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监视怨灵袭击...\"林战熟练地拆下设备,从里面抽出一枚芯片,\"看看是谁在——\"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芯片上刻着一个徽记:九条河流环绕着一只眼睛。
周小小倒吸一口冷气:\"九河之眼...祖母预言里提到的叛徒标志。\"
黎霜神色凝重:\"传说初代镇魂使有九个弟子,其中一个背叛师门,创立了崇拜冥河的秘密教派。\"她看向周小小,\"看来这个教派一直存在,还渗透进了守夜人。\"
继续前行,雾气渐淡,一座破败的古庙出现在山腰处。庙门上的匾额已经模糊,但还能辨认出\"镇魂\"二字。
\"就是这里。\"黎霜轻抚门框,\"祖母年轻时曾在此修行。\"
庙内比外表看起来宽敞许多。正中央是一尊女性雕像,面容与周小小有七分相似。雕像双手捧着一面铜镜,镜面却漆黑如墨。
\"这是...\"
周小小的话被突然的震动打断。地面裂开,数个黑影窜出——是比之前更庞大的怨灵,每个都有三米多高,身体凝实如实体。
\"陷阱!\"林战举枪射击,但子弹直接穿过怨灵身体,毫无效果。
最大的怨灵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镇魂使的血脉...献给冥河之主!\"
黎霜试图再次结印,却喷出一口鲜血:\"力量透支了...\"
周小小握紧她的手:\"再来一次共鸣?\"
\"不行...会要了我们的命...\"
怨灵逼近,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就在此时,雕像手中的铜镜突然亮起幽蓝光芒。一个虚幻的身影从镜中浮现——是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当双生之血面临绝境...\"老妇人的声音回荡在庙内,\"真相将显现于镜中。\"
周小小和黎霜对视一眼,同时割破手掌将血滴在铜镜上。血液接触镜面的刹那,整个古庙剧烈震动,墙壁上的尘土簌簌落下,露出原本被遮盖的壁画。
壁画上清晰地描绘着两个女子站在祭坛两侧,一个手持青铜剑,一个捧着金珠。祭坛上方是分裂成两半的太阳——一半金光灿烂,一半漆黑如墨。
\"这是...\"黎霜声音颤抖,\"祖母预见的未来?”
壁画上的光影突然扭曲流动,两个女子的面容逐渐清晰。持剑女子眉眼凌厉,赫然是黎霜的祖母年轻时的模样;捧珠女子则与周小小有着同样的琥珀色瞳孔。祭坛下,无数怨灵正从裂开的地缝中涌出,而天空中那轮分裂的太阳,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靠近。
“小心!”林战突然将周小小扑倒,一道幽紫色的锁链擦着她的发梢掠过,钉入身后的墙壁。最大的怨灵不知何时已绕到众人身后,它手臂上缠绕的锁链还在不断渗出黑色粘液。
老妇人的虚影突然发出尖锐的厉喝:“血契已成,还不快破镜!”话音未落,铜镜表面开始浮现细密的裂纹,镜面中倒映出的不再是众人,而是一片翻滚着黑雾的冥河,河面上漂浮着无数锁链,锁链尽头缠绕着一颗跳动的心脏。
周小小攥紧染血的拳头,壁画中捧珠女子的动作与她产生微妙共鸣。她突然意识到,那金珠与此刻自己脖颈间发烫的家传玉佩形状完全一致。玉佩表面浮现出古老的纹路,化作一道流光没入铜镜。
“原来如此...”黎霜抹去嘴角血迹,眼中闪过决然,“双生之血不是血脉共鸣,是镇魂使与叛徒血脉的融合!”她咬破指尖在剑上画出符咒,剑身骤然爆发出刺目白光。
当周小小将玉佩按进铜镜的瞬间,整座古庙轰然崩塌。黑雾与金光在废墟中交织,怨灵们发出痛苦的嘶吼。壁画上的太阳彻底相撞,迸发出的能量将最大的怨灵轰成碎片。但冥河的心脏仍在顽强跳动,从裂缝中伸出的锁链开始缠绕众人的脚踝。
“该做个了断了。”老妇人的虚影融入黎霜体内,她的白发无风自动,手中长剑直指心脏,“当年没能亲手清理门户,今日就让我和小小一起...”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废墟外疾驰而来。来人黑袍上绣着九河之眼的徽记,手中的骨杖顶端镶嵌着与铜镜相似的黑晶:“蠢货,你们以为毁掉镜像就能阻止冥河复苏?”黑袍人抬手一挥,所有锁链突然暴涨,将三人死死缠住。
黑袍人掌心腾起幽绿火焰,锁链在火焰中愈发滚烫,周小小手腕被勒出血痕。林战突然从废墟中跃起,用匕首抵住黑袍人咽喉,却发现刀刃穿过虚影,只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黑烟。
\"实体化只是诱饵。\"黑袍人发出刺耳的尖笑,骨杖顶端的黑晶迸发出黑色闪电,\"真正的钥匙,是你们的血!\"话音未落,缠绕在众人身上的锁链突然刺入皮肤,将三人体内的灵力疯狂抽离。
黎霜与老妇人融合后的瞳孔泛起金芒,她挥剑斩断缠在腰间的锁链,剑气却被黑袍人轻易化解。此时周小小脖颈的玉佩突然炸裂,化作万千流光没入冥河心脏。心脏表面浮现出古老的封印符文,竟开始逆向吸收怨灵的力量。
\"不好!\"黑袍人首次露出慌乱神色,\"镇魂使的封印在苏醒!\"他挥动骨杖召唤出更大的黑雾漩涡,试图将冥河心脏拖入其中。林战趁机掏出怀中的芯片,芯片上的九河之眼徽记与黑袍人身上的图案产生共鸣,爆发出耀眼蓝光。
\"原来芯片是定位器!\"周小小突然明白过来,\"他们一直在等镇魂血脉激活封印!\"她强撑着灵力耗尽的虚弱身躯,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铜镜残片上。残片化作金色锁链,与黑袍人的黑雾锁链绞杀在一起。
黎霜抓住机会,将全身灵力注入长剑,剑身泛起与壁画中青铜剑相同的纹路:\"以初代镇魂使之名,赦!\"剑光划过,冥河心脏出现第一道裂痕。黑袍人发出凄厉惨叫,身影开始变得透明:\"你们以为赢了?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随着最后一声轰鸣,冥河心脏彻底碎裂,黑雾消散的瞬间,周小小看到远处山巅闪过九河之眼的徽记。黎霜瘫倒在地,老妇人的虚影重新出现在镜中:\"小心...叛徒的血脉从未断绝...\" 古庙废墟下,一颗漆黑的莲子正在悄然生长。
三个月后,守夜人总部的地下档案室。周小小指尖抚过泛黄的古籍,突然在《冥河异闻录》的夹缝中,发现半张残缺的舆图。地图上,九处被朱砂标记的地点连成诡异的河形,而中央交汇点,正是他们此前摧毁的镇魂古庙。
\"找到了!\"她刚要呼喊,档案室的灯突然熄灭。黑暗中,有潮湿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熟悉的腥臭味。周小小迅速摸出腰间的镇魂符,符咒却在触及黑影的瞬间自燃——那是怨灵,却又带着活人气息。
与此同时,黎霜在医务室猛然睁眼。昏迷期间,她的意识被困在冥河幻境,反复看见黑袍人手中的骨杖刺入周小小的心脏。冷汗浸透病号服,她扯掉输液管冲向档案室,却见走廊尽头,林战正对着空气微笑,胸口的守夜人徽章不知何时已换成九河之眼的徽记。
\"他被寄生了。\"老妇人的虚影在黎霜耳边低语,\"叛徒血脉会吞噬宿主,化作最完美的容器。\"话音未落,林战骤然转头,双眼漆黑如墨,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柄骨刀,正是当日黑袍人骨杖的碎片所化。
档案室里,周小小被逼至墙角。怨灵的利爪即将贯穿她的咽喉时,舆图突然从怀中飞出,朱砂标记化作锁链缠住怨灵。她这才发现,舆图背面写着极小的字:\"九莲生冥,以血为引\"。而在古庙废墟下悄然生长的莲子,此刻已绽放成九瓣黑莲,每片花瓣都映出不同城市的夜景——那是舆图上标记的地点。
黎霜与林战的缠斗愈发激烈。当林战的骨刀即将刺入她心脏时,黎霜突然将灵力注入刀刃:\"既然你要容器,那就用我的!\"老妇人的虚影同时化作流光没入刀身,林战瞳孔骤缩,体内的寄生体发出不甘的尖啸,却被镇魂之力强行剥离。
\"九莲已开七朵。\"虚弱的林战在恢复意识的瞬间抓住黎霜手腕,\"他们要在月全食那晚,用镇魂血脉为祭品,彻底打开冥河。\"话音未落,窗外传来闷雷,乌云中隐约可见九河之眼的巨大投影正在成形。
月全食当夜,暗红的月光如血水般浸透九座城市。周小小攥着舆图残片站在镇魂古庙遗址,七朵黑莲已在不同方位绽放,而剩下两朵的生长之处,正对应着守夜人总部地底的封印室与市中心的天文台。
“分头行动!”黎霜将青铜剑递给周小小,剑身上的纹路在血月下泛起红光,“我去封印室,你和林战阻止天文台的仪式。”她转身时,老妇人的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手中握着与壁画中一模一样的镇魂印。
林战抹去嘴角血迹,从背包掏出改装过的镇魂枪:“那些寄生体怕高频振动,我在枪管里装了符咒共振器。”两人刚踏入天文台,穹顶突然降下九道锁链,将祭坛中央的黑袍人托起——竟是守夜人最高指挥官!
“初代叛徒的血脉,果然能唤醒冥河。”指挥官扯下伪装,露出脖颈处扭曲的河眼纹身,“周小小,你以为玉佩炸裂是意外?那不过是我们让镇魂封印苏醒,再亲手摧毁的戏码!”他手中骨杖一挥,祭坛地面裂开,最后一朵黑莲破土而出,花瓣上倒映着周小小惊恐的脸。
与此同时,黎霜在封印室遭遇大批寄生体围攻。老妇人的虚影突然化作锁链缠住她手腕:“当年我就是在这里封印叛徒,但他用弟子的命设下诅咒——镇魂血脉必须献祭,否则九河倒灌人间。”墙壁上的古老符文开始逆向旋转,封印石渗出黑雾。
天文台内,林战的镇魂枪将怨灵轰成碎片,却发现黑袍人的虚影不断重组。
周小小突然想起舆图背面的字迹,咬破手指在青铜剑上画出血阵:“如果九莲是钥匙,那我们就用镇魂血脉反锁冥河!”
她将剑刺入黑莲花蕊,剧痛中,所有黑莲同时绽放,花瓣化作锁链缠住指挥官。
封印室里,黎霜望着逐渐消散的老妇人虚影,突然将灵力注入封印石:“既然血脉是诅咒,那就由我终结!”
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化作万千光点融入符文,在最后一刻,她看见周小小通过黑莲传来的画面——林战抱着昏迷的她冲出天文台,天空中九河之眼的投影正在崩塌。
黎明破晓时,周小小在废墟中醒来,手中握着半块刻有镇魂纹的青铜碎片。
周小小挣扎着起身,发现四周一片狼藉,林战在不远处昏迷不醒。
她心中一紧,忙跑过去查看,好在林战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三个月后
“姐,你快点啊!电影马上就要开始啦!”周成煜站在大门口,满脸焦急地催促着。他不停地看着手表,心里暗暗祈祷姐姐能快一点。
“知道啦,知道啦!这不是还有十分钟嘛,你急什么呀?”周小小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在镜子前摆弄着自己的头发,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时间的紧迫。
周成煜见状,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不停地在原地踱步,嘴里念叨着:“哎呀,姐,你怎么这么磨蹭啊!要是错过了开头,可就不好看啦!”
周小小被弟弟催得有些不耐烦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抓起自己的包,匆匆忙忙地挎在肩上,然后快步走向门口。
终于,周小小走出了家门,周成煜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他赶紧拉着姐姐的手,朝家属院的广场方向飞奔而去,生怕再耽误一秒钟。
周小小只能无奈的任由弟弟拉着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