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结束,卷帘门拉开!
“凌凌发,你今晚可以替我们值个夜班吗?”
大眼睛眼里闪烁着光亮,眼神里多少带着点儿暧昧,我一个激灵,好久没有姑娘这么看我了!
我流着哈喇子:“在所不辞啊!可是我只会接杯装可乐,炸鸡、汉堡、冰激凌我都不会做!”
大胸妹摆摆手:“没事,今晚我们只卖可乐,我们称今晚为可乐之夜好不好?”
“可以吗?老板不会生气吗?”
长腿姐附和道:“生什么气,我们开这个店又不是为了赚钱!”
哦,对,我一拍脑门,差点儿忘了这个门头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门面!
“那今晚你就受累了,我们上楼休息一晚!”
三朵金花同时向我抛来媚眼,含情脉脉,全身的鸡皮疙瘩不允许我给予否定回答!
“放心吧,有什么事我叫你们!”
大眼睛摇摇头:“你全权负责,有什么事也不要叫我们,我们要一觉睡到天亮!能不能做到?”
这不可辜负的眼神,我这个人可从来不愿辜负女人!
“放心吧,就算来了打家劫舍的,我也一人当关万夫莫开,谁也不能打扰你们做梦!”
三朵金花一脸嬉笑,一人朝我脸上亲了一口,妈的,我感觉自己瞬间升华了!
三朵金花上了楼,一楼还是平时模样,零零散散趴着几个蹭睡的人。
这是平静的一夜,只是马路对面的博物馆不再灯火通明,我也没那么专业,做不到一夜不睡,刚过十二点,我就趴在前台的桌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一辆警车从门口匆匆而过,透过两层玻璃,我看到一个绝望的眼神。
没错,正是被带走的白脸!
妈的,就这么巧吗?偏偏还要四目相对!这一对,犹如一把刀子插进了我的胸口!
白脸像霜打的茄子,如果有人问我,白脸会不会在严刑拷打之下把我给供出来,以我对白脸的了解,我不予置评!
时间,我现在需要的是时间!
狙击手和他的金花要什么时候行动,难道白脸这顿这牢狱之苦注定要免不了了?
想到老虎凳、辣椒油和红烙铁,我替白脸……也替自己捏一把汗!
唉!要是狙击手他们今天行动就好了,白脸前脚进去,理想情况下,我后脚就能把他捞出来!
一夜醒了五六次,在纠结与痛苦中焦虑万千,转眼间,街上已开始人头攒动,我看了看时间,这都到上班的点儿了,三朵金花这是睡过了?
我正打算朝二楼吆喝两声,急促的警笛声由远及近,五辆警车在博物馆门口一字排开,每辆车上下来七八个荷枪实弹的警察。
我和店里的人都惊呆了,搞这么大动静,这又是哪一出啊?
演习吗?
很快,更多警车接踵而至,随之而来的蜂拥而至、长枪短炮的各路媒体记者!
就这架势,要说没点儿事,傻子都不能信!
可博物馆还能发生什么事儿?
不能是文物活了吧?
博物馆一直未开门营业,直到昨晚,外围门口还有两个警察值班,而且还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值班,这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能察觉不到?
况且对博物馆最大的威胁团伙现在还在楼上睡大觉呢!
想不通,就是斯德哥尔摩来了遇到这样的问题也得得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小道消息不胫而走,店里有顾客拍胸脯保证,博物馆价值连城的文物被洗劫一空!
虽然我对这名不知真相的吃瓜群众持严重怀疑态度,但眼前的形势又给不了我太多的想象空间!
很快,一辆华丽丽的玛莎拉蒂骤停在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里走了下来,众男人眼睛发直、啧啧称奇,不能说男人们不正经,毕竟没人对开豪车的漂亮女人存在免疫力!
博物馆出这么大事,碎花姑娘理应第一时间到场!
“听说了吗?博物馆被洗劫了!”
她气喘吁吁,胸涌澎湃,一脸焦虑!
我依旧无法理解:“看样子应该是这样,可是……不可能啊,昨晚刚开了会,计划延迟,难道还有另一群劫匪?”
“开会?开什么会?”
“抢劫团伙开会呗!要推迟计划!”
“根据可靠消息,的确是有人闯了进去,把贵重的文物都搬走了,而且就是我之前在暗网关注的那个团伙,你看!”
说着,碎花姑娘把手提电脑打开,三下五除二来到一个界面,界面很简洁:一行字,下面是三张图片,其中有一张是骷髅头的!
“这就说明他们已经得手了,三张图片就是博物馆的文物!”
“没错,这些我都见过!那这一行字是什么意思?”
“翻译过来就是,这只是其中一部分!”
大爷的!这么猖狂,我承认我确实有点儿慌了,这可是一帮新的劫匪,而且人家根本不在我掌握之中……或者说压根就不存在什么联系,我还怎么将功赎罪?
“看来我们应该是被截胡了!”
“那现在怎么办?”
我看着满脸通红的碎花姑娘,原来开玛莎拉蒂的女人也会着急!
不行,这事儿得让二楼的人知道,看他们知道这事儿还能睡这么香嘛!
我跑到楼梯口,扯开嗓子大喊道:“老板,下楼了,有重要的事告诉你!又有人要吃霸王餐了!”
嗯?
没人回应!
“老板,快下来,我们被人家截胡了!”
嗯?
还是没反应!
大爷的,该不会他们四个人昨晚折腾了一宿……比如打麻将之类的,叫不醒了吧?
“大胸妹,大胸妹,醒醒了,太阳晒着胸了!”
话音刚落,终于从二楼传来了动静!
我转过头:“等他们下来,你就装作是顾客,不要让他们以为我们认识!知道吗?”
碎花姑娘抬头看着二楼楼梯口,眼睛一眨不眨,店里其他顾客的眼神也都越过我的头顶,直奔二楼。
“凌凌发,你说的人……不可能是他们吧?”
“怎么,你们认识?对,就是他们!”
我扭过头……眼前的一幕差点儿将我紧张成一个球球,我使劲儿咬着舌头,大脑一片空白,呆若木鸡,晴天霹雳!
一群穿警服,戴头盔,手握冲锋枪的全副武装人员,正狠狠盯着我,从二楼往下来!
我心脏骤停,两腿发软,虚汗淋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凌凌发,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已经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只觉得头晕脑胀,我从没见过这种形式的大变活人!
之后的事就简单了,我被武装人员架进了警车里,不幸中的万幸,我没有大小便失禁!
我呆滞地看着车窗外,店周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碎花姑娘看着我,大声叫着我的名字,但我什么也听不见!
我大口大口咽着唾沫,我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
狭小的审讯室里烟气弥漫,大炽灯灯光刺眼,我戴着手铐脚链,像一朵奄奄一息的……像一坨屎!
桌子对面是一个带把的男人……这是句废话,是一个脸上带疤的男人,他一脸横肉,大口大口抽着烟,手里拿着皮鞭,浑身颤抖!
人狠话不多,他甩着鞭子,再一次抽打在我的身上!
一声惨叫,我的嘴唇都被我咬破了,奶奶的,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种罪!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第五鞭子了!
他早已恼羞成怒,甚至有些疯癫,他气愤地拍着桌子,吓得旁边的翻译纹丝不动!
带疤男又是一顿咆哮,翻译颤颤巍巍地翻译道:“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我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抬起头:“你他娘的让我说什么?你倒是问我啊,你什么都没问,让我说什么啊!”
翻译一愣,好像觉得我说的有点儿道理!
带疤男听了翻译的翻译,使劲嘬了一口烟,他眉头一皱,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合着我这顿打白挨了!
但即使带疤男问了又有什么用呢?我还是一无所知,我只知道有那么一群人想要打劫博物馆,至于他们是如何一夜掏空博物馆的,我真的一无所知!
我摸着我的脸,这张曾经被三朵金花亲吻过的脸,狠狠甩了自己三个耳光!
这真是恶魔之吻啊!
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真相我是一无所知,但显然,在带疤男眼里,我这是在殊死抵抗、拒不配合!
又给了两鞭子之后,我就晕了过去,我这细皮嫩肉的,哪儿受得了这种罪!
小翻译泼了一桶的凉水,我慢慢恢复了意识,但看过的电视剧桥段告诉我,如果我不继续装死,还得挨上一顿!
经过大半天的审讯,我终于被拖出了审讯室,被扔进警局设置的牢房里。
皮开肉绽的我慢慢睁开眼,昏暗的牢房里,一只只老鼠围着我转了好几圈,好像在讨论油炸还是清蒸!
“凌凌发,凌凌发!”
我忍着剧痛歪了歪头,落难亲兄弟啊,白脸也是一脸的血迹!
“你这是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有力气回答他,还用回答嘛,眼瞎啊!
“那群团伙成功了吗?”
我点点头。
“那你这是……被逮住了?这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对不对,凌凌发?”
我再次摇摇头,有气无力道:“白脸,跳进黄河洗不清,暗度陈仓,我这是当了人家的替罪羊了,我终于明白,那群家伙为什么要让我入伙了……”
“凌凌发……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次咱俩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