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不再阻挡。
穿过天道战场,斩杀了大片天道余孽与残将。
众人终是再次穿过了一片寂灭起点,抵达寂灭之中。
一瞬间,眼前出现了一片崭新天地。
“特娘的,直接找到根源了?”一位战天者低声骂了一句。
众人看了一眼四周,也立刻发觉,这里竟真的是寂灭根源。
随后,突然有人瞳孔骤缩,只见根源深处,一道身影跨步而出。
“宁风。”
这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宁风。
宁风身影一闪,出现在了众人身边,道,“共主前辈,魔神前辈…”
宁风向众人点头示意,
大魔神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其余人也看向宁风,脸上纷纷露出询问之色。
宁风笑道:“先你们一步,找到了寂灭根源,不然你们以为,为何跨出寂灭,就能来到根源。”
大魔神哈哈大笑,“不错,还得是你啊宁风,不过,所谓根源,到底是什么。”
宁风目光扫过这片所谓的“根源”之地,沉声道:“魔神前辈谬赞,寂灭根源的恐怖之处,远比我们想象的更为凶险。”
众人闻言,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寂灭之地有多恐怖,他们自然有心理准备。
但对他们来说,确实无比神秘。
宁风没有解释,而是抬起手指,一股恐怖的剑气,瞬息朝着前方虚空斩了下去。
轰,
一切迷雾全部撕裂。
这一刻,连同寂灭都仿佛在崩塌。
瞬间,一片特殊的场景,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此时此刻,他们仿佛置身于一个不断蠕动着的巨大腔体内部。
脚下并非实地,而是一种介于血肉与能量之间的暗红色“基壤”,踩上去软腻而粘稠,并且如同活物般微微搏动,每一次搏动,都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浓郁到化不开的衰败与腐朽气息。
头顶没有天空,只有无数垂落下来的,如同巨型血管或神经网络般的暗色脉络。
这些脉络如同血管,微微发光,流淌着的却不是血液或能量,而是无数文明破灭时的残影,生灵临终前的哀嚎,大道崩断时的刺耳尖鸣……
它们如同养料,被这巨大的腔体贪婪地吸收着。
放眼望去,视线所及之处,空间本身都在发生着病态的扭曲与畸变。
时而坍缩成吞噬一切的黑点,时而膨胀出布满诡异眼球的肉瘤状结构。
时间在这里彻底紊乱,众人甚至能同时看到某个角落星辰诞生、繁荣、衰亡的完整过程。
而在另一处,则永恒定格在万物归墟的最后一瞬。
最令人心悸的,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的那种“意”。
它并非单纯的毁灭意志,而是一种更加根源、更加绝对的,“终结论”。
它无声地宣告着一切挣扎的徒劳。
一切存在的虚妄,一切意义最终都将消弭于这片永恒的寂静之中。
即便是大魔神、共主这等心志坚毅如万古磐石的存在,道心深处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寒意与疲惫。
“这里……就是一切寂灭的源头的真实景象吗。”玄垣默默感受着脚下那令人不适的搏动,眯着眸子。
“可以这么理解。”宁风缓缓点头。
眼神锐利如刀。
扫视着那些蠕动的脉络与畸变的空间,“寂灭,到底是什么,生灵?还是,一种形态。”
“生灵。”
宁风没有任何犹豫,果断一口肯定道,“而且,是一个庞大到超乎想象,其存在形式也迥异于我们认知的……‘集体生灵’。”
他抬手指向那些,流淌着文明哀嚎的暗色脉络,声音带着一种穿透虚妄的冷冽:“你们看到的这些,并非简单的景象,而是它的……嗯,可以理解为‘消化系统’。”
“它将一个个纪元、无数文明、乃至我们这样的个体强者,都视为‘养分’。”
“它并非主动‘毁灭’,而是在‘进食’。”
“它所散发的寂灭之意,便是它的‘食欲’,它的‘消化液’。”
“我们所抗争的终结,不过是它进食过程中,对‘食物’本能的分解与吸收!”
此言一出,饶是在场众人皆是历经万劫、心志如铁之辈,也不禁感到一股寒气从心底直冲天灵盖。
将纪元与文明视为食物?
这是何等恐怖、何等令人绝望的真相。
“那又如何!”
大魔神勃然大怒,周身魔焰冲天,将脚下令人不适的暗红基壤都灼烧得滋滋作响,“老子纵横万古,吞天噬地,今天倒要看看,是谁吃谁。”
共主脸色亦是无比难看,他身后的文明长河发出悲鸣般的咆哮。
那长河中闪耀的无数文明史诗,仿佛都感受到了自身最终可能沦为“养料”的可怕命运,“战。”
宁风踏前一步,声震这片寂灭之地。
“诸位!它视我等为食,那我等便让它知晓,”
“有些‘食物’,会崩碎它的牙,撕裂它的喉,捣毁它的脏腑!”
“今日,不为苟活,只为,”
“伐天……进食!”
“杀!”
战吼再起。
这一次,带着洞悉真相后的极致愤怒与向死而生的决然。
远征的烽火,在这寂灭根源的“餐桌”之上,悍然点燃。
最终的决战,彻底爆发!
一瞬间,宁风直接撕裂的那片虚空。
紧接着,大魔神等人也跟进。
“最终一战。”
“不仅有我们,还有,迷失在历史长河中的同胞们。”
“他们也会归来。”
“就在今天。”
随着众人跨入那一地。
紧接着,众人便看到,一片过去的虚空之地,直接被宁风一剑斩开。
便看到,一条古路,无限延伸下来,自远古通向寂灭之地。
来到了他们身旁。
“杀。”
战悠悠,一股磅礴的精气神,席卷寂灭之地中。
……
宁风一剑斩开万古时空,那条自古路延伸而下的通道骤然稳固。
紧接着,一股苍凉、古老、却依旧炽烈如初的战意。
如同沉睡了无数纪元的火山,轰然喷发,席卷了整个寂灭根源之地。
通道之中,身影浮现。
这是一支带着明显岁月斑驳痕迹的队伍。他们的数量并不算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