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麻将室的最后一缕阳光消失,白幼倾抬头看了看时间,把最后一张麻将推倒,笑着站起身,“不打了不打了,”
说着,她从麻将椅上站起身,刚要转身,就见陈最递过来一杯温好的水。
白幼倾自然地接过,指尖触到杯壁的暖意,笑着道:“时间差不多了,后厨该忙起来了,我得去看看菜的进度。”
“妈,我陪您去。”
白杳杳挽上她的手臂,笑着说道。
白幼倾拍拍她的手,看向陈最等人,“你们看好几个孩子...”
“知道了,”
陈最应着,斜靠在沙发上,团团抱着一本书窝在他怀里。
他轻轻抬起团团的小手,朝着白幼倾挥了挥,小家伙被逗得咯咯笑,小胳膊也跟着晃了晃。
看着白幼倾和白杳杳转身离开,被落在后面的软软立刻从椅子上滑下来,迈着小短腿 “噔噔噔” 追了上去,小奶音脆生生的:“妈妈,我也去!”
白杳杳脚步一顿,回头无奈地看着这个黏人的小尾巴,温声哄道:“妈妈和奶奶要去厨房,里面有油烟,会弄脏你的小皮鞋的,乖乖在这儿等好不好?”
软软的脚步猛地停下,站在麻将室的门槛边,小眉头微微皱起,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亮闪闪的小皮鞋,眼珠子机灵地转了转,忽然抬起小手摆了摆,脆生生道:“拜拜!”
那幅瞬间 “妥协” 的小模样,逗得屋里众人都笑出了声。
白杳杳忍俊不禁,再次挽上白幼倾的胳膊,转身往后厨走去。
陈最笑着朝软软招了招手,“软软,过来让爸爸看看你的小皮鞋,”
软软小脚一踮一踮的来到陈最面前,伸出小脚,仰着小脸,“呐...”
“好看,穿这么好看的鞋子,给爸爸跳个舞怎么样,”
软软眨了眨眼,“好吧...”
然后小胳膊慢慢举过头顶,身体左右轻轻扭动起来,
扭着扭着,她嘴里还哼唧起不成调的调子,“咿呀~呀~” 的声音软软糯糯,偶尔还会因为动作幅度大了些,自己先笑出声。
一笑,嘴角就咧到耳根,露出两排白白的小米牙,连牙龈都透着粉,格外讨喜。
陈最几人看着她这副模样,都忍不住低笑出声。
听到笑声,软软不仅没停下,反而扭得更起劲儿了,小脑袋还跟着节奏一点一点,脸颊上的婴儿肥随着动作轻轻一颤一颤的,像刚蒸好的糯米团子,透着软乎乎的可爱。
她跳得认真,哪怕动作歪歪扭扭,也依旧努力举着小胳膊,直到哼完一段调子,才把胳膊放下来,扑到陈最怀里,“爸爸,软软腻害吗?”
陈最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笑笑:“厉害,很厉害,”
慕容洧钧嘴角噙着笑,温和的看着软软,“软软,这是谁教你的...”
“玛丽老师...”
一旁的陈最开口道:“奶奶的朋友开的那个国际幼儿园...里面有很多国外的幼师...”
“哦,不错,”
慕容洧钧把目光落在团团身上,“团团,你学了些什么,跟爷爷展示一下?”
团团想了想,“画画...”
“画的怎么样,”
陈最笑着开口:“昨天给我画了一张,嗯....基本形似...”
能看出是个人。
“可以啊,”慕容洧钧温和的看着团团说道,“团团喜欢画画?那你改天跟言让说一声,让他抽空教教,”
老五家的这个艺术家儿子,现在在m国,已经有些名气了。
陈最:“等他长大,要是真的喜欢,再说....”
三岁的孩子一切都没定性,在幼儿园学的就是涂鸦玩闹。
没一会儿,白幼倾和白杳杳返回。
“准备的差不多了,五点年夜饭开席,”
天色渐渐沉了下来,饭厅方向已飘来阵阵饭菜香 —— 大年三十的年夜饭,正在氤氲的热气里慢慢成型。
“聿珩...可以点炮竹了,”
“.....好...”
陈最应了声,接过慕容洧钧递来的火机,弯腰点燃引线。
“噼里啪啦 ——” 清脆的炮竹声瞬间炸响,红色的纸屑在夜风中纷飞,像撒了一地的胭脂,把庭院映得暖融融的。
孩子们吓得往大人怀里躲,却又忍不住从臂弯里探出头,盯着跳动的火光笑。
炮竹声落,余烟还在空气中弥漫,众人循着饭菜香走进饭厅,依次落座。
欢乐除夕夜,团圆年夜饭,幸福一年又一年。
年夜饭上,家人围坐而食,谈笑风生,举杯停酌,尽是人间烟火味。
陈最跟慕容洧钧时不时的碰杯,难得的没有互呛,心平气和的聊着家常,偶尔相互笑一声。
白幼倾看着他们俩,又看了看孩子们,她眼角的细纹悄悄舒展开,笑意从眼底漫到眉梢。
“妈,您吃个饺子,”
她脸上的笑意愈发柔和,“好,妈吃...”
她拍了拍白杳杳的手,笑着对她说,“杳杳,妈谢谢你,给我们家生出这么一对宝贝,团团软软多招人疼啊。”
顿了顿,她又道:“我儿子…… 不是个体贴的人,你平时多担待点。”
“三爷平时对我很好的,”
白杳杳娇嗔的撒了个娇,放下筷子挽住她的胳膊,卖乖道:“妈,您真好...抱着您,就像是抱着我亲妈妈,唔...不想离开您,”
白幼倾听到 “亲妈妈” 三个字,瞬间想起白杳杳孤苦的身世,眼底闪过一丝怜惜。
她轻轻拍了拍白杳杳的手背,语气格外温柔:“杳杳乖,不想离开就在这住着,这就是你的家,以后聿珩要是敢欺负你,妈第一个给你做主,替你收拾他!”
“谢谢妈。” 白杳杳眼眶微微泛红,声音里满是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