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前,鸟取基地药物试验室耗费巨资投入的核心项目——‘银色子弹’项目——宣告无期限暂停。
因一起人为事故,项目近七成的实验数据及结论在火灾中被烧毁,核心团队研究成员全部死亡,所有试验体全部被销毁。
[该事故在组织上层的通报如下:
研究团队核心负责人,宫野艾莲娜副主任,为该起袭击事故主谋。其丈夫,同为研究团队核心负责人的宫野厚司主任,为共犯。
另有黑门氏当代家主夫人,黑门美和(曾用名宫野美和),宫野厚司之妹,为共犯。
经调查,1977年■月■日晚,宫野夫妇借用其主任身份,提前在生物实验室营养供给液中添加毒物。
随后,二人以“实验需求”为由将团队同僚骗至气密室内,在通风管道内投放私研毒药,进行毒杀。急救队到场时,所有受害者均无生命体征。
进行毒杀后,宫野夫妇以总部■层研究区的档案室为中心,在室内泼洒大量汽油,企图销毁所有项目数据。纵火后,二人伙同黑门美和意欲逃窜,却在逃窜途中,偶遇并袭击了前往实验室巡查的那位大人。
因袭击不成,宫野夫妇及其共犯脱逃不能,最终服毒自尽。
目前,那位大人对他们的背叛表示心痛,并下达指令:
彻查与此次袭击有关的一切人物及相关党羽,格杀勿论。近期,请相关部门主动配合情报部自查工作......]
——这是贝尔摩德与琴酒假装“调酒”那夜,交换出的情报。一份被拦截下来的调查通报。
作为回报,贝尔摩德拿到了黑门遥夜生平经历的档案,以及一条“服药者”只能互诉真名的线索。
“嘶啦——”
贝尔摩德将门上泛黄的封条撕下,揉成一团甩开:“当时那种情况,哪怕对你来说也是段相对不容易的时光吧?”
“boss和我刚因袭击转入重症室,那群嗅到血腥味的老黄鼠狼们就聚到了门口,争着要烧我们的骨灰。
而你只是个‘普普通通’、刚刚卧底回来升任的行动部副部长,是我这位‘神秘空降情人’的直系,就不得不拎着枪在病房门口日夜提防。
...这么一想,我也算欠你一声道谢吧,琴酒?”
组织掌握绝对话语权的那位先生突然生死不明,隐约快被内定为继承人的自己同样重伤。
在此之前的任务中,朗姆又好巧不巧地在任务中接连失误,不止误杀了阿曼达和羽田浩司,还被cIA特工戳瞎了一只眼睛,元气大伤。
虽说她躺了几天就能下床,boss也很快恢复了意识,却不能否认琴酒在最初、最关键那几日被迫承受的致命威胁。
面对贝尔摩德近几年越发莫名其妙的感性,琴酒只是平淡地冷哼一声:“我对你的话语没什么兴趣,真想感谢的话,不如把当年的始末都告诉我。”
贝尔摩德哑然,只是笑了笑:“太贪心小心撑破肚皮。”
一个个小鼠隔间般的办公室退到身后,他们探索越深入,便越接近这片烧焦迷宫的中心。
火舌灼烧的痕迹几乎遍布所有地块,陈旧的血迹已经看不出来。因此,那些仍旧鲜艳的血痕就愈发鲜艳,令人不寒而栗。
从当年闲聊的只言片语中,贝尔摩德大概了解到‘银色子弹’项目与提高细胞活性以及再生能力有关。
但直到方才小黑门快踩到某处,琴酒警告他“这些东西算是活的,很难清理”,她才将两者关联起来:
时隔十七年后,实验体留下的血迹仍然保持活性!这种药效,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艾莲娜当年的实验,究竟研发到什么程度了?
“贝尔摩德。”
琴酒突然的呼唤让她回过神:“嗯?你发现什么了?”
“你还记得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在意到黑门美和吗?”
“还能因为什么?她总是在那对夫妇的身边转,作为无关者随意进出,长着一张值得boss在意的脸...”
脸?
黑门美和的脸为什么值得注意?
琴酒接着问道:“黑门美和与那位先生的关系如何?你有见到他们并行谈话或者互动吗?”
问题总伴随着思考,琴酒不是一个向外寻解答的人,贝尔摩德一听便知他是想验证什么猜想:
“boss和她的关系...确实有些奇怪。同样常去实验室巡防,两个人之间确实没有半点交集,更不谈互动和谈话。就好像,boss在主动回避她一样。”
“如果,当年的黑门美和就是那位先生乔装的呢?布特贝尔实际是他捡回来的第三个孩子。”
贝尔摩德:?...?!
她差点在原地被一口冷气呛住。
揉着眉心,琴酒一边蹙眉一边提取脑中混乱的片段:
“在我的记忆中,有一段那个人解释黑门美和的记忆。那位先生说:‘她的脸同血脉中的某位亲属很像,不自觉多关注些罢了。’”
“你的意思是黑门美和与boss的长相很相近?”贝尔摩德反应过来,承认这个猜想很有趣,却想也不想直接否定:“但那是不可能的。”
“boss确实没有同她接触过,但是!我亲眼见过他们共同出现:
当时黑门美和刚好牵着儿子准备离开,我在研究区的入口处和她打了个招呼,突然注意到,那位先生正站在两米外的盆栽后默默注视着他们。他们相距的间隔只有五六米,以我的面部观察能力,不可能认错。”
三个人曾同时出现在一个画面里,距离便于辨析。怎么可能存在其中某个人被谁假扮,或者其中谁根本不存在的可能性?
现实又不是福尔摩斯的推理小说,boss无缘无故女装还收养一个孩子是为了什么?
因此,黑门母子和那位先生,绝对是三个独立存在的个体。
贝尔摩德勉强地嘲笑道:“再说,我、我在袭击现场,可是亲眼看到过黑门美和倒在血泊中、逐渐融化的残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