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喜顺的房间之中,瞽目老人忽然身体快速干瘪,身高也矮了五寸。
噗~
瞽目老人张嘴吐出一口夹杂内脏的污血,强忍着支撑站起身:“剑!”
叶无道连忙摘下身后的剑,丢给瞽目老人。
瞽目老人手持长剑,大喊一声:“小喜顺,看好了,这是为师自创,压箱底的招数,原本打算用来找卫伯约报仇,如今用不上了,倾囊传授给你!”
叶无道一脚踹在瘫软趴地上的喜顺:“快点看,这辈子就这一次!”
喜顺连忙抬起头,认真地观瞧。
瞽目老人手持长剑,脚下步随身动转,轻盈踏雪间,进退有章法,敌莫能测先。
“剑为心之影,心静剑自明,凝神于一线,万物皆成空!”
“剑锋随心动,收发自如间。一式龙吟出,万籁俱寂时。再展虎啸威,群山为之低……”
瞽目老人最后一剑斩出,身后剑意凝聚成一轮太阳。
“心剑合一处,天地任我行,纯阳剑法!”
“嗯?我咋好像见过这剑法呢?”
叶无道看向袁老,后者也点点头:“卫渊那小犊子使过……”
咣当~
瞽目老人身体最后一丝炁劲消散,张嘴大口大口地吐着瘀血,手中长剑掉落在地上。
出气多,进气少的瞽目老人,没有修为的他,五感……四感衰退,如今就是一个普通的瞎眼老头,无法感知四周,只能伸出手,虚弱的道。
“喜顺,老朽的爱徒,你…你在哪?”
“师父,我在呢!”
喜顺连忙爬起来,踉跄地跑过去,抓住瞽目老人皮包骨,没有半点血色的手。
瞽目老人另一只手轻抚喜顺的脸:“孩子,老朽混迹江湖几十年,第一次见到你这样有剑道天赋,并且还有一颗赤子之心的孩子!老朽一生见惯了江湖中的尔虞我诈,其实在之前,老朽就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提前吞服了假死丹!”
“我的那些弟子知道老朽死后,第一件事是搜身找我身上的这招大日纯阳剑法的秘籍,之后就开始内斗,争抢剑阁,他们不配做老朽徒弟,所以全部被老朽挑断手脚筋废掉武功。”
“而后老朽找到了你,这两天你做的一切老朽全都知道,你是个乖孩子,有你另外两个师父,以及世子卫渊这层关系,相信今后剑阁在你手里会发扬光……”
瞽目老人最后一个字没说完,脸上带着慈祥笑容,彻底断了生机。
“正好,直接放棺材里吧……”
卫渊声音响起,帮着喜顺将瞽目老人的尸首放进棺椁之中,而后一掌拍在喜顺的小腹处。
轰~
卫渊这一掌主要是用来激发与共鸣喜顺丹田内的炁劲,喜顺周身气势爆发而出,全场高手无不震惊,不少人骂骂咧咧地扭头就走。
“妈了逼,瞽目老人这修为是真的精纯到不能再精纯,哪怕有大部分炁用来给喜顺改造筋脉与丹田,还是让他进入了大宗师境界。”
“是啊,这他妈没修炼几天就大宗师了,那我们这些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苦逼这么多年习武为了啥?”
“嫉妒让我面目狰狞,再待下去恐怕会忍不住出手揍他,但第一是打不过了,第二人家师父在呢……”
“走了,不想看见他……”
门口的糜天禾惊掉了下巴:“就这?成了顶尖高手?以后我也不敢和喜顺装逼了啊,真打我咋办!”
说着糜天禾看向南栀:“公主殿下,之前主公说喜顺是给自己洗脑,真诚待人……可这披麻戴孝咋回事?”
“他洗脑尊敬瞽目老人,瞽目老人这些年内心被仇恨占据,仇恨没了,心就空了,这时候喜顺进入,所以瞽目老人对其像亲孙子一样……无论开始是因为什么目的,在这一刻,他们就是师徒也是爷孙!”
“说白了,就是洗脑把自己都洗信了……”
糜天禾瞪了灵堂里的喜顺一眼:“不能让他看见我,明天我就去出差,刚有能力第一件事都是报仇,我以前没少骂他……”
此时,叶无道与袁老拉着卫渊来到无人地方:“解释一下,瞽目老人的大日纯阳剑法,为什么你会?”
“什么大日纯阳剑法,我不知道!”
“不知道?当初你在南昭帝面前假扮纯阳剑仙时,使的就是这套剑法!”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
“首先要先从……”
卫渊忽然看向二人身后的天空:“卧槽,谁家仙女光屁股下凡了?”
“嗯?天外飞仙?”
两个老家伙回过头,赫然发现毛都没有,在转回身发现卫渊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皇宫,御书房。
“舒坦!”
南昭帝抻着懒腰,从床榻上坐起来。
“这一觉睡得真舒服,好久没睡过这么踏实的觉了。”
“来人啊,朕口渴了!”
门开,小太监带着宫女快速跑进来,两名宫女分别端着两个茶壶,一壶是刚放凉的茶,一壶是滚烫的茶,小太监两者一掺,变成适合的温度,双手捧着递给南昭帝。
就在南昭帝喝茶时,度支尚书跑进来:“陛下,您终于醒了,您批给吐蕃的援助可是五亿两白银?”
南昭帝放下茶杯:“朕有病啊,五亿两那可是国库的所有银子,怎么可能都给松赞,给他的是五百万两银子!”
“陛下,可您批红的圣旨写的就是五亿两白银,十万套甲胄、兵器,五百万石粮食……”
“什么!”
南昭帝手中茶杯掉在地上,摔个粉碎,惊呼一声:“这怎么可能,朕记得明明就是给他五百万两银子援助啊!”
南昭帝慌忙站起身,一把抓住度支尚书衣领:“松赞人呢?”
“国库拿完银子就走了!”
啪~
南昭帝狠狠一嘴巴抽在度支尚书脸上:“废物的东西,明明看出来是朕笔误,你为什么不来找朕核对一下?”
“陛下,是门口御林军不让臣进来。”
“御林军?为何?”
“他们说是您让的,您金口玉言说哪怕天塌下来,也不能打扰您的休息。”
“朕说过吗?”
南昭帝挠了挠头,好像这话他的确说过……
“卫渊,对,是卫渊这狗东西吃里扒外,勾结……”
小太监连忙轻声道:“陛下,世子殿下在朝堂文武百官面前,特意提醒您一句,给的是不是有点多了,您亲口说得不多!”
“对,好像卫渊的确提醒过朕,那朕为何还要签下这等圣旨……”
南昭帝心疼地狠拍大腿:“把朕的小皮袄南栀叫来!”
“陛下,公主在卫国公府,是您让她去照顾卫公,可以彰显我大魏皇室对有功之臣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