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夫人微微一笑：“待她权衡好了，戚姬再做决断也是一样的。”
薄夫人没有说话，眉宇间似有思量之色。
“姐姐！”
清亮的一声突然响起在殿外，戚夫人抬眸，却见宫女此刻正巧进殿，身后跟着叔良人。
宫女脚步还未落定，叔良人便抢先一步入了殿。
宫女一愣，有些无措地看向戚夫人，戚夫人却没有开口，抬手示意其退下。
“薄姐姐也在？”叔良人正要往戚夫人这边来，一转眼却瞧见薄姬也在，于是忙笑着上前行礼：
“薄姐姐好！”
薄姬微微点头：“妹妹无需多礼。”
叔良人闻言开心地在戚夫人身边坐下，拿起桌上的枣泥酥饼尝了一口，连连点头：
“还是姐姐宫里的点心好吃，乐云前些日子特地找了郎中令的厨子，想要做些开胃的点心，结果一做出来，不是腻了就是淡了，总是差强人意。”
一旁的佩兰听闻不觉笑道：“央月宫的点心都是得夫人亲自指导，郎中令自然是做不出来的。”
叔良人听得眸子骤亮，一脸认真地转向戚夫人：“姐姐要不教教乐云？”
“妹妹若是想吃，改明儿我让佩兰送去妹妹宫里便是。”戚夫人说着笑看向叔良人：
“比起做点心，妹妹更青睐于练剑吧。”
“那是自然。”叔良人闻言立马神采飞扬，结果话说一半，又立马暗了眸子，随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戚夫人见状瞧一眼叔良人：“妹妹可是有心事？”
叔良人点头：“皇后不让乐云练剑，方才在永宁宫，皇后还为乐云在宫中舞剑一事当众训斥了乐云，真是闹心。”
“妹妹是从皇后处来的？”薄夫人缓缓开口道。
“嗯，皇后找乐云问话，完了乐云便过来了。”说罢，叔良人又拿起一块点心。
“可还有别人？”
叔良人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点头：“有蔡长使，刘长使，江长使，哦对了，还有那个，赵美人。”
此话一出，薄夫人眸光微动，于是将目光投向戚夫人，戚夫人正在为叔良人续茶，似是不经意道：
“怎得这许多人？”
“乐云也不知道。”叔良人端起茶盏头也不抬道：“那个蔡长使，之前那么嚣张，这回他爹爹受了罚，可算是消停些了。”
“不是说受罚的是郭将军吗？怎得变成他爹爹了？”戚夫人微微蹙眉。
“不清楚，蔡长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乐云烦不胜烦，便听了个大概。”
“你方才说赵美人也在，可是从永巷出来的那个赵美人？”薄夫人继续问道。
“嗯，就是她。”叔良人说着看向戚夫人：“乐云之前听闻赵美人曾经嚣张跋扈，艳冠群芳，比之蔡长使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方才乐云在永宁宫一瞧，那赵美人至始至终面上皆无半点表情，跟个木头美人似的，并无半点嚣张模样。”
“时过境迁，人总是会变的。”戚夫人淡淡一笑。
“那她变得也太快了。”叔良人瞪大了眼睛看向戚夫人：“看来永巷那个地方果真不是人待的地方，进去一趟，出来直接改头换面了。”
戚夫人没有说话，眼底闪过一抹深沉，这是赵美人权衡之后做出的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