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母此刻也顾不上自己鼻子流血了抬起袖子胡乱抹了一把,就冲了过去。
“巧儿啊?我的巧儿啊?你咋了。你可别吓唬娘啊?”
张母一阵手忙脚乱的向张巧儿那边跑去。不小心还被绊倒在地直接摔倒在地上。
她此刻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滚带爬的向女儿那边爬过去。
张巧儿此刻脸惨白惨白躺在地上,那凶狠的妇人也是一愣,她压根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原本扬起的手这会儿还在空中举着也忘记放下。
都说为母则刚张母这会儿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一脚把人给踹开,抱着张巧儿就哭了起来。
那殷红的血顺着她的裙摆一路蔓延至地上,一大滩殷红的血看着让人触目惊心,张巧儿此刻脸色白的如纸一般,嘴巴蠕动了好几次,都没发出一点声音来一只手虚扶在肚子,一脸痛苦的神色。
张父虽说觉得女儿丢了自己的脸,心中有气但看着女儿被人欺负成那样,心里也好受不到哪里去,父子俩直接也冲了过去。劈头盖脸的就把那妇人也给胖揍了一顿。
眼看着事情越发不可收拾乱作一团,还是旁边有人嚎叫了一嗓子。
“你们光打架什么作用?有这蛮力,还不如去请大夫瞧瞧这人看着就剩一口气了。”
张母衣衫凌乱不堪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拖着哭声低声哀求道:“求求你们哪位好心人帮我请个大夫过来救救女儿!”
张父一巴掌甩在那妇人脸上他本来就有气这一巴掌用了十足力气:“哪里来的泼妇,居然敢打我女儿?今日这事我跟你没完,就算我女儿同你男人勾搭在一起,那也是你没本事看不住男人。你凭什么责怪我女儿?”
张老大也是一边吼一边朝自家媳妇使眼色,瞧这个人的穿着打扮想必定是富贵人家,手上与头上还带了不少首饰。
张老大一个劲的使眼色,他媳妇就跟看不明白似的。
他眼睛眨的都快抽筋了自家婆娘一点反应都没有,站在那里也不说去搭把手,让她过来顺手把镯子或者项链扯下来。也不错,今日自家小妹在阴沟里翻了船。那以后医药费,营养费那些谁来出,这户人定不会心甘情愿掏银子出来。
她既然打了人,总要付出一些代价吧。妇人原本一开始她是懵的硬生生的受了张父那一巴掌。
随后她反应过来之后便招呼自己带过来的人同那些人又扭打起来。
张母在一旁眼看女儿气若游丝手一直捂着肚子痛苦呻吟的模样。
对着还在掐架的父子俩嚎叫了一嗓子:“你们两父子这会儿还有心情干架,赶紧过来带着巧儿去医馆瞧瞧这血流成这样再流下去这人哪里遭得住呀?”
妇人披散着头发对着父子俩叫嚣道:“你们这群野人泥腿子居然敢同老娘干架,知道我爹是谁嘛?知道我娘家亲戚是谁吗?一会儿就捉你们去见官,让你们在那大牢里呆一辈子。这狐狸精就是活该肚子里反正也是野种,与其让他生下来受人唾弃我今日也算是做了一桩好事功德无量。”
张蓉蓉在旁看了半天啧啧啧两声有些不舍的开口:“哎,真是造孽,一条活生生的小生命就这样消逝了。这有的人吧,有了孩子一点都不珍惜,像我们这些千求万求都求不到一个孩儿,也许这就是那孩子的命。若是真留下来以后,不但要背一个私生子的骂名还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就这样让他离去也许对他也是一种解脱。愿他以后好好找一个人家重新投胎。”
许朝颜见她越说越伤感,赶紧安慰几句:“缘分天注定,你们夫妻二人也许现在与孩子无缘,等到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到时候你可别嫌弃他吵闹就好。”
这一场闹剧终于在张巧儿被送往医馆终止,张父不管三七二十一强行从旁边抢过来一辆驴车。
他们去医馆的途中还因抢了别人驴车擦又发生争执,这都是后话了。
带众人散去之后留下一摊殷红的血迹在地上。就在他们铺子几步之遥。许朝颜看了之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谁虽说她对张巧儿的这些手段感到不齿?但那也是一条活生生的小生命。她双手合十嘴里嘀嘀咕咕,念念有词。
张蓉蓉在一旁见他嘀嘀咕咕半天便凑过来你:“在祈祷什么?你难道不觉得晦气吗?要不赶明找他算账,就在你这铺子不远处这南来北往经过这里,会不会影响你生意?还有跟刚那凶悍的妇人,我想起来了她是城东绸缎铺子的,她男人就是一个赘婿仰仗她在这县里安家乐业,谁知道背地里是个不安分的,居然同寡妇勾搭在一起。以前就听爹提起过这人是个惧内的。”
“以前还有他岳父岳母压着。如今岳父他们年岁渐长,压不住他居然在外面瞎搞,一会就找上门让他你家挂个红,再放个鞭炮驱驱这晦气。这做生意的就怕一哭二闹的特别是大清早。”
许朝颜见孟九和还杵在那里一脸没好气的样子:“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提桶水过来把这里清理干净打算留着过年吗?”
“哎,娘子,我这就去。小妹,小妹赶紧拿扫把和桶给我。”说完之后,孟九和便撸起袖子一副干劲十足的模样。好不容易才解开误会,娘子又肯让他干活,他必定得好好表现一番才对。
许朝颜一脸歉意地看向张蓉蓉:“原本今日想同你好好聚聚,吃顿好的,结果你看这一团子糟心事倒是让你见笑了。”
“哎,咱们俩谁跟谁?几时吃饭不是吃饭我又不在乎这一顿。不过我看你夫君那殷勤的模样,想必他也知道错了你见好就收,还有他那脑瓜子那般聪明人又阴狠。哦,不是,是城府比较深,你还是小心一点。别让他算计了万一真和那个女人勾搭上了,倒霉的还是你。”
等他们回到铺子里片刻之后,张月娘江辛夷她们挎着两个篮子也才回来。只见两人额头上汗珠滚落头发也凌乱了几分,声音也有些急色。
“刚刚我俩从那边路口过来遇见张家人用驴车拖着了一个人过去,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的提及到你俩,后来我们又从路人口中探得一些消息。我俩这才急匆匆的赶回来,你们没事吧?可有吃亏。”
许朝颜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阿姐,我们倒是没事,只是今日这生意恐怕做不成了。要不我们今日歇歇吧?”
“眼下还提那些做什么,只要人没事就好,那张家人也太可恶了。居然趁着我俩不在过来闹事。”
其他人都在忙着收拾铺子里那一地狼藉,许朝颜想了片刻之后,便拉着阿姐低语了一阵。
“正好我们今日休息回家做一桌好吃的犒劳一下自己,正好我也有一些事情想同你商议。”
许朝颜难得见她这么正经立马答应下来:“我们先把铺子整理一番,看看这些桌椅是要换掉,还是找个木匠修理。”
待铺子里收拾妥当之后也是一个时辰之后了,大家都很有眼力见先行离去把空间留给夫妻二人。
许朝颜拿着炭笔计算中着今日这些损失。越算眉头皱的越深孟九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观察着娘子的脸色他原本打算过去同人搭几句话,结果见她眉头越皱越深浑身一股生人勿近的样子。
他压根都不敢这个时候触霉头靠近,说他怕娘子惧内吧其实他也不至于。就是这次错的明显是他有些心虚。
刚刚铺子里准备的那些吃食,已经让阿姐她们提前带了回去。
两人关好铺子,慢慢悠悠的往家中走去,一路上两人都是沉默不语,谁也没有先出声打破这沉默。
两人路过东街那边时,许朝颜被代写书信给吸引了注意力。只见她双眼放光面露喜色,便朝那方向几步走了过去。
孟九和看穿她的意图,想阻止人已经来不及了。
“你可会写和离书?”许朝颜问的直截了当。
书生一脸自信满满的样子:“没有我不会写的。只要银钱到位。你就算想看话本子我也能给你写出来。”
只听“咚”的一声小块碎银被许朝颜放到在桌子上:“你就给我写一份和离书。眼下先放开你手中的事情,现在马上就写我急用。”
书生一脸八卦的样子:“小娘子这般着急和离做甚可考虑清楚了。”
孟九和眼疾手快在书生还没有拿之前直接一把就抓了过来,就拉着她想离去。
“娘子,咱有什么话好好说我你要学写什么都成回去,为夫给你写。”
那书生原本还有些气恼谁这么没有眼力见抢了他的生意,他都多少日子没有收入了。看见那碎银手抖了半天没有伸出来。
当他抬起头发现拉扯的人是孟九和还一脸诧异的看向他。
“原来是梦秀才啊。好些日子没见你了。你之前给我那几十文说是让我看你眼色行事再决定出不出来摆摊,这都过了好些日子了,也没见你在付第二笔。我这不家中实在有些捉襟见肘,便出来了。”他一脸心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