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的母妃死的好冤,没了母妃之后,儿臣在这宫里孤苦伶仃,就是个没人疼爱的小可怜。原本儿臣内心的伤痛已经养得差不多了,可又听说舒才人回宫,往事一幕幕再现,儿臣实在心痛难安,故而来找父皇,求父皇不要让舒才人回宫!”
贺临璋没想到,皇后和其他妃嫔不阻拦,反倒是这个长子站出来阻拦。
“晔儿,上一辈的恩怨是上一辈的事,你只是个孩子,忘了那些不好的事,安心在宫里待着吧。朕会约束舒才人,让她不要来打扰你。”贺临璋语气平和,尽量安抚道。
可大皇子对当初三皇子的事还心有余悸,他自己对三皇子做过什么他很清楚。当初他虽然抵赖,说没有去推三皇子,可舒妃根本不信,最后报复在德妃身上,害得德妃殒命。
大皇子可不能放任舒才人在身边威胁自己的生命,于是他哭着求着:“父皇,若您不想把舒才人送去行宫,送去静慈庵也是可以的,就让她在静慈庵为我母妃诵经祈福,以赎罪孽。”
贺临璋的眼睛眯了眯,这个儿子真是令人不喜,竟然对自己的决定指手画脚。
“贺晔,你是朕的长子,今年也十岁,该懂事了。父皇的决定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左右的,朕方才恩准她回宫,没到一天又把她送出去,叫外面的人知道了,该如何想朕这个皇帝?好了,你回你的永兴宫去,多读书,多静心,不要整日胡思乱想,乱了心神。”
大皇子还想说什么,却被张公公上前拦下:“陛下还有折子要批,杂家先送大皇子回去吧。”
贺临璋也已经起身离开,大皇子没有办法,只好离开。
清风听了全程,回来跟皇后回禀。
“呵,想必这大皇子是心虚了。当年他害死三皇子,结果他的母妃被舒才人和丽才人共同谋害,也是因果报应。先不用管,派人盯着便是。”
陶顔言现在已经有八个月的身孕了,随时可能生,她可没有心思去管那么多闲事。
“娘娘,您的脚肿成这样,要不还是少走些路吧。”明月担忧道,扶着陶顔言在一旁坐下。
陶顔言低头,视线却被高高隆起的大肚子挡住,根本看不见自己的脚脚。
“无妨,多走走有利于顺产,否则胎位不正,到时候又没办法剖腹产。”
她的话吓了明月和清风一跳,二人都以为耳朵出问题了,怎么听见了“剖腹”二字,是她们想的那种剖腹吗?
见二人神情紧张又懵懂,陶顔言解释道:“喔,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说是可以剖开肚皮,将里面的胎儿取出来,这也是一种生产方式。不过大周条件有限,做不到这样。”
二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因为那个血腥的场面,一时失了声。
清风看了一眼明月,咬咬唇道:“要我说,嫁人一点儿都不好,要操持家务,照顾一家老小,还要生儿育女,鬼门关上走一遭。明月,要不你与影壹断了吧,咱们做一辈子的姐妹,一直陪在娘娘身边。”
明月的脸颊瞬间红了起来,忍不住捶了一拳清风:“叫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跟影壹好来着,都是你们几个私下议论我,我才没有。”
清风给她一个“你看我好忽悠”的眼神,瘪了瘪嘴。
陶顔言好笑的看了明月一眼:“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倒是觉得影壹还不错。”
明月忍不住竖起了耳朵,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陶顔言。
“咳。他吧,没什么不良嗜好,银子也攒了一些,好像计划在京中买处小宅子。就是平时爱吃一些,倒也活的潇洒。关键是……”她将头凑近明月:“看上去身材不错,肌肉发达,很能生的样子。”
明月赶忙捂了脸:“哎呀,娘娘说什么呀,奴婢不听不听。”
说完一溜烟跑了,留下陶顔言和清风凑在一起笑闹。
贺临璋站在拐角处,听见了小皇后最后那句话,脸都黑成锅底。
好,好的很,夸别的男人身材不错,看来你是真的仔细看过啊!
外出办差的影壹强忍鼻痒,但还是最终打了个喷嚏。
“奇怪了,天也还没冷彻底,我怎么就扛不住这秋风了?难道年纪大了身子虚了?看来得好好补一补,喝点羊肉汤。”
陶顔言总感觉今日的陛下有些奇怪,平时虽说也会有意无意拉低些领口,可不会拉那么低,条理分明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惹得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好像背上有些痒,要不顔言替朕挠一挠?”贺临璋转过身去留给陶顔言一个坚实的背影。
陶顔言没想其他,上手去给他挠痒痒。
“往下些……再往前些……嗯……左边一点……再前面点……”
陶顔言狐疑道:“陛下,前面您自己可以挠啊,何须臣妾代劳。”这都挠到腹肌上去了啊。
“喔,顔言挠的比朕好。不知手感如何?身材你可还满意?”
贺临璋微微偏头,看向身后的陶顔言。
陶顔言身子贴在他背上,一只手绕到前面,就像是从背后环抱着贺临璋。
后知后觉,姿势实在暧昧,陶顔言耳尖红了红。
不过她面上却露出不解之色,故意道:“陛下最近是不是疏于锻炼了,怎么有点赘肉?”
指尖轻轻按了按,像是一把火,烧得贺临璋的腰腹隐隐发热。
贺临璋眼神危险的看着她,伸手将她作乱的小手捏住:“皇后再感受感受,是不是赘肉。”
陶顔言没他那么厚脸皮,脸颊刷的红了,赶忙往后收手,却被贺临璋转身抱了个满怀,轻轻放倒在榻上,倾身覆下。
“不如皇后好好看看,也好好摸摸,免得错怪朕不锻炼,没保持好身材。”说完,便直接脱了中衣。
陶顔言真是欲哭无泪,因为有孕,笨拙的身子完全就是任人掌控,还手之力都没有。
翌日起身,清风看着皇后被咬破的唇瓣,眼睛都不敢看。
“娘娘,这口脂要不就别涂了吧,您唇上有伤……”
陶顔言心里把贺临璋那厮从里到外骂了个遍,她今日可是要去见见各位太妃的,早与贤妃约好的日子,这个样子可叫她怎么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