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不太着急回广信,驴子死不死和我没有啥关系,我最多就是会说一句,可惜了。
然后呢?就没有然后了。
中国人离开谁都能活,包括我也是,我死了,中国就亡了吗?别人就不过了吗?安姐就不嫁人,不生孩子了吗?
做人不要有太多的感情,那样会活的很苦,我们做人还是理性一点,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最关键的。
至于别人的日子,无所谓了,什么样的认知过什么日子,他经历的一切都是他的因果。
李秋雨急着回去,不过大同和泉儿都觉得不用急,包括书生和我的态度也是一样,我们不想冒冒失失就钻进百花谷,起码我们得等到前面的人出来再说。一个人不出来,一股脑的往里钻,那不是傻子吗?
我在电话里和李大炮沟通了一下,意思很简单,没必要干这种蠢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不是找死吗?我们再等等看,里面的人不可能全死了吧,肯定会有出来的。我们等到消息再说。
这时候,我还是要盯着羊城这边,我总觉得羊城要出事。
事情就这样缓了下来,李秋雨虽然急,但是她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毕竟我们这个小组,我这个顾问是组长。
我们接下来的日子就比较清闲了,羊城发生了一起杀妻案,丈夫把妻子杀了,然后把妻子偷偷埋了,谎称妻子和人跑了。娘家人不干,报警了,随便一调查就得知这男的有了相好的,这就有动机了啊。
随后就去找到了这男人的情人,男人的情人直接就招了,说这件事和她没关系,她没让那男的杀人。
杀人怎么能这么草率呢?这世界就是个草台班子,千万不要高估了别人的智商。
接下来我和书生每天喝喝茶,聊聊天,要是这样的日子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我们小组最忙的人倒是阿飘了,现在不只是各地分局刑警队的人来找她画像,就连外省的也会慕名而来。阿飘总是不会让大家失望,总是能画出令大家满意的画像,一时之间,阿飘出了名,各地给的补助拿到手软,根本花不完。
迎来送往的,我也就认识了不少人,在我的电话本上,有着各地刑警队长的联系方式,搞得我还挺有荣誉感的。
只要是来的人,都管我叫二队长,不得不说,这名字听着挺顺耳的。
终于,还是等到他了。这个杀手出手了,这次死的是羊城一个女人,死的很蹊跷。在大街上走着走着人就死了,一点征兆都没有。
这女人十九岁,在当地的报社工作,是个报社的记者。
她的死引起了我们高度的重视,下面分局报上来,我就怀疑这女人的死和剧毒喷雾有关,立即让他们不要动尸体。我们带人就过去了。
这女人死在一家商店门前,据目击者说,这女人死之前在商店门前和一个男人交谈过。这男人穿着西装,戴着领带,穿着铮亮的皮鞋,像是领事馆的人。
很多国家都在羊城有领事馆,领事馆也会雇很多中国人为他们工作。这些人穿着和普通人不一样,我们都穿工作服或者中山装,他们更多的是穿西装,打领带的。
我看着尸体说:“这女人长得不错。”
书生检查完了,对着我摇摇头说:“死了,看样子是神经毒素中毒导致的呼吸衰竭。”
分局的人凑过来,说:“据目击者说,也就是在地上挣扎了五分钟,然后就不动了。这毒太厉害了,我就纳闷儿了,在大街上,是怎么中毒的呢?”
崔大同想了想说:“我猜是这样的,这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男人对这女人说,我这里有法国香水,你可以不买,但是你可以先闻闻。于是她好奇之下,对方一喷,她一闻,结果就是如此了。”
我点头说:“我倒是觉得大同假设的很接近现实。不然在大街上想用香水瓶子喷别人的脸,也不是很容易。就算是喷上了,别人不呼吸,也吸不到身体里。”
书生说:“这案子支队接了,尸体我们拉回去了。”
分局的领导说:“巴不得你们接走,我们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近太乱了,经常死人。我们天天收尸都快收不过来了。”
我说:“是啊,大家今后都小心点,保护好自己才能更好的打击犯罪。”
尸体拉回来之后,书生就开始验尸了。
只用了三个小时,书生就从验尸房里出来了,他是和老杨一起出来的。
书生摘了口罩,对等结果的我说:“不出所料,死于生物碱神经毒素,曼陀罗毒素。”
我嗯了一声说:“他还是出来了。”
杨法医说:“这个杀手为什么要对一个女记者下手呢?”
我说:“杀手杀人,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钱。现在我倒是不着急搞清楚是谁雇佣的杀手,我着急的是找到这个杀手。他手里的东西,估计够把全羊城的人杀三遍了。”
书生说:“这姑娘怀孕了。”
我一听愣了下,我说:“是吗?”
“我只能验出来这孩子的血型是A型血。但是用血型来找人不可能,只能通过血型排除人,因为组合太多了,根本没有单一指向性。”
我说:“就没有一种办法,直接通过孩子的血找到父亲吗?”
“国外倒是有这种技术在研究,不过现在,我做不到。”书生说。
我说:“滴血认亲呢?”
“不准。”书生说,“是非常不准,几乎是绝对性的不准。”
杨法医说:“十九岁的未婚女青年, 没结婚就怀孕了三个月,这凶手呼之欲出啊,大概率是这个孩子的父亲干的,你们觉得呢?”
崔大同在旁边说:“可能是一名公职人员,一旦这件事捅出去,不仅要丢了铁饭碗,还要被批斗,甚至坐牢。所以他只能铤而走险,买凶杀人。”
我说:“走吧,我们去开个会。”
我们打算分头行动,崔大同带人去查死掉的这姑娘的社会关系,我和朱泉儿去查杀手。
我几乎能肯定,杀手是从三义典当行接的任务,我就好奇了,这典当行到底是怎么派发任务到杀手的呢?这应该是一个很巧妙的过程,双方都不见面,但是又能沟通上。
会不会是用电台呢?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简单的方式了。
杀手杀人,是先拿定金,再杀人,杀完人之后去领赏金。还是直接去干,干完了一次性拿赏金呢,我也要搞清楚这件事。
朱泉对我说:“师父,杀人都是经过认证过的,不是谁都能接到任务。我也想接任务,三义的人说,需要认证。我问去哪里认证,他又不说。”
我说:“这是个神秘的组织啊,想摸清,不是几天就行的,我们还是要有些耐心才行。不过有个捷径,只要抓到这个杀手,我们就都搞清了,现在我知道的是,这家伙就住在羊城附近,既然没有好办法,我们就用笨办法,慢慢找好了。”
朱泉说:“我已经让兄弟们注意了,单身男人住在一个偏远的地方,他最需要的就是拉住。合作社的人已经都沟通好了,凡是有男人买大量的蜡烛,就会记下来。相信很快就会有大量的消息过来,到时候需要好好筛查一番。”
我说:“嗯,这倒是个好办法。这人喜欢看书,晚上看书,确实需要大量的蜡烛。”
朱泉说:“这家伙,实在是难搞,他到底会藏在啥地方呢?”
我指着周围说:“可能在任何地方,在任何一个不起眼的房子里。”
朱泉说:“现在电力紧张,就算是住在城里,也是需要蜡烛的。他不缺钱,自然不会在乎蜡烛的消耗,要是有人三天两头大量的买蜡烛,他就有嫌疑。”
我嗯了一声说:“不要急,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