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衍异瞳里的戾气翻涌着，“哪来的小崽子？”
枯爪裹着暗金污浊就朝石碑拍去，打算连人带碑碾成渣。
“啧，死老头不讲武德。”小女娃撇撇嘴。光脚丫在石碑上一点，速度快得异瞳都跟不上。
“砰~”
看似粉嫩的小拳头，结结实实凿在烛衍枯爪掌心。
“咔嚓！”
骨头碎裂声又脆又响。
暗金污浊加速崩散，烛衍整条胳膊怪异地扭曲成麻花。
剧痛让兜帽下的老脸瞬间狰狞。
“啊……” 惨嚎刚出口，小女娃另一只拳头已怼到他的下巴上。
烛衍的脑袋后仰，兜帽飞了。枯槁老脸一时间暴露无遗，几颗焦黄的牙混着血沫子喷出。
“你……”
他惊骇欲绝。
这力道，这速度，绝不是什么小崽子。倒像是一位故人。
小女娃凌空翻身，稳稳地落回了石碑。晃了晃小拳头，一脸嫌弃。
“老乌龟壳挺硬，震得吾手疼。” 她甩甩手，从红肚兜里又摸出把新美工刀，刀片“啪”地弹出来，寒光闪闪。
“要不换个工具，试试。”
烛衍捂着断臂，惊怒交加：“你到底是谁？” 污浊能量疯狂涌向伤处，试图修复。
“你管吾是谁？”
小女娃脚尖一点，再次消失。
声音从烛衍背后传来：“砸吾家的大门，物业费交没交？”
烛衍汗毛倒竖，污浊能量仓促在背后凝成盾牌。
“嗤啦~”
美工刀划过盾牌，火花四溅。盾牌裂开几条缝，刀尖险险擦过后颈，带出一溜血珠。
“反应挺快嘛，老乌龟。” 小女娃声音透着兴奋，攻势更疾。
小小身影化作一道道残影，美工刀专挑烛衍的关节，眼睛，妖丹位置招呼。
刀光快得连成一片银色光网。
烛衍被招呼得狼狈不堪。
污浊能量被美工刀克制得死死的，修复速度赶不上破坏。
断臂没好，腿上又多了几个血窟窿。
堂堂八阶巅峰大妖，被个穿肚兜的小丫头追着捅。
“够了。” 烛衍咆哮道，异瞳骤然爆亮。右眼瞳孔里的烛火狂燃，锁定小女娃真身。
另一只星辰疯狂转动，强行搅乱周身的空间，想把她放逐进乱流中。
“定~”
小女娃奶声奶气吐出一个字。
烛衍搅动的空间瞬间凝固，像冻住的果冻。
烛衍异瞳第一次露出恐惧：“言出法随？你是冥……”
“是你个头！”
小女娃不耐烦了，身子炮弹般撞进烛衍的怀里，粉嫩额头狠狠磕在他鼻梁上。
“咔嚓！”
烛衍的鼻梁塌了，妖血狂喷。眼冒金星间，肚兜上绣的憨态可掬小麒麟图案，在模糊视线里仿佛活了过来，朝他呲牙咧嘴。
小女娃趁机把美工刀整个捅进妖丹位置，还用力拧了半圈。
“呃啊——”
烛衍发出惨嚎，妖丹剧震，污浊能量全然失控乱窜。察觉到生命力正被‘美工刀’疯狂抽走。
“死吧！” 小女娃的眼神渐冷，准备绞碎烛衍的妖丹。
“手下留情。”
虚空被撕裂出几条通道，商晚柠一步踏出。玄色凤袍还带着风雷余韵。
孟姐姐等人紧随其后。
“???”
商晚柠惊愕地看着石碑上持刀行凶的“幼童”。
孟姜目光扫过小女娃的脸，娇躯剧震。那张脸……稚嫩，却依稀有着昔日地府至高主宰，冥鹤女帝的轮廓。
尤其是睥睨的眼神，简直如出一辙，都是那么屑！！！
“冥鹤？” 孟姜失声惊呼道。
“嗯？”
小女娃手上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回头。懵懂的大眼睛对上孟姜震惊狂喜的视线。
就这一眼，孟姜的狂喜快速冻结，怒火“腾”地烧穿天灵盖。
不是转世，是本源气息。
这死鬼上司根本没死透，躲在这里当界灵装嫩呢。
“好，很好。” 孟姜怒极反笑，一步跨到石碑前，玉指几乎戳到小女娃的鼻尖。
“前任陛下，装死装得很开心？”
“属下的俸禄呢？两万年，连本带利，快还钱！！！”声浪震得核心区的阴气都闪烁了几下。
小女娃，哦不，界灵冥鹤，被这突如其来的讨债吓得一哆嗦。捅在烛衍肚子里的美工刀都忘了拔。
她缩了缩脖子，小脚丫往后蹭了蹭，眼神飘忽，底气不足地嘟囔。
“前任债务纠纷请走法律程序，找现任女帝养你。” 小手指了指旁边一脸懵逼的商晚柠。
商晚柠瞧着混乱场面，无奈地扶额。
她看向界灵冥鹤：“系统，你还有多少惊吓是朕不知道的？”
话还没说完。
“滋啦~”
小四“嗖”地一下，从虚空里弹了出来，不敢用以往的皮肤，怕被怒气上头的孟姐姐暴打。
球体上两只像素点构成的大眼睛，此刻充满了肉眼可见的心虚。
她滴溜溜地乱转，想找个缝钻回去。“啊啦啦~恭喜宿主大大，发现地府隐藏彩蛋。”
“界灵冥鹤，你值得拥有哦！”
商晚柠阴阳怪气道:“请说人话。”
小四的像素眼变成两条波浪线，球体缩了缩。“好吧好吧，摊牌了。”
“昔日神战，地府遭东西两方围攻，几近覆灭。我就把还剩口气的阴神全捞进了系统。”
球体闪了闪，模拟出严肃表情。“条件嘛，必须给下一任的地府继承者，献上忠诚。”
光球飘到冥鹤的头顶上方。“咳咳~这位前任女帝——冥鹤，自然也在套餐里。”
小四继续说：“但是呢，冥鹤陛下不想当万年老二。更不想每天对着文件哭唧唧，当个高级打工仔。”
像素眼瞟向冥鹤，带着点“你懂的”暗示。“她就……咳咳，小小贿赂了我一丢丢法则之力。”
冥鹤猛地抬头，小辫子差点甩在脸上，急吼吼地为自己辩解。
“就指甲盖那么大一点，真的。”
小四没理她：“理由嘛，把她塞进核心区当界灵。一来守护地府本源，二来可以光明正大的摸鱼偷懒。”
她球体转向商晚柠，像素眼红光一闪。
“顺便，留个小后门。”
“万一下任继承者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对地府不上心，或者虐待阴神鬼差……”
冥鹤蹦起来捂住小四的发光区域，“闭嘴，你这破系统。本座没想嘎人，绝对没有。”
商晚柠默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嗯，还在。就是感觉莫名有点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