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江雁如何找角度不承认,伏检就咬定她是蒋草毫不动摇。
到了最后,江雁也没了狡辩的力气,爱咋咋地吧。
但真认下又不甘心,颓丧的追问道:“能否告诉我,究竟是哪位指认我是蒋草的?”
伏检勾起嘴角:“这没必要告诉你吧。”
江雁将手藏在背后紧紧按住。
不知道从哪日起,江雁就已经坚信姓伏的一家子都同她八字相冲,天生克她。
再回过神,伏检三人已经往空地中央走去摆弄打谷机,江旺则亦步亦趋跟在他们身侧,恭敬的回答问题。
想起这东西最后还会进入伏府,江雁本就攒了一肚子闷气,这会儿更是不痛快。必须早日挣到钱,让村里长辈们先拿回良籍。
看了打谷机,逛完整个村子,伏检又生幺蛾子,点名让江雁陪着逛后山……
江雁承认,有一瞬间她心中确实起了恶念。
若不是身手太差,若不是江宁被支使前来陪同,她特别想让伏检亲身体验一下她侄女开发的天坑山地府单程游项目。
……
离开东山村的时候,太阳已经藏了一半在山后。
伏检骑在马上,心情却是近几日里少有的畅快。
伏桉道:“气消干净了?”
“嗯。”
伏桉得到回答,立即同符定道:“瞧见了吗?千万别招惹你主子。来时就想了一路的坏招,进村见到人之前还说算了不计较,结果呢?这是把什么气都出完了。”
“那又如何?”伏检并不觉得出尔反尔打脸,而且他也没对人动粗,只是问问话遛几圈而已。
“更何况,我还没替阿芙同她索要一份添箱礼呢。”
同贫家孤女索礼,还是晚辈曾经的侍女……江桉将马往前驱了几个身位,他还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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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检三人组来过以后,江雁此前一直删减隐瞒的经历再也藏不住了。
“围审”结束,长辈们既心疼她一路坎坷,又对她制出的能迷晕数位大汉的毒菌子粉心有余悸。
他们还不知道江雁在家中各处新藏了一些,只是此后但凡见到江雁进后山竹篮里装着菌菇,都会明里暗里关切一番,千万不能采错吃错。
至于江雁坦白的有意做出用来防身的事实,东山村长辈们并不愿意相信,而是固执认定是她采错菌子才误打误撞救了自己和同行人的小命。
至于其他听得津津有味的东山村小辈们,则被勒令禁止效仿江雁的危险行为,且这事绝不许往外传。
……
郝府的匠人们动作很快,不用三日就将竹木制的打谷机翻新。
在全村人的期待下,早早备好还剩一半未使用的麦秸前端随着脚踏板的踩动送入滚筒,麦穗麦粒立即被扯下掉落在仓底。
将木仓中的东西再过一遍风谷车,江兴从桶中抓了一把仔细瞧了瞧,最后眼眶不住微红道:“好,好,好。”
虽然成果还不像他们这些做惯了的老农那样干净利落,但这只是第一遍,已经很好了。
等再过几年,就算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连连枷甩着都费力,有这两样也无需愁自己帮不上忙吃干饭了。
江兴放下麦粒走到江雁身前,倍加温和的说:“雁妮儿,你要再想到能让下地更省力的农具尽管说,我做主,村里的木材紧着你爷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