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先让鸣人陷入繁忙的既不是木叶,也不是五影会谈,而是隔壁的北辰。
川之国国主收到了雨之国使者寄来的信件,上面写明了他派出的护卫是如何违反雨之国封锁令,又如何在会谈中出言不逊。出于对本国威严的维护,他们将在雨之国进行长达十五日的拘禁。
读到正文内容时,国主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了,他知道隔壁那个国家早就成为了忍者专治的国度,然而他仍然没有转变对忍者地位的认知,甚至觉得只要有钱就肯定能雇到一群能使唤的打手。他本来还觉得雨之国的战斗力不如五大国,花那么多钱很亏呢,谁知道对方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不仅拒绝了他,还把他的人给扣住了!
然而,这喷薄的怒气却在信件最后的署名处戛然而止。
那上面写着一个应该被视为禁忌的名字:晓的领袖·弥彦
“晓”?“的领袖”?!隔壁雨之国是认真的吗?他们疯了吗?!
川之国的国主看不懂这操作,但秉承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他还是没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讨要说法。
他现在一直盯着川中的情况,至于边上那个小城的造反,干脆就从边界调一部分守军过去好了。只要能将反叛扼杀在摇篮里,就算把城池夷为平地也没关系。他的威严,绝对不能再受到任何打击了。
出乎意料的,川中还真允许那个被派出去的年轻使者进城了,很快这人全须全影地走了出来,并传达了川中叛军的要求。
无非是要封地、要钱财、要正式军衔这类的陈词滥调。
国主已经吩咐过了,对面说的只要不过分就都答应,好降低他们的警惕心,等所有条件都达成,就让老将军派出几个勇武的士兵伪装成文官使节,在签字画押的仪式上刺杀叛军头子。只要能成功,叛军的士气一定会被大大削弱,拿下他们就更加轻松了。
可是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感的。
第三次谈判还在进行中时,大军的一处营地却突然遭到了一伙人的袭击。那伙人骑着快马,提着长枪,目标明确地奔向了营地深处,打了大军一个措手不及。要知道,他们的绝大部分人正在川中城门口摆造型,为自家使者撑门面呢,谁知道竟然有人反其道而行之,直接突袭了营地!
经过一番混乱的搏杀,敌方的战马倒下了两匹,但将军也落入敌人之手,让守军投鼠忌器。正在这时,外面竟然又冲进了一支接应的队伍,这批人手里拿着像钢管一样的东西,看上去似乎是火铳?然而,这些火铳却好像不用填装弹药一样,一发接一发地开着,一下子把包围圈打出了一个缺口。第一批先遣队立刻带着人质冲出缺口,向着营地外扬长而去。
眼看有人成批倒下,没有人数优势的军队竟然没有散,而是迅速组织了追击队伍,可在火力的压制下,他们想出营地都很难。眼看守军的损失越来越大,被挟持的老将军抬手挥了挥,竟然真的劝阻了盲目冲锋的军队,任凭自己被抓走了。
“您的军队很忠诚呢。”绑住将军的那位由衷感慨了一句。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做和你们一样的事啊,擒贼先擒王。”
“想多了,我的王在国都。”
“但对他们而言不一样。您难道不清楚,他们到底是在为谁而战吗?”
“......”
老将军长久地沉默了,对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精准地切入了要害,但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忠君报国,他相信他的副手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不过......这些人到底是怎么知晓国主的计划的?
那当然是因为,川之国的朝堂之上早就没有真心愿意为国捐躯的文官了,被派来谈判的这位......本来就是“晖”花了许多年才安插进官僚中的卧底。
“你们是不知道,在早会上听大臣吵架有多无聊。张嘴就是‘之乎者也’,只会阴阳怪气,骂人都骂不爽利,我都快憋死了。”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都辛苦都辛苦,要不是你们一直在勤勤恳恳地搞发展,我们上哪筹备出打仗的军队和物资啊。咱们只是在不同的地方努力而已,一切都是为了百姓啊!”
“你还真别说,那群人敛财的办法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出的。看着他们人模狗样的装好人,实际上全在干鱼肉百姓的事,根本没一个人真的在乎百姓的死活!我真的快憋死了!好想一拳干他们脸上啊!”
“好好好,马上就能实现了,你这个大功臣,必须是第一个打他们脸的人。”
“能直接打死吗?”
“不能。”
“那就很难受了。”
“额...我们是不是该谈点正事?”
“别啊,让我再多说几句吧!”
热火朝天的谈判正如此进行着,而挟持老将军的奇袭队也正踏入了一段不可思议的隐秘山路,这地方居然修到足够让马跑起来的程度,周边翻开的还是些新土,很明显是最近才完工的。
老将军的眉头皱了又皱,终于意识到藏在军中的内鬼大概率身份非比寻常,不然也不可能知道他的具体位置。而且,这支队伍真的是叛军吗?他们的执行力,简直比一般的正规军还要强大,这么长的山路,说修就修了,让他都觉得叹为观止。
还有这些人使用的战术,拿出的武器,骑着的骏马,哪一样都是需要时间沉淀才能取得的。作为老将,他居然一个回合的招都没过就被抓住了,可见他的对手到底有何等强大的谋划能力。
这场反叛绝非一群乌合之众的即兴发挥,而是有预谋,有组织,成规模的战争!就凭国主身边那群尸位素餐的家伙,根本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如果求不到外援,川之国只有一种命运,亡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