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掉令自己为难的事情,伏检才想起询问符亦:“你刚进来想说什么事?”
符亦从挑谁去合适的情绪中抽离:“哦,打听到蒋草的消息了。”
在伏府护卫圈中,蒋草远比江雁来得有存在感。
后者不过是推了府内的好活计又让想见她的几位主子和管事扑了空,以及江富那乌龙死亡的同村侄女、伏女郎放了籍的侍女外,谈论几天也就印象淡了。
但蒋草不一样。这人不仅让他们安排在中原府的人手吃了暗亏不明所以,后面复盘一路追查时才发现,就连乌复随等人也栽至她手。
费了好大功夫一路打听,查到最后也只知道府里方家兄弟的父母妻子曾与她同行过一段路途,会下药,进了荣成县便彻底失去踪迹。
府里为了找她,暗地里将赏银不断提至五两,最后还是音讯全无。
伏检:“她现在在哪里?”
符亦垂眸:“东山村,江雁。”
咳~咳~伏桉被嗓子眼里的茶水呛得难受,脸上又强忍着笑意,瞧着竟有几分怪异。
伏检双手重重砸在桌案上,许久才吐出一句:“我亲自去会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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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三月,虽然大中午的阳光还不算热辣,但东山村人也都从地里撤了回去,后面又陆续逛荡到祠堂前的空地处,围观郝府来的铁匠打铁件。
经过一上午的劳作,和竹齿梳样式的铁制齿梳,离雏形尚远。
菊花眯着花眼瞧了许久,和旁边的李好悄悄说:“也不知道这位铁匠好不好说话,我家的菜刀和锄头都用豁口了,想请他闲下来的时候打几下。”
因为前几年的兵役,除了富人家还可能养着铁匠,荣成县的铁匠铺已经绝迹了。大家本就爱惜着使的农具用的更是小心翼翼,恨不能用手替代。
“小雁姐,”江宁悄悄找上江雁,“江旺爷爷说有贵客在家里等你。”
“哪里来的贵客?去谁家?”江雁从人群中绕出,还未听得答案就迎面撞上三位男子。
江雁抬眼细看,认出人的瞬间,下意识后退两步。伏大当家,伏大当家的兄弟,还有一个没见过。
来者不善。
江雁迅速回顾她这小喽啰与这三人的可能交集,确实找不出头绪。
前事接毕,她最近也没出格之举,便是去伏府寻人也只在侧门外停留短短片刻,连个管事都没撞上过。
但敌不动我不动,江雁老老实实见了礼,就站在江旺身后一言不发。
伏检突然说话:“蒋草是你?”
江雁在外行走只给自己取过蒋草、江满仓两个艺名,以她的记忆,想忘都忘不掉。
当蒋草时为自保,她确实做过几件手黑的事,但与眼前几人何干?地盘还没扩到中原府呢。
江雁想装聋,可江旺爷爷已经顺着问话不解的看向自己,她只好迷茫反问:“啊,还能是我吗?”
伏检才不管江雁的不认账,将一卷纸掷过来,“眼熟吧。你同春英共事过,虽只仿了点皮毛,但确实能扰人视听,让我们白费功夫。”
江雁将纸展开……
她当时虽然全身瘦脱相了点,风吹日晒皮肤显黑粗糙了点,衣服也许多地方破烂,但她照过水镜,绝不至于像画像这般,简直是上了年纪的干巴老太太。
江雁提着的心彻底放下了:“眼熟,大人们到附近村里找找,每个村或多或少都能翻出那么一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