事已解决。”
“好,既然粮草问题已解决,那我得改变打法了,全军加强戒备,采取守势。”
己方粮草充足,而敌军粮草不足,这仗就好打了,只要坚守,耗到敌军缺粮,届时再予以反击。
果然,三天之后,陈到再次率军列阵,准备强攻陈军营寨。没办法,在宜城时,他军中只有二十多天粮食,路上耗去五六天时间,与陈军大战一天,又休息三天时间,算下来,军中只剩下不足十天粮草。这一战要是再不能获胜,军中士气会迅速下降,大军面临崩溃。
黄忠并没有出营列阵,而是固守营寨,以获得防守上的优势。
陈到一声令下,荆州军如脱缰野马,朝陈军营寨猛冲过去,喊杀声震天。
陈军早有准备,弓兵迅速在栅栏后列阵,随着黄忠一声号令,箭如雨下。密集的箭矢带射向冲锋的荆州军。刹那间,荆州军阵中惨叫连连,不少士兵中箭倒地,损失极为惨重。
陈到早已打定主意,今日必须击溃陈军,岂能被这点攻击吓倒?荆州军战鼓激昂,攻势不减,顶着箭雨,一步一个血印地杀到了营寨前。
终于,双方短兵相接,刀枪碰撞,火星四溅。然而,荆州军一路冲锋,此时已显疲态,锐气渐失;陈军凭借栅栏掩护,以逸待劳,士气正盛,迅速占据优势,荆州军渐渐陷入被动。
千钧一发之际,陈到当机立断,派出他手中的精锐白眊兵。白眊兵迅猛冲入敌阵,士兵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直刺陈军要害。所到之处,陈军阵型大乱,战场形势瞬间扭转,荆州军士气大振。
黄忠大怒,大吼一声,带着事先预备好的上千士兵正面迎上白眊兵。双方激烈碰撞,激战了起来。白眊兵果然不愧于精锐,仍是把陈军压迫得步步后退。
黄忠这下急了,他咬了咬牙,一边拼杀一边大声激励士兵:“将士们,立功就在今日,杀呀!”
他手持大刀,如天神下凡,在阵中左冲右突,刀光闪烁间,血花飞溅。陈军受黄忠鼓舞,士气如虹,越杀越勇,再次占据上风。这场大战,双方杀得难解难分,营寨前尸横遍野,鲜血汇成溪流,惨烈至极。
终于,双方的大将在战场上碰面了。陈到杀红了眼,他只有击败黄忠,才能回到江陵。黄忠怒目圆睁,谁敢不让他立功,他就跟谁拼命。
“杀!”随着一声怒吼,两人同时如猛虎般冲向对方。
陈到初见黄忠是名老将,心中暗自轻视,枪法虽稳却少了几分凌厉。黄忠久经沙场,经验老到,只见他大刀一挥,如雷霆万钧般朝着陈到头顶劈下。
陈到急忙举枪格挡,“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陈到只觉手臂发麻。黄忠趁势而进,大刀左劈右砍,招招致命。陈到被这突如其来的猛攻打得手忙脚乱,完全陷入被动,只能拼命招架,毫无还手之力。
二十多个回合过去,黄忠看准时机,大喝一声,刀锋一转,直刺陈到咽喉。陈到躲避不及,只觉脖颈一凉,鲜血飞溅,仰面倒地,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