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想要揽住秦罗敷,秦罗敷冒着摔倒的风险,也要一把拍开他的手,“不许碰我!”
啪的一声,他的手背瞬间通红起来。
殷离瞬间安静下来,那双血红色的竖瞳似乎酝酿着巨大的风暴。
秦罗敷踉跄后退几步,身后的门已经被外面的人死死锁住,锁上还设下术法禁忌。
无论她怎么去撞去踢都打不开。
殷离抬脚朝她逼近,他捏住秦罗敷的手腕,将她拽过来。
“跑什么,伤到自己怎么办?”
“对了,我有件事情想要问你。”
殷离的脸一半隐在暗处,一半被烛光映衬,只是看着就莫名的森寒。
“我这几天都在想这件事情,以至于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秦罗敷心里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甚至是到了头皮发麻的程度。
他箍紧她的腰,目光陡然变冷,一字一顿,“你和别人上床了?”
直白的话语没有任何缓冲就说出来,连带将这些日子心里那股委屈和难过宣泄而出。
秦罗敷心头一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殷离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是谁?”
“厌清澜?”
看着她不停颤动的眼睫,殷离几乎可以确认。
一股名为嫉妒的情绪在胸腔里肆意蔓延。
她果然还是喜欢厌清澜。
“他拒绝过你,还贬你下山历练三年,他有什么好,值得你一直喜欢着他?”
“与你无关。”
“怎会与我无关。”
女子纤弱的脖颈似乎只要稍微用力,便可以轻易折断。
殷离恨极了她这副冷静的模样。
“我还以为你冷心冷情,无欲无求,没想到只是针对我一个人啊。”
青年下颌线紧绷,竖瞳里酝酿着疯狂又危险的情绪。
“殷离,你在我身边放了什么东西,不然又怎么知晓此事?”
秦罗敷在不断思索他可能通过的途径,但是怎么也想不出来。
殷离也没有继续隐瞒的下去的想法,“你还记得你曾经和殷璮立下的那个契约吗?”
秦罗敷瞬间反应过来,“你在里面做了手脚?”
“我当时就在你们附近,那不是简单的契约,而是你我二人的婚契。”
这也是他在秦罗敷身上留下的后手。
但是谁曾想,那道婚契在半个月前的一天夜里突然消失。
只有一方不贞,婚契才会彻底失效。
“殷离你可真该死!”
秦罗敷拼命想要推开他,但奈何身上使不出劲。
“对,我该死。”
殷离的指尖摩挲着她的唇瓣,“但要是直白与你说,想要你的心,你会给我吗?”
“你不会。”
“但凡我不卑劣一点,我们就没有以后。”
殷离本就没有礼义廉耻,在弱肉强食的魔域,无论是权势还是地位,亦或者是爱人,想要的就要拼尽全力去争去抢。
“我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让我们建立联系,可最后,还是被厌清澜给毁了。”
“凭什么,他可以轻易得到我没有的一切,这不公平。”
秦罗敷的喜爱,秦罗敷的关注都应该是他的才对。
“你看看我,我不比他差,我甚至比他更年轻。”
殷离低下头想要亲她,秦罗敷咬紧牙关,不愿意张嘴。
冰冷的唇贴在秦罗敷的耳廓,吐息引起一阵颤栗。
“怎么,和他做得,和我就做不得?”
殷离掐着她的下颌,强迫她张嘴。
他\/含\/着\/她\/的\/舌,极其有耐心地\/研\/磨。
心里的爱和恨交织在一起,心脏宛若被分成两半,一半痛苦,一半甜蜜。
手上的力道重得恨不得把秦罗敷的腰掐软掐碎。
嘴\/里\/却\/不\/知\/疲\/倦\/的\/勾\/缠,\/舔\/咬、\/吮\/吸。
秦罗敷有些\/生\/气\/地\/咬\/住\/他\/的\/舌\/尖\/,殷\/离\/吃\/痛\/退\/了\/出\/去,却没有就此作罢。
凌\/乱\/的\/衣\/襟\/被\/解\/开\/一\/半,他\/狠\/狠\/咬\/咬\/着\/她\/的\/肩\/头,恨\/不\/得将\/她\/连\/同\/血\/肉\/一\/起\/吞\/入\/腹\/中。
白皙细腻的肌肤在烛光的映衬下柔和而\/靡\/艳\/。
“秦罗敷,我恨你。”
殷离的眼里都是水雾,滚烫的眼泪一滴滴落在她的胸口。
明明被挟持的人是她,他却更像是囚笼中的困兽。
秦罗敷只觉得可笑,他最没有资格摆出一副可怜委屈的模样。
她掩饰住眼底晦暗的情绪,“殷离,我真的很讨厌你。”
“那就讨厌好了,反正你也不会爱我。”
嘴里虽然说着不在意,但心里既害怕又恐惧。
殷离愤恨咬住后槽牙,低头将\/绵\/软\/含\/进\/嘴\/里\/。
他用了力气\/去\/咬\/那\/块\/柔\/软\/的\/皮\/肤,想要将\/它\/舔\/软\/舔\/烂。
那种不是纯粹的痒也不是纯粹的疼,从背脊蔓延上来,秦罗敷的脖颈不由得\/绷\/紧\/。
秦罗敷身体止不住发抖,依旧用力的想要推开他的脑袋。
但是所带来的效果微乎其微,挣扎间,她抓着他的头发,不经意扯下他脑后的红色发带。
发带被扯掉,头发松散下来,殷离也不理会半分。
他的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股哑意。
“秦罗敷,只要你永远不离开我,我可以听你的话。”
“不需要。”
秦罗敷将那条发带攥在手里,声音冰冷。
这种话听听就好,要是真的相信,那就是愚蠢至极。
他眼眸一暗,又有发疯的预兆。
秦罗敷适时出声,“殷离,我有句话想和你说。”
他看着她,似乎在探究里面有几分真情实意,可最后还是听话的靠过来。
在殷离毫无防备凑过来的时候,秦罗敷一下子将他摁在地上,用那根丝带紧紧缠上他的脖子。
为了压制住他,她手上的力度不断加大。
真气从秦罗敷身上溢散出来,很快就在两人周围,形成一个诡异的法阵。
那些血红色的,像丝线一样的东西密密麻麻的缠绕在殷离身上。
很快,殷离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
他发不出声音,那双漂亮的眼睛就一直瞪着她。
秦罗敷却知道他想问什么。
“我百毒不侵,你的药对我没有任何作用。”
有一种上古秘术,以舌尖血为引,再辅以秘法可以控制他人为己所用。
拿到殷离的舌尖血之后,她就可以施展秘术,控制住他。
这也是秦罗敷一直与他周旋的原因。
殷离这次确实聪明了很多,秦罗敷险些着了他的道。
也幸而她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与他谈判。
殷离的修为比秦罗敷高,她控制不了多长时间,但是足够用了。
“我要你立下血誓,永远不向妖域透露虞臻身份一事。”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殷离的手便开始动作起来。
他咬破指尖,不受控制的写出一道血誓契约。
契约化作两抹光团,一抹飞入他的额心,一抹消散于天际。
血誓一成,受天道法则制约,若是有违,轻则重伤,重则魂飞魄散。
秦罗敷悬着的心,此时才算是真正放下来。
他手脚上缠绕的红色丝线开始一点点消散。
秘术的使用时间快到了。
秦罗敷知晓不能再继续停留下去。
她动作迅速地将那根红丝带缠住殷离的手,将他紧紧绑在柱子上。
在此期间,殷离就一直盯着她,眼睛都不曾眨动。
被弄疼也不吭一声,眼底带着偏执的光。
殷离的喉咙里发出一阵阴森的笑,令人不寒而栗。
“无论你去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至死方休。”
秦罗敷原本要迈出了脚步一顿,转身回来用力扇了他一巴掌。
“做你的春秋大梦。”
殷离脸歪到一旁,那点好不容易支起的阴鸷顿时消失不见。
眼眶通红,泪水不受控滑落下来。
秦罗敷没再管他,直接从窗户上跳了下去,顺手拿出隐身斗篷披上,一下子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奉盈推门进来的时候,殷离已经挣脱发带的束缚。
看着他脸上的红印,奉盈十分震惊,“王储,您没事吧?”
“没事。”
殷离望着秦罗敷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
“你休想甩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