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离开病房时格外沉默，面对师父热情的招呼也只是勉强地笑了笑就离开了，搞得自来也还以为是情报部问出了什么倒胃口的事，当场冲进去想要兴师问罪来着，却发现两个顾问都昏迷了，大概率是被鸣人气的。
那小子居然还有这么坏心眼的一面？那还真是...太让人安心了。自来也早就觉得鸣人的性子太温和，容易被人骗，这么看来是他了解的还不够全面啊。也对，能把先代火影们都忽悠到退休返聘的人，怎么可能没两把刷子，是他还没把鸣人从小孩的行列里摘出来。
鸣人离开时的表情可不像什么也没问出来的样子，可是审讯部居然一点记录也没留，总觉得木叶要起大风波了啊，虽然...现在的风浪也称得上狂风骤雨了。
午休时间，外出考察的佐助回到了火影办公室，像往常一样准备和鸣人一起吃个午饭。以前他就觉得感知能力非常好用了，等到自己真正拥有了那种力量后，就明白掌握这种力量也是个技术活。
等到佐助真正开始在人多的地方练习感知能力，他就忽然能理解香磷当年第一次发现气息全开的鸣人的恐惧了。他固然可以通过感知发现鸣人的踪迹，但能力开启之后，反馈回来的信息又多又杂。鸣人像个灯塔一样亮的扎眼，非常好辨认，可他过量的光芒也掩盖了其他人的查克拉反应，只有经过大量训练后才能从光中抽丝剥茧，寻到其他人的踪迹。
而且，佐助还发现一件很神奇的事。鸣人外出述职期间，人明明远在百里之外，但他的查克拉却一直萦绕在木叶中，那股力量很稀薄，不熟悉的人或许会把它们当成自然背景。而鸣人在木叶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都会压制自身的能量辐射，不然周围人的压力就太大了。可是在佐助的感知里，鸣人却是完整的自己，不...那只是探出“海”的一部分。
这或许是因为，他们也算通过另一种方式灵魂相连过，所以才会对对方的力量格外敏锐。
直到今天，佐助才发现，鸣人的光芒其实是会波动的，他竟然还能变得更亮。
“你心情不好，是因为那两个叛忍吗？”
“啊？有那么明显吗？”回到火影办公室的鸣人已经平静了一段时间，看上去并无异常，但他的光芒却在持续闪耀着。
“所以，是他们的原因。”佐助才不打算暴露这个小秘密，这可是他掌握鸣人心情的重要渠道。
“......是他们的原因。”鸣人不想对佐助撒谎，果断承认了，“他们那一代人之间的联系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他们互通着信息，知晓一切因果，但就是什么也不做。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是真的认为，只有用他们的方式才能守护木叶。”
佐助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并不知道鸣人到底用什么办法看到了那些人的过去，但方式肯定不会和天式的原理一样。鸣人连顾问们的思想都读取到了，这种感觉很像他在梦中沉浸式地感受记忆。
难道鸣人去读取那两个家伙的灵魂？
“何必为一群自以为是的鼠辈生气？”
鸣人笑出了声，道：“我没有生气。相信我，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想看到我生气的模样。我只是...有点纠结。”
佐助歪了歪头，试图理解鸣人对“生气”的说辞，但是鸣人显然没打算解释那个部分，反而说出了一个相当离谱，却又十分合理的计划。
“这场叛逃，以及他们精心挑选的追随者都是被选中的弃子，在他们与审讯部拉扯期间，他们的家族会完成与他们的切割，最大程度保住现有的部分。”
所以...叛逃并非突然失心疯了，而是看出他们已难挡颓势，只能做出割舍？
“顾问虽然干了不少缺德事，但大多数都在法律允许范围内，毕竟他们是制定规则的人。等到切割完成了，他们又会在扛下所有的同时不断提起过往的功绩，以感情牌来换取家族不被牵连。”
“怎么样？这个计划是不是听起来十分感人？”鸣人虽然这么说着，可嘴角的弧度却趋于冷漠。
不用想，这一套组合技里肯定还有舆论引导的部分。顾问们不止是在赌几十年交情的分量，也在赌民众对他们的信任，同时信誓旦旦地认为他们找不到重要证据，而涉及木叶高层的审判一定会像以前那样秘密进行。
只要人们不能完整地知晓真相，哪怕他们最终被关进大牢也能在民众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成为动摇六代目火影统治地位的祸根。
以上并不是鸣人自己的脑补，而是他完整地从这两人的脑子里读出来的。
佐助一下子就把“生气”的事给忘了，该说不说，这群老登还是有点东西的，只不过没用在正途上。
“要是在会上直接抓了就没这么多麻烦了。”
“好吧好吧，这确实是我的失误，还是有点小瞧他们了。不过，有件事他们预计的并不准确，所以事情一定不会像他们想的方向发展。”
“什么事？”
“对他们的审判会公开进行。厅里坐不下那么多人，但实时放映技术已经有所突破了，就是离得距离不能太远。像看电影一样看一场审判，是不是很有吸引力？”
这会儿，鸣人的笑容才真实了许多。谎言说一千遍也还是谎言，只要事实无懈可击，谁也没法杜撰真相。他才不会允许这群利益熏心的家伙躲在民众后面使坏。
而说到审判，佐助立刻想起了他见过的唯一一次。那群人会像哥哥一样，老老实实地走上台前，不为自己说一句辩驳，只管低头认罪吗？
肯定不可能吧。
“那场面一定很不好看。记得限制一下入场年龄，可不能脏了孩子们的眼睛。”
鸣人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确实，我还真没想到这个，马上安排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