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大学。
顾听晚拖着行李箱刚推开寝室门,就被一个热情的拥抱撞得后退半步。
温婉的大嗓门儿将走廊声控灯都震亮了,“哎嘛!我最亲爱的顾大学神回来啦!”
顾听晚连忙拍拍温婉抱着她的手臂,示意她赶紧松手。
这小丫头一个寒假不见怎么劲儿又变大了!
勒得她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
“温婉同学,寒假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去健身了?”
温婉嘿嘿一笑,撩起衣服袖子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过年的时候跟爸妈去乡下看了我爷爷奶奶,帮着干了不少活儿。你看我这肌肉,像不像样!”
“听晚,”余年站起身,笑着递来一杯递来一杯热茶,“路上累坏了吧,喝杯茶暖暖身子,这几天魔都又降温了。”
阳光透过爬满绿萝的窗棂,将三人身影拉长在磨石地板上。
顾听晚将澳门带回的伴手礼放在书桌上。
“喏,从澳门给你们带回来的小礼物。这盒葡挞是我在澳门最有名的店铺买的排了好久的队呢!”
顾听晚又将另外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余年,“还有这个木棉花的真丝书签,纯手工制作的,我想着你肯定喜欢!”
“我知道这家店!前两天我还在dY上刷到过!女人,你这么懂我是不是暗恋我啊?”
温婉一脸兴奋的拆着葡挞礼盒的包装,还不忘给顾听晚送去一个wink。
顾听晚崩溃的捂住自己的眼睛,“你少看点dY上的油腻男模仿视频行吗?”
“别理她,她这几天学习学疯了。”余年也笑出了声,“听说你去澳门看赛车比赛了?”
顾听晚顺手将书桌上的香薰蜡烛点燃,雪松香气渐渐驱散宿舍的潮湿气,“帮一个朋友做赛事数据支援。”
她轻描淡写地带过,却见余年正盯着她手腕上的新表带。
那是韩驰今早非要给她换上的,带着法拉利专属的鞍革纹理。
“这个朋友......”温婉促狭地戳戳她的腰,“该不会就是那个冠军小帅哥吧?这两天社交媒体上都快被他夺冠的事情刷爆了!”
“顾总,吃的很好嘛~~~”
顾听晚拿起一块葡挞塞到温婉嘴里,“不说话会变成哑巴吗?吃你的蛋挞吧!”
余年适时地转移了话题,“你请假这段时间,教授们一天恨不得问八百遍你什么时候回来。”
“课上没有你坐镇,总感觉教授连带着看我们都不顺眼。”
“可不是吗!”
温婉拿出几本厚的堪比新华词典的教科书摔在书桌上,“你瞧瞧吧,这才刚开学多久,这么厚的书都学了三分之一了!”
“我都快被脑干核团逼疯了!”她挥舞着标注得密密麻麻的教材,“你试过从天黑学到天亮的滋味吗?”
余年连连点头,“生物化学的代谢途径比上学期的复杂三倍,问教授月考的考试范围,他竟然直接把整本教材放在我们面前晃!”
顾听晚笑着拿出电脑,调出上学期整理的资料库,“神经传导通路这部分,我做了三维动态演示。”
屏幕上立刻浮现出立体的脑干结构图,每个核团都标注着记忆口诀。
“太好了!”温婉抱住顾听晚胳膊,“还有生化课的代谢地图...”
“已经更新了。”
顾听晚点开共享文件夹,彩色编码的代谢路径清晰呈现,“都在共享文件夹里,各种考试的知识重点我也都标注出来了,你们照着复习就行。”
顾听晚入学没多久就完成了跳级,学习进度自然也要比温婉和余年快许多。
温婉握住顾听晚的手,虔诚的在她手背亲吻了一口,“晚晚,有你是我的福气!”
顾听晚猝不及防的被亲了一口,一脸痛苦的闭上了眼,“够了,你真的够了!”
“听晚你吃晚饭了吗?”
温婉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为了感谢我们顾大学神倾情提供的学习指南,三食堂新开的粤菜窗口,我请客!”
顾听晚笑着点头,“行,不好好宰你一顿,都对不起我今天受到的心理创伤!”
温婉欢呼着翻找饭卡时,余年轻轻拉了下顾听晚的袖口,“阮学姐前天来找过你,不过你当时不在学校。”
顾听晚挑了个挑眉,“阮知意?”
余年点头,“好像是想要跟你讨教一些舞蹈上面的事情,让我问问你愿不愿意。”
顾听晚想起了那个气质优雅的校花学姐,“我知道了,抽空我会去找她的。”
毕竟是符合系统颜值标准的可攻略对象,顾听晚并不介意跟阮知意有接触。
“快走走走!饿死我了!”
温婉将饭卡塞进口袋,拉着顾听晚和余年的手就往外走。
翌日,医学部明德楼。
顾听晚抱着病理生理学的教科书走出阶梯教室,便远远看到阮知意正安静地站在银杏树下。
芭蕾舞者特有的修长身姿在人群里格外显眼,她手中还捧着两杯正冒着热气的拿铁。
“顾同学。”阮知意上前将其中一杯递来,声音轻柔如常,“我打听了你的课表,提前在这儿等你,希望没有打扰你。”
顾听晚注意到对方眼下淡淡的青影,接过咖啡时指尖相触,感受到她指尖微凉,“阮学姐找我有事?”
“是关于毕业作品......”
阮知意微微低头,耳畔碎发随风轻扬,“我想在芭蕾中融入华国舞元素,但总不得要领。”
“前几天我去看了国学社的唐代壁画复原展,才突然明白问题在哪。”
她从包里取出平板,展示着几张舞台设计草图,“我的作品太追求技巧,却缺少了灵魂。”
顾听晚大致看了一下那几张草图,“我下午没课,方便的话能不能先让我看看你准备好的毕业作品?”
阮知意欣然点头,“当然!”
两人并肩走向艺术楼,阮知意谈及最近的感悟,“以前总觉得芭蕾是至高艺术,但那些壁画里的飞天舞姿,让我看到另一种可能。”
空旷的镜面排练厅里,阮知意换好舞鞋。
当肖邦的夜曲响起,她如天鹅般翩跹起舞,每一个旋转都精准得如同精密仪器。
顾听晚微微蹙眉。
这段舞蹈完美得毫无瑕疵,却也冰冷得毫无惊喜。
“很美,但......”顾听晚走到镜前,“像博物馆里的水晶天鹅。”
阮知意怔了怔,苦笑着垂下眼睫,“我母亲总说,完美是唯一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