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手机，掌心冰凉一片。
屏幕上还沾着点刚才紧张时沁出的汗。
想到那群精力无穷的铁毛狗，外加半条显眼的红裤衩。
此时正在未知的妖域撒欢。
苓柒就觉得，后腰的旧伤似乎更疼了。
……
紫蔚宫第三层，密室。
商晚柠盘膝而坐，周身沉凝的神力缓缓内敛，逐渐归于平静。
八阶初期的境界已被她牢牢稳固，神力在全新的经脉中流淌，圆融如意。
她正打算运行一个大周天。
残留的轮回法则金光，微跳动了一下。
感应到界外空间传来一丝细微的波动。
属于幽冥界强行关闭空间通道时特有的能量涟漪。
还夹杂着一丝……混乱的狗味儿和某种廉价布料的纤维感？
商晚柠眉梢微挑，指尖金光悄然隐没。
“幽冥界……又在折腾什么？”她低声自语。
一丝极淡的怒意从眼底掠过。
管他呢，反正孟姐姐应该出关了。
自家贴心秘书长有紫色史诗物品在，出不了什么差错。
……
苓柒捏着手机拨通幽煜的号码，开门见山：“幽部长，铁毛狗群为何能擅自离开幽冥界？给我个解释。”
电话里头的幽煜正对着一堆报表犯困，听见秘书长冷沉的声线。
两指夹着的朱砂笔差点掉在公文上。“铁毛狗群不是一直待在幽冥界吗？”
他下意识反问。
心里咯噔一下——依着苓柒这语气，铁定是狗大闯了大祸。
来不及多想，幽煜点开桌面的幽冥界监控系统，手在虚拟键盘上飞快敲击。
输入“铁毛狗群”指令的瞬间，屏幕上跳出最后一段监控画面。
【十几只铁毛狗围着陈瑜打转，白毛萝莉笑得见牙不见眼。
随手在权限面板上点了几下，结界闸门应声而开。】
\"陈——瑜——！\"
幽煜的怒吼几乎要震碎听筒。
苓柒早有准备地把手机往旁边一拿，仍能听见那头传来砚台砸在桌上的巨响。
她望着妖蕞崖的残雾。
得，不用猜了。
除了白毛萝莉小祖宗，谁敢把铁毛狗群放出界？
幽煜喝了一口菊花茶，压下肝火。
脑内灵光乍现，他点开聊天框敲字：“府城隍大人，秘书长请你去妖蕞崖一趟，说是需要你的专属灵力协助。”
“放心，这次是有偿任务。”
消息刚发出去，萝莉q版头像立刻蹦跶起来：“得嘞！谢小煜子介绍生意~”
陈瑜瞬移出幽冥界。
哼着小曲儿晃向妖蕞崖，兜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她搓着小手直乐呵。
心想苓柒啥时候转了性子这么大方？
难不成前几天当抱枕贴得够近。
冰山秘书长终于懂人情味儿了？
她越想越美，脚步都带起了风。头顶的呆毛在光线下一翘一翘的。
远远看见苓柒站在裂隙旁，金丝眼镜反着冷光，陈瑜堆起满脸笑。
“秘书长~听说有香火拿？先说好，少于十万我可不……”
话没说完就瞅见地上凌乱的狗毛，还有半截眼熟的红裤衩碎布。
陈瑜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睛瞪得像铜铃：“我的狗大、小黑、二哈……”
她后知后觉地摸向腰间的狗哨，这才发现早被狗崽子叼走了。
苓柒慢悠悠转过身，轻敲击着手上的限量腕表：“府城隍大人，你用权限放走的十八只铁毛狗。”
“带着某倒霉蛋儿的红裤衩进了妖域。”
她顿了顿，指腹蹭过眼镜框，“现在需要用专属灵力定位，费用从你今年的宠物饲养津贴里扣。”
“扣津贴？”陈瑜尖叫一声跳起来。
“我那是限量版草莓内裤！谁让它们叼的！”
她倏然瞥见幽香手里拎着的狗尾巴毛，瞬间炸毛，“苓柒你算计我。”
“算计？”苓柒挑眉。
蓦然间，抬手按住陈瑜的肩膀，灵力顺着指尖灌入她眉心。
“忘了？上次把恶犬岭的铁门拆了当跷跷板，还是我帮你填的窟窿。”
她笑得意味深长，“现在不过是让你发挥一下‘妖类亲和力’，很公平。”
陈瑜被灵力定在原地。
双眸睁睁看着苓柒掏出个刻满追踪符文的罗盘。
罗盘指针疯狂转动。
“咔嚓”一声指向裂隙深处，伴随着隐约的狗吠声。
“找到了。”幽香飞扑过去查看。
“东北方向，离水星位面通道有75公里。”
“还等什么？”
苓柒甩开陈瑜，从储物戒摸出捆妖索，“府城隍大人，请你亲自去把狗和裤衩都捞回来。”
她晃了晃手机二维码，“要是找不回，下个月的加班费也别想拿了。”
陈瑜看着黑洞洞的裂隙，又看看苓柒冷得掉渣子的小眼神。
忽然抱头哀嚎：“我就知道，便宜没好事。那可是上古妖域啊！”
但瞥见苓柒手里闪烁的权限令牌，还是哭丧着脸掏出传送符。
“算你狠，等我回来非薅光（睡光）你的狐狸毛。”
符纸燃起的刹那。
裂隙深处爆发出更响亮的狗吠，还夹杂着某种金属摩擦的怪响。
苓柒瞳孔一缩，罗盘指针转向正北。
追踪符文爆发出刺目红光——那里，正是妖域通道最薄弱的源头。
“打开够一人通行的通道。”
“是，秘书长。”
通道刚一“嗡鸣”着展开，苓柒眼尾微红，笑靥如花地望向陈瑜。
她声线甜得发腻，说出的话淬着冰碴：“府君从前也是七阶神只，不过是境界跌落罢了。”
“在妖域死不了人的，撑死了境界跌到五阶。”
她轻点下巴，语气轻描淡写。
“多挨几顿妖族的毒打，性子或许能改改。”
陈瑜捂住臀部。
萝莉的直觉让她浑身发毛。
可她刚想跳开，苓柒手掌一翻，掌心凝成灵气球。
“砰”地将她整个人掀进通道。
通道口骤然爆发白光。
“啊——”在陈瑜的惊叫声中轰然闭合。
碎石混着妖风被绞成齑粉，只余下她飘在空中的半截发带。
还沾着几根没抖落的呆毛。
“秘书长，如此行事，岂不是让府城隍大人难堪？”幽香娇柔地扭捏着身躯。
“放心，她不会找你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