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明慧有孕后,八贝勒府的风向又变了。
原本大家都知道,贝勒爷对侧福晋宠爱有加,有时候甚至不顾及嫡福晋的颜面。
可自从嫡福晋有孕后,贝勒爷已经许久未过问过侧福晋之事,仿佛将其忘了,下人向来会见风使舵,看人下菜碟。
没过几日,若曦闻着那刺鼻的炭火味道,她不禁皱起眉头,“姐姐,你怎能如此容忍他们这般欺负你”。
若兰微微一笑,轻声示意身旁的巧慧将炭火调小些,“若曦,虽说这黑炭远不及红罗炭与银丝炭,但好歹也是有火取暖”。
说罢,若兰轻轻牵起若曦的手,语重心长地教诲道,“若曦,今日姐姐还想教给你一个道理,做人要知足”。
看着一脸不解的妹妹,若兰无奈地叹息一声,“欲壑难填,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欲望”。
若曦不明白,“可是姐姐,我们明明能好过,为什么要受苦呢”。
若兰笑了,她当初也是这么想的,“若曦,我总劝你凡事莫要出头,就是求一份安稳,在这座皇城之中,所谓的恩宠荣华不过是镜花水月、过眼云烟,唯有平平淡淡地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求你现在就明白,只是你要学着忍”,看着即将入宫选秀的妹妹,若兰心中满是担忧和不舍之情,恨不能将自己多年的经验见识一股脑儿地全部灌入到若曦的脑海里去,好使她日后能平安顺遂。
若曦看着姐姐真挚的眼神,点点头,姐姐是为了她好,她知道的,可是一味的忍让就能平安吗。
尽管心有疑惑,但她并没反驳,不想再引得姐姐为她操心。
护城河的水依旧冰封,冷风横扫,风雪漫卷,寒意依旧逼人。
眼看着,距离选秀之日越来越近,胤禩似乎也终于记起了被禁足于清兰院内的那对姐妹花,她解了二人的禁足,还派人送去了些布料和首饰。
梧桐院,一名身着素色衣裙的女子轻轻掀起帘子,甫一踏入屋内,顿时有阵阵炽热之气迎面袭来。
那端坐在上方主位之上的妇人,则正是当今贝勒府中的嫡福晋明慧,只见她较之前略显得丰腴几分,面色红润光泽照,一双美眸正专注地凝视着手中所捧账本
福晋,贝勒爷下令解了清兰院的禁足, 待得走近几步后,舒棠压低嗓音向明慧禀报实情道。
闻听此言,明慧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幽深如潭水般令人难以窥视其中深意,如此说来,眼下应当快要到选秀的日子了。
紧接着,门帘又被掀开,走进来的正是明玉,一袭宝蓝色旗服,更衬得肌肤胜雪、眉目如画,
明玉……你回来了, 见到来人后,明慧满心欢喜之情。
前些日子,明玉要去城外的温泉庄子,正好舅舅家的表姐表哥知道了,也要一起去,已经有十几日了。
就在前天,几位阿哥前来探访贝勒爷时,还曾问起,怎么不见明玉呢。
明玉握住姐姐的手,“刚回来,姐姐,我听闻你最近有些害喜,给你带了些开胃的小菜,还弄了些青杏和酸脯”。
只见箱内不仅摆放着色泽诱人的金黄色杏子,还有清新翠绿的青杏,令人不禁垂涎三尺,明慧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些新鲜的果子,下意识地吞咽口水。
见此情景,明玉忍俊不禁,打趣道,“哎呀呀,姐姐,你的眼睛都快要钻进这箱子里头了,枕书啊,快去洗一下,拿过来吧,让姐姐好好品尝一番”。
“明玉”,听到妹妹这番戏谑之语,明慧故作嗔怒状瞪了她一眼,但心中却明白,寒冬腊月时节想要寻觅到如此鲜美的水果实非易事,想必妹妹为此定是费了不少心。
“嘻嘻,好姐姐莫生气嘛,都是小妹的错……”明玉见状,施展浑身解数讨好起姐姐来。
明慧禁不住妹妹痴缠,很快就笑了,姐妹两个一起坐到了炕上。
“姐姐,你方才和舒棠说什么呢”,明玉捧着茶杯问道。
“哎”,明慧叹了一口气,“要选秀了,那姐妹俩的禁足已经解了”。
“选秀”,明玉笑了。
明慧点点头,“可不是,这也没多久了,但愿那马尔泰若曦离开后,府里能安稳些,不要再搅弄风云了”。
明玉眼神闪过一丝锐利,“姐姐,与其让她在诸位阿哥之间兴风作浪,不如把她送进后宫”。
“后宫”,明慧眉头微蹙,“可……”
明玉放下茶盏,笑着说道,“能进后宫,伺候皇上,是她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