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一旦这位国外的大老板谈不成生意,预示着他们来年将上四休三,休息在家连基本工资都没有。
比起天天加班,一个月下来少说得有个万儿八千的薪资待遇。
进入上四休三模式,一个月到底最多拿个两三千,老鼠也养不活。
因而,工人们宁愿把自己累着也不愿意呆在家里休息。
原因太简单了,休息没钱拿呀?
上有老下有小,房贷车贷,加上人情世故,每个月少说得有个万儿八千才能勉强维持生活。
你说公司一旦回到上四休三的轮流上班制,一个月最多也就挣个两三千块,能干什么?
剩余的支出从哪里来?难道你让我我去拿网贷,高利贷吗?
郑志学知道自己员工的难处,但不能眼瞅着自己服装加工厂吊死在高盛集团公司这一家企业的大树上。
即便郑海鹏是他的堂哥,他也做不了高盛集团公司的主,哪怕他曾经信誓旦旦,大拍胸脯,以示说到做到。
对自己堂哥的为人,郑志学再清楚不过了。
从小玩到大,他们俩可算是形影不离。
直到郑海鹏因为打了苏晓刚,连夜逃到凯达尔市,郑志学总算有了自己单一的想法。
过着不再为郑海鹏鞍前马后的日子,对郑志学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当然,也是郑志学成长的开始。
要不然,只要他跟郑海鹏在一起,他永远做不了自己的主。
如果像公务员那样的可以带薪休假,有谁不愿意休假啊!
郑志学。在准备苏晓刚来到他们郑氏企业服装加工厂来考察忙得不亦乐乎。
苏晓刚也没闲着,他知道,如果自己一个人出面,不可能像在开普敦那样的瞒过所有人。
在东海市,认识他苏晓刚的人不算多。
除了姚欣怡的海景房,与克利集团公司周围的人,对苏晓刚耳熟能详之外。
但凡那一会,与克利集团公司有来往的人和事,对他苏晓刚印象深刻。
自己离开东海市才四年多一点,认识他的这些人中,不可能将他的长相忘得一干二净。
他,还是想把自己打扮成凯达尔市居民罡小苏,在东海市出面比较得心应手。
既然,东海市人是那么的喜欢老外,那自己就满足他们一回吧。
为使自己更接近与外国人的罡小苏的形象,他打算将自己造型与外观先来个外国化。
于是,他一个人走到大街上,东张西望。
似曾相识的地方,四年之间变得面目全非。
原来的菜市场,现在是一处高耸入云摩天大楼,成为东海市的博览中心。
原来,是姚欣怡的克利集团公司门店的地方,现在已经焕然一新,成为高盛集团公司旗下门店。
看到这种情况,苏晓刚不禁感叹的摇摇头:\"姚欣怡,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可曾记起我对你圈出的高盛集团公司门店,在你门店周围的暗示?
当初,你是怎么对我不屑,现在就有多么的悲惨。
我,不相信你和你的家人这一会不后悔。\"
他走到一家理发店门口驻足观望,不贵,染发满头只有六百。
既然明码标价,那他就没什么好担忧的。
\"你好爸爸,请上座。\"理发店大门口站着的是一位染着黄头发的小伙子。
见他就喊爸爸,我去,可把苏晓刚乐坏了。
既然是装逼,那就得装谁得像谁。
他是谁呀?有那么老吗?
我去。这家伙居然叫我爸爸,为了赚钱,东海市人啥时候变得卑躬屈膝了?
对,要有绅士风度。
他,现在可不是什么苏晓刚,他是来自凯达尔的罡小苏。
想到这,苏晓刚假装听不懂,并用英语对他说:\"先生,我没听错吧,你看上去得有十八九岁,我才三十出头,你就称呼我为爸爸,难道是因为我长得太着急了些?\"
接待他的小伙子英语半生不熟,只能简单的交流。
他断断续续的解释给苏晓刚听:\"哦哦,先生误会了,来我们店里消费的男客户,所有店员一律称呼他们为爸爸。
女顾客称之为美女,如果你是女顾客,甭管你长得疤麻赖丑,我们所有店员一律称呼为美女小姐姐。
称呼,只是我们店里的规定,与顾客本身相貌造型没有关系。\"
见得苏晓刚是个外国人,理发店的男男女女一下子涌过来。
好处,即是她们这些人中,都能说几句英语。
跟苏晓刚进行简单的日常用语交流,他们中没有一个人会出问题。
唉,什么时候在东海市的大街小巷,出现的所有年轻人,都会用英语跟老外进行简简单单的日常用语沟通,真是太了不起了。
苏晓刚大为吃惊,自己用英语夸夸其谈,满以为能震住这帮涉世未深的少年郎。
等到自己刚说出英语时,他才发现原来凹凸的不是他们,而是离开东海市四年的苏晓刚他本人。
现如今的东海市,日新月异,一天一个变化。
唯一不变的是,被市政府纳入古建筑群的,老旧文物重点保护单位,及个人居住的地方。
你像苏家湾三条巷的和尚庙,那一路除了路道变宽变规范化,其余的依旧保持古建筑群的老旧古色古香的味道。
\"哦,是这样!
我是来染发,染成棕色。
啊对,就跟你这发型颜色一样,染成棕黄色。\"苏晓刚指一指那个邀请自己进入理发店的小伙子,听得七八个男男女女都围着他调侃。
可见,东海市人对老外的热情,依旧不减当年。
\"好的,先生你这边请。
一号理发师,是我们这家店的镇店之宝。
他不但拥有一流理发技术,对染发这方面具有独到的见解,您请坐。\"
苏晓刚听了心里想,我管你什么镇店之宝,反正六百块钱,你按照我的要求,给我染成棕黄色即可。
苏晓刚这么想也没错,从洗头开始,到烘干、剪发、染发一整套工序下来,苏晓刚对着镜子自我欣赏一番,比较满意。
心里想:这样,再配上我一口流利的英语口语,再在东海市走到哪里,没有人会没事找事怀疑他的凯达尔市居民身份。
两个小时过去,苏晓刚带着一头崭新的棕黄色三七开小分头,有几分得意。
他掏出手机,开始支付六百块。
付完钱,他急急忙忙就要离开。
却被理发店的里的人围着,苏晓刚顿感奇怪。\"诸位,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我付了六百块了啊!不信你们查看我的微信支付通知啊。\"
苏晓刚看着这帮人围着自己,从她们这帮人瞧见自己的眼神里,一个个都带着敌视而不友好的表情。
我去,怎么回事,来到自己的裔胞之地,难道也会有像开普敦那样的黑社会性质的组织?
他不相信,用眼神充满惆怅的望着这帮人解释道。
那个拉他进来的小伙子笑个不停,苏晓刚被他笑懵了。
\"哎呀,你搞错了,我们这里是这样的,普通理发师给你染发不包括洗剪吹,一次六百块。
像我们的镇店之宝给你洗剪吹,包括染发在内,需要支付一万八千八的套餐。\"
苏晓刚蒙圈了,他望着门口那个牌子上的明码标价,明大明晃的写着六百块染发,颜色随便挑,价格依旧。
但上面没有摽住普通染发,还是顶级理发师染发。
我去,这就让苏晓刚为难了。
他心里想,我并没有要求你们给我安排顶级理发师理发啊!
想到这里,苏晓刚给自己辩护道。
\"师傅,你们搞错了吧,我进店时候就告诉你们我要染棕黄色头发,六百块明码标价,你们这么做不太合适吧?\"
\"先生,你是说得六百块染发我们并没有否认。
但是,当我们介绍给你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大师,为你亲自操作的时,你也并没有拒绝啊?\"
\"不行,你们这是在诱导顾客进行不合理的消费。
这个钱我不能给,我只能给六百块。\"
一圈人围上来,苏晓刚已经走到大门口那块牌子边上,被那帮人你推我搡重新推回到理发店。
\"甭说你是老外,哪怕是本地人也休想赖账。
不给钱可以,你今天就甭想走。\"那个号称镇店之宝的理发大师原形毕露,他推着苏晓刚,连哄带吓。
苏晓刚心里有底,我是土生土长的东海市人,还怕你们这些外地来东海市混生活的人?
今天,我还就不走了,看你们这帮人能拿我怎么样。
说完,他顺手从理发店拿起一把理发店刮胡子用的刀,他拿在手里望着这一帮人微笑着说:
\"你们肯定不让我走势吧?
如果是这样,那我只能报警了。
另外,在我没报警之前,我奉劝你们切勿跟我动手。
否则,后果很严重。\"说话间,苏晓刚将剃须刀打开,拿在手里不停的晃悠着,看得店里的人连连后退。
谁都知道,那剃须刀可不是闹着玩的。
随手这么一挥,三下五除二,就能给你脖子抹掉。
对,剃须刀就是这么锋利。
理发店的人,对自己的手里的工具还是了如指掌。
苏晓刚不紧不慢,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拨打报警电话。
理发店里的人不是傻子,在东海市没有两下子她们怎么可能混得下去。
那个所谓的镇店之宝,在苏晓刚掏出手机时,他抢先给一个人打去电话:\"老大,我们遇到一个不识好歹的愣头青。
染发包括洗剪吹,跟他要一万八千八套餐,他还不愿意,非得要给我们六百。
现在,他要报警了,你看怎么办?\"接下来,就听得那位镇店之宝连连点头说是,是,是。
也不知道对方跟他说了什么,苏晓刚能听到的,也只能是:\"喔,好的,是,我这就跟他说。
老大,你大约什么时间能到?\"
苏晓刚只听得他说的话,对方说什么他只能根据这家伙的回话,能从中猜测些对话内容。
看来,对方肯定跟这家伙说:你先稳住他,不要让他报警,使事太升级对大家都不好。
至于那镇店之宝,问他什么时候到他的理发店,那就难以猜测了。
如果靠近一点,驾车几分钟;
如果离得远,那一时半会儿赶不来。
不过,看得出,就在苏晓刚手里拿着他们理发店的剃须刀的时候,这帮人似乎有所缓和,不再像开始那样的不可一世了。
即便如此,人多难免不起哄。
你一言,我一语,对着苏晓刚有人甚至竖起中指。
不难看出,这帮人真的把苏晓刚当成老外了。
\"哥,跟他什么废话,不给钱可以啊,留下一条腿作为抵押。
什么时候把一万八千八拿来了,什么时候给他那条腿呗!\"
一群人一阵嗤之以鼻的哄笑,他们丝毫不在乎苏晓刚的感受。
即便苏晓刚手里拿着她们的剃须刀,这帮人依旧没有敬畏之心。
他们不知道的是,苏晓刚被自己在开普敦惹的是非强压着怒火。
不然呢,一掌下去估计在里面的所有人都得吐血倒地不起。
\"是吗?如果你们不在意的话,我们可以试一试看谁制服了谁!
不过,在警察没来之前,我还是想看看你们这帮人是怎么表演。\"
说实话,苏晓刚也不想动不动报警。
因为,警察可不是闹着玩的。
经常报警,在他们的日常记录上,就会出现你的名字。
关键时刻,你会被纳入管理人员范畴之内。
因为你属于刺头一类的人物,和平年代还好说,一旦有了社会动荡,像你们这样的平时最喜欢跟警察打交道的人,定会被纳入危险分子范围之内。
关键是,苏晓刚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知道不。
嘴上说说报警,手机拿在手里他就是不拨报警电话,一双眼始终盯着理发店里面的每一个人面部表情。
只要这帮人中,有一个想靠近他苏晓刚,绝对先下手为强。
他吸取在开普敦被人喷药的经历,自己必须掌握主动权。
可你也别小看理发店这帮人,一个个在十八九岁到二十三四岁之间。
别看他们长得帅气穿着时尚,走出去像模像样,挣得可不是什么正规渠道来的钱。
要说歪门邪道那也不是,主要是靠坑蒙拐骗过日子。
就像苏晓刚这样的,明码标价染头发六百块。
只要你一脚踏入他们的店里,换一种说法,你就得被坑得不知所措。
苏晓刚,是懂得这一套。
如果你是东海市以外的外地人,是不是被这帮人唬住了啊?
在他们的老大没来之前,这帮人竭尽全力的挑逗苏晓刚。
\"不给钱,不一定要他一条腿,一只胳膊也行啊!
喂,小老外,你不给钱那就留下一只胳膊或者一条腿,理发店费用我替你还上怎么样?
别手里光拿着我们的剃须刀,不敢放下来。
如果是我,咔嚓一下,先卸下一只胳膊再说,哈哈哈......\"
危险一触即发,可这一群人有说有笑,欺负苏晓刚这个东海市土生土长的小老外。
苏晓刚听了也不跟他们纠缠,他呼哧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吓得那帮人一呼拉朝四周散去。
给苏晓刚让出一条通往大门外的通道。\"嘿嘿嘿,这就得了嘛,在东海市,想阻挡我的人还没出世呢!\"
冷不丁,苏晓刚冒出一句所有人都听得懂的东海市人说的普通话。
这帮人,被苏晓刚一句普通话说得泥塑木雕一般。
人人惊悚之余,也不敢上前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