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神使大人成全！”，凌羽裳向颠倒行了一礼，脚步沉重的走到凌震身前。
她望着浑身血污模样狼狈的中年男人，不觉间内心的恨意又开始翻涌起来，指尖不受控制地发颤。
这是曾将她举过头顶的父亲，如今却成了她最恨的人。
“听到神使大人说的话了吗？”
“你要是愿意自废修为......神使大人可以帮你解除魔血反噬.......”。
话音停顿，声音愈发冰冷。
“你给了我生命，如今我还你一命。”
“从今往后咱们两不相欠。”
凌震闻言，抬起头呆呆地望着自己女儿犹如看陌生人......不，是看仇人的眼神。
他突然咧开嘴，发出神经质的笑，声音嘶哑得像破锣，配上满脸血污，活像个从泥里爬出来的疯子。
“划清界限？哈哈哈哈——”
笑声在空荡的场地上撞出回声，却在某一刻戛然而止。
凌震脸上露出嘲弄的神色。
将手高高举起。
“你前两次要断关系，都算你一厢情愿。”
“老子从来没点过头。”
“不过现在嘛——”他突然压低声音，眼睛里闪过一丝揶揄光，“爹想通了。”
“留不住的沙，不如扬了它。”
“你要断，我便成全你。”
“但在这之前.......”，他的手悬在半空，“扶爹一把，全了我养你这么多年的情分，成么？”
凌羽裳盯着那只布满伤痕的手，胃里一阵翻涌。
迟疑间，过往的画面像碎片般扎进脑海。
在曾经美好回忆的驱使下。
她深吸口气闭了闭眼，强压下喉间的恶心，弯下了腰。
可就在刚碰到凌震的瞬间——
“啪！！！”
清脆的巴掌声像惊雷炸响，带着撕裂空气的力道，狠狠抽在她脸上！
凌羽裳像被狂风掀翻的落叶，整个人横飞出去，重重撞在地上。
嘴角瞬间溢出血腥气，左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五道指痕清晰得像刻上去的烙印。
她趴在地上，耳边嗡嗡作响，只有那道火辣辣的疼，尖锐地钻进骨髓里。
一时间恍惚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哈哈哈........”
一旁凌震先一步踉跄的站起身来，俯视着地上的倩影，“嗤”的一声大笑出声。
眼中满是癫狂的恨意，嘶声咆哮：
“贱人！！！”
“想跟我断绝关系，你踏马算个什么东西。”
“你和你那个短命鬼娘一样贱！！！”
“老子当初就该直接掐死你！省得你今日害我！！！”
“我就快要成功了你知道吗？”，声音歇斯底里。
“自废修为...变成没有灵力任人宰割的蝼蚁.......哈哈哈.....老子宁愿去死。”
“还一命换一命，你这个贱人怎么说得出口的！”
他一边骂，一边狠狠踹向凌羽裳！
白云刚压下去的怒火，不可遏制的冲了上来，瞬间闪身而至，一掌将凌震轰退！
“凌震！你是不是疯了？！”
凌震踉跄后退，却突然仰天狂笑，笑声凄厉，拍的胸膛“嘭嘭”作响：
“对！老子就是疯了！！！”
“魔主不要我了！我活不成了！你们也别想活！！！”
他双目赤红，狰狞地扫视众人，歇斯底里地嘶吼：
“一群卑贱的蝼蚁！真以为你们算个什么东西？！”
“若不是老子！药灵宗早就被踏平了！！！”
“你们本来就是一群该死的废物，我让你们活了这么久。”
“你们不感恩戴德就算了，竟然还想杀我！”
他抬手颤抖地指了一圈。
“一群垃圾！”
“老子在下面等着你们！！！”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进所有人的心脏！
众人彻底暴怒，眼中燃烧着滔天恨意！
“畜生！！！”
“杀了他！！！”
“杀了这个畜牲！！”
凌震狂笑着，双手摊开，如同一个无赖，“来呀！老子不怕你们。”
“如果不是有神使拦着，老子一个人就能把你们屠个干净。”
药灵宗上下滔天的怒火一滞，哪怕再生气，但本身还没有忘记他们和眼前这位模样可憎的宗主的差距。
上去是真的会死。
而且就神使所言，这个宗主已经变成了魔种，谁知道被他伤到会不会变成魔。
死固然可怕，可变成魔比死更可怕。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他们可不想体验。
凌震见状笑得更大声了。
踉跄着后退几步，染血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哈哈哈哈.......\"，他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指着黑压压的人群，怒吼的声音带着嘲弄，“一群只会躲在别人身后的怂货。”
“垃圾！”
言罢，凌震不顾众人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的目光，转过身来。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仍捂着脸、神情恍惚的凌羽裳，仿佛彻底摆烂了一样。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那个短命鬼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我今天就告诉你。\"，这句话声音很低。
他的脸突然狰狞起来：\"她当年被药王圣地的一位炼虚境长老看上了！\"
“嘭、嘭、嘭。”拍打自己的胸膛，发出沉闷的声响。
\"而我呢？我没权没势，修为低微！\"
\"但是......\"凌震的声音骤然拔高，带着病态的亢奋，\"你老子我用过的东西，怎么能让别人染指？\"
\"所以.......哈哈哈......”
“我亲手宰了她。\"
凌震模样狰狞，咬着牙声音愤恨：\"要怪就怪她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要引起别人的注意？为什么要给我树这么大的敌人？\"
\"最后还要我卑躬屈膝，去给那个长老赔罪！\"
他的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歇斯底里的狂笑，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就跟颠倒说得一样，遭到魔血反噬，疯了似的。
凌羽裳的瞳孔剧烈收缩，耳边所有的声音都化作了尖锐的嗡鸣。
\"你...说什么？\"
这道声音轻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却让癫狂大笑的凌震突然止住了笑声。
\"我说.......\"，凌震俯下身，每个字都带着恶毒的愉悦，\"是我亲手掐死了你那个短命鬼母亲。”
“她是被我杀死的。”
“你的母族也是被我屠光的，上到你年迈的祖父，下到刚出生的稚子.....哈哈哈。”
“你们这群贱命根本就没有我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