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将她们两人绑来。”慕凌明吩咐道。
他口中的‘两人’,沉渊当然知道是谁了。
既然他们已经聚集了兵马,今日他们迟早都会来这里。
而池飞兰与张飞芳便是他手中的把柄,他一定要好好拿捏。
想要拖延时间,那就让他们粥拖延好了。
他原本就等着进场的援军,不是吗?
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在他的陷阱里,这不正是他想要的目的吗?
今天才是第四天,任由他们怎么拖延,也不可能再拖到四天之后吧。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简秀那着急,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了。
这一次,就算她有三头六臂,也躲不过死在他陷阱里的命运。
简秀这边。
如慕凌明猜测的那样,再怎么拖延,还是得抵达八步山的山脚下。
不过,她没有直接步入深山。
一直都在安全的范围,在来这里之前,以以就已经告诉她安全的位置了。
再说了,她还有可可,这附近哪些草丛、荆棘有毒,它都可以扫。
对此,她还不担心。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慕凌明会这么沉得住气。
她都已经上到半坡了,他们的人依旧没有出现。
看来,他是不把他们引到有毒的地方是不罢休了。
着急的,依旧是简秀。
没办法,飞兰与飞芳还在他们的手里,她需要确定俩人的情况。
这一拖延,便到了下晌。
终于,慕凌明还是先沉不住气。
派了沉渊出来。
在看到自家女儿与侄女的那一刻,简秀才明白,何为心疼。
她从小宠到大的女儿、侄女,此刻却奄奄一息地被绑在木桩上。
先前以以便跟她说过,两人在发热,情况并不是很好。
但她没想到会这么糟糕。
这哪里只是发热的样子,明显就是随时快要没了性命的样子呀。
两人都衣衫破烂,浑身是血,脖子处甚至能看到鞭子的伤痕。
很显然,慕凌明对她们用刑了。
此时的简秀,杀人的心都有了。
慕凌明依旧没有出现,出现的只有沉渊。
以及沉渊身后的一队兵马,看兵马的数量,至少有几千。
这是不是太看得起她简秀了,明知道身后有毒,还带这么多兵马来这里。
他们难道不是将他们引入深山就可以了吗?
到那时,他们就算不用动手,他们自己就会死在这深山里吧?
与此同时,简秀也很好奇,到底是谁有这样的本事,能够研究出这么厉害的毒药。
“简秀,你若还想让她们两人活着,那么信里说的那些人,就老老实实过来。否则,她们的人头,将会直接在你面前滚落在地。”
沉渊看着前面一行人,沉声说道。
要知道,他此时看到的,只有池子轩与张子富。
还有张飞墨与池子轩都没有看到。
用主人的话来说,他就是要简秀亲眼看着,她在意的人一个个死在她面前。
这可把直接将她杀了,痛快十倍百倍。
他要让她尝尝,他当年的滋味。
听到这话,被绑在木桩上的池飞兰与张飞芳都很惊讶。
不明白他这话里是什么意思?
又或者说,她们不敢去明白。
直到看到池子轩、张子富他们缓缓朝前走来,两人才痛哭起来。
眼前的事实告诉她们,如同她们想的那样。
慕凌明拿她们的性命威胁她们的父亲。
“不要!父亲,你们不要这样!我们不值得......你们这么多人,根本就不值得......”
池飞兰断断续续地说道。
从她说话的声音就能听出,她已经很虚弱了。
可哪怕这么虚弱,她依旧哭得泣不成声。
再看张飞芳,又何尝不是?
她没想到,慕凌明拿她们二人的性命换这么多人的命。
不值得,根本就不值得!
他们若过来,等待他们的必是死路。
要她们眼睁睁看着亲人死在面前,而且还是为她们而死,这让她们的良心如何过得去?
就算最终她们真的活了下来,那么这一辈子,她们都将活在内疚当中。
“怎么?还不过来?是想让她断手,还是断脚?”
沉渊的大刀指向池飞兰的手臂处问道。
“父亲,你不用管我!就当从来没生过我这个女儿!何况我本来就不孝,你不需要为我丢了性命,这不值得,根本就不值得......”
烧得迷迷糊糊的池飞兰,已经开始胡言乱语。
其实她更想说一些狠话,她想说,她不喜欢她这个父亲,她讨厌他。
可是想到父亲以往对她做的种种,她又说不出口。
此时的她,脑子里全都是池子轩疼她,爱她的画面......
一朝朝,一幕幕,如同回放一般,在她脑子里不停的播放。
这是她的父亲,他再上前,他就可能会死在自己的面前。
这比杀了她更令她难受。
“父亲,今日你若是出什事了,就算今日我不死在这里,他日,我也会亲自去你坟前了结自己的性命,所以,如果你想女儿活得好好的,你就回去,回去好不好......”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已经变成哀求了。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哪怕她死了,她也只想要她的亲人活得好好的。
旁边的张飞芳,同样泣不成声。
因为她看到她的父亲,也正朝这边慢慢走来。
这时候,两人都在想——当初为什么不自我了断?
其实她们不是没想过自行了结自己的性命,只是被阻止了。
“父亲,你们若是出什么事,你让我们如何有颜面活在这世上?”
话音落下,不远处又传来一阵马蹄声。
顺着声音望去......
山脚下,一队骑兵疾驰而出,为首的,正是穿着官服的合山县令——她们的六哥张飞墨。
以及同样骑在马背上的池飞玄。
而更让池飞兰与张飞芳心跳停滞的是队伍中那抹熟悉的身影——池飞奕。
“太好了,七哥终于醒了......”池飞兰喃喃道。
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都宽阔起来。
池飞奕骑在马上,却穿着与山谷叛军同样的铠甲,面无表情地跟在张飞墨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