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柠，再等等。”
陈瑜在识海里喊了一声，“兽耳娘，我们还没去抓兽耳娘。”
商晚柠的身影顿住，黑袍下的眉梢挑了挑。“你脑子里除了黄色废料，还装了别的？”
“当然有。”陈瑜理直气壮，“那可是莫迪凯惦记了好久的……”
“闭嘴。”
商晚柠打断色萝莉的话，速度没减，“蠕岩城一塌，兽耳娘早死了。朕又不能用超越七阶的神力，会被阿提维的其他神明发现踪迹。”
“想要，下次再来。”
陈瑜撇撇嘴，没再反驳。识海里打起了小算盘，手指偷偷在小本本上画了个圈。
标上“兽人娘——待取”。
两人一路疾行，很快脱离了灰雾领的范围。身后的爆炸声渐渐远去，天地间终于透出点正常的光亮。
商晚柠松开拎着陈瑜后领的手，身形落地。黑袍一抖，沾着的粘液和血污瞬间消散，又恢复了纤尘不染的模样。
“在这里等。”
她抬手在半空划了个圈，幽蓝魂火勾勒出一道传送门，空间锚点泛着地府特有的阴冷气息。
“幽煜和都铎随后到，让他们按计划行事。”
陈瑜点点头，看着商晚柠走进传送门，才转身对着虚空喊：“出来吧，别躲了。”
两道黑影闪过，幽煜和都铎出现在面前。幽煜一身玄甲，都铎则裹着灰袍，看不清表情。
“陛下吩咐了。”陈瑜清了清嗓子，拿出平时在幽冥界训话的架势。
“蠕岩城垮了，阿提维大陆这摊浑水正好浑。你们俩留下，把地府的牌子立起来。”
幽煜皱眉：“用什么名义？这里的土着大部分信奉古神和自然神系。”
“笨。”
陈瑜白了幽部长一眼，心里有点咸鱼翻身的兴奋。从怀里掏出个小册子，封面上写着“信仰速成指南”。
“照这个念。就说地府是新来的，管转世轮回，入了我们的体系，下辈子能投个好胎，不用当献祭材料，也不用天天打仗。”
都铎接过小册子，翻了两页，嘴角抽了抽：“这和水星那边的传销话术一模一样。”
“好用就行。”陈瑜拍了拍判官的肩膀，知道他干这事，有点难以启齿。
“记住，先从兽人部落下手，给点小恩小惠，比如治个病驱个邪什么的。等兽人多了，再搞分级，什么信徒、长老、区域代理……”
幽煜听得一脸复杂：“这样能行吗？”
“怎么不行？”陈瑜得意洋洋。
“当年在地府，我可是靠这套话术，把三分之一的鬼差都发展成了魅魔酒吧的会员。”
“放心，人类、精灵、兽人……本质上都一样，就吃这一套。”
商晚柠的声音从传送门里传来：“磨蹭够了就滚进来。”
“来了来了。”
陈瑜对两人挥挥手，画饼道:“好好干，回头给你们升职加薪。”说完，一头扎进传送门。
幽煜和都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但还是收起小册子，转身隐入阿提维大陆的密林。
……
混沌王庭，沉睡之地。
塞布丽娜蜷在白骨王座上，高跟鞋的鞋跟勾着扶手，豆蔻美甲漫不经心地划过裸露的小腿。
听到动静，她缓缓睁开眼，金色的瞳孔里翻涌着血色。
69号跪在地上，身躯颤抖。“尊敬的本体大人，阿提维下界的母巢之眼，没了。”
塞布丽娜的鞋跟顿了顿，没说话。
殿内的血肉之力顿时变得粘稠，好似有无数细小的触须在游走。
“属神安格玛不是在蠕岩城盯着吗？”
“他的脑子是被血肉填满了？”
69号低下头，小心翼翼回禀:“据传回的最后画面看，是精灵女神艾薇拉的手笔。祂趁着双方交战，偷袭了核心。”
“艾薇拉？”
塞布丽娜嗤笑一声，坐直身体。
她慢条斯理地脱下黑色丝袜，五指划过脚踝上的血管，眼神里透着病态的兴奋。
“当年不过是算计了她的精灵母树，喝了一口神血，记到现在？真是小气。”
69号连忙附和：“就是，本体大人何等身份，喝她一口血是抬举她。”
“安格玛也是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白白浪费了母巢之眼的能量。”
“废物就该有废物的下场。”塞布丽娜舔了舔唇角，指甲突然变长，刺穿了身边一个装饰用的颅骨。
“处理掉他。属神这种东西，果然不如分身贴心。”
“是。”
69号眼里藏着掩饰不住的雀跃，“那灰雾领那边……”
“放弃。”
塞布丽娜挥挥手，语气不屑，“一群没用的眷属，留着也是浪费粮食。直接献祭了，还能回点本。”
她站起身，走到殿中央的镜子前。镜子里映出绝美的脸，眸色却像淬了毒的刀。
“水星的计划先放放。信仰根基不能乱，换个种族好了。”
69号眼睛一亮：“本体大人的意思是?”
“精灵族不是很宝贝吗？”
塞布丽娜的笑容越来越诡异，“把他们全转化成血精灵，又好看又好用。”
“艾薇拉不是想护着吗？那就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变成本座的养料。”
她转身，金色的瞳孔里血丝蔓延：“告诉分身，准备一下。”
“下次见面，本座可要好好‘疼爱’一下艾薇拉了。”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又轻又慢，像是情人间的低语，但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气。
69号深深垂下头，掩住眼底的得意。“遵命，本体大人。”
传送门的另一端，是幽冥界的熟悉景象。文职鬼差正在有条不紊地处理公务，远处的望乡台隐约可见。
陈瑜一落地就瘫在地上，摸着肚子哀嚎：“馋死了，馋死了。”
“陛下，我要吃水蜜桃。”
商晚柠红了耳尖，径直走向交泰宫。刚到殿门口，就看到黑白无常迎了上来。
“陛下，你回来了。”黑璟躬身行礼，“幽部长和判官大人已经出发，按计划在阿提维大陆发展信徒。”
“嗯。”
商晚柠点头，“把之前准备的‘轮回手册’给他们送过去，照着水星的模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