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日赶路,苏江酒一行人终于来到睦州城门前。
因睦州常年被马匪侵占,所以睦州城门外到处可见马匪的身影。
苏江酒此行阵仗也不大,也就一人一马和一百名禁军,至于还有九千九百名禁军都跟着佟景。
苏江酒发出来睦州时,他们还未出兖州城门,此时的他们应该还在路上。
苏江酒刚准备打马入睦州城时,便只觉一双手从苏江酒腰间穿过,苏江酒闻着这淡淡的兰花香,不猜也知道,是华凌风。
她知道华凌风这一路上都在暗地里跟着她,在暗处默默护着她。
那双玉手直接紧抱苏江酒,华凌风的头靠在苏江酒肩上,语气暧昧道:“江酒,我想你了!”
苏江酒无奈叹气,他一边打马,马蹄缓缓前行,一边问道:“跟了一路,不累吗?”
华凌风在苏江酒耳边调情道:“只要你在,我就不累。”说着他还亲了亲苏江酒的后颈,认真道:“只要我能每日都看到你,你不拒绝我对你的好,那就值得!”
苏江酒轻笑一声,“我倒是想拒绝,但谁曾想,你跟个狗皮膏药一样,推都推不开。”
华凌风的双手将苏江酒抱的更紧,“没办法,谁让你打不过我的。所以啊,我赖着你了。这辈子你都别想赶我走!”
苏江酒咒骂一句,“你还真是臭不要脸。”
华凌风的脸比城墙还厚,只笑道:“脸若是能迷住你,让你死心塌地的跟着我?我就要。若不能,那我就只能这样赖着你了。”
虽抱过苏江酒无数次,但华凌风只觉只有每次抱着苏江酒时,他的心才会有着落,有归处。
因为苏江酒,就是他最好的着落与归处,有她在的地方,何处不为家?
华凌风与苏江酒初遇时,华凌风就喜欢上了她,虽然那时的喜欢不是很强烈,但却有了一半真心。
华凌风是真的继承到了华宸的痴情,华家一家皆出情种。
华宸在华凌风很小的时候,曾在无意间对华凌风说过一句话,女子柔弱,弱不禁风。若凌风将来能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子,就一定要好好待她,一心一意,善始善终,决不能辜负。
只一句话,让华凌风谨记于心多年。在华凌风眼中,女子柔软,但一个女孩子能将武功练到宗师,那必是经历了千辛万苦才能得到这些成就。
华凌风对苏江酒一开始只是心疼怜惜,可自从发现她坚强独立,活的像个男子时,华凌风才对她改变了看法。
他们能一起喝酒,一起对诗,一起比武,一起跑马,偶尔还会拌嘴吵架。虽说这些年华凌风有一个慈父,让自己活的很快乐,可苏江酒带给他的快乐与华宸相比,只多不少。
华凌风喜欢上苏江酒,且多次向她告白心意,可苏江酒却都是以郁瑾瑜为借口,次次婉拒他。
华凌风从小与华宸一起长大,耳濡目染了华宸许多习性。而其中就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华宸曾对华凌风说,让华凌风将苏江酒锁在身侧,华凌风虽拒绝说,不想让她恨自己。
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才知道,他不是没有尝试着做过将苏江酒锁在自己身边。可奈何两人的武功势均力敌,难分上下。
两人曾为此事打过一架,最后的结果,无非是两败俱伤。而苏江酒又是个鱼死网破的性子,她曾差点拉着华凌风一块陪葬,华凌风倒是无惧无畏不怕死,可当他看到苏江酒受伤时,他心软了。
原来当他看到苏江酒受伤时,竟比自己去死还要令他痛苦万倍。
求而不得的爱成了华凌风心里的执念,既然伤她不得,那便默默爱着她守护着她就好了,这也是华凌风唯一能对她好的方式了,只要苏江酒不拒绝自己,他就心满意足了。
华凌风在苏江酒耳边声音又轻又认真道:“若你哪一天,真不要我了,恨我到骨子里,那你就杀了我,这样,你就可以甩开我了。”
华凌风轻叹气,“江酒,其实我一直都在想,若最先遇到你的人,不是郁瑾瑜而是我,那你是不是会喜欢上我呢?”
苏江酒无情的给华凌风浇上一盆冷水,“你想的挺美。我告诉你,就算没有瑾瑜,我也不会喜欢你。”
华凌风心中有些失落,他将脸埋入苏江酒肩头,沉闷的声音幽幽传进苏江酒耳中,“虽然知道你说的是反话,可我心里还是很伤心。江酒,让我靠一下,我等会就走。”
语毕,两人都没再说话,一路沉默。只有马蹄踏在路上的“哒哒”声,传进两人的耳中。
苏江酒一行人刚进入城门,远处,地面轻微振动。只听参差不齐的打马声,传入众人耳膜中。
来者是一群马匪,而领头一男一女,却让苏江酒和华凌风重视起来。
男子的脸上黝黑,面目还泛着油腻腻的光泽,让人见了只觉恶心。他的发上打着细小的辫子,却散作一团。他体型庞大,全身都是肌肉,衣服穿的也是破破烂烂。
至于女子却又瘦又小,与男子的强壮形成了鲜明对比。因常年风餐露宿的原因,女子肤色暗黄,脸上有斑。
女子一头秀发只扎了个高马尾,她身穿一袭紧身衣,右手上戴着一块玄铁做的护腕。
男子和女子刚停马,他们身后的人就跑上前,主动将苏江酒一行人团团围住。男子看着苏江酒的脸,不由愣了一下。
这张脸着实是世间罕有,美艳无双,看的男子虽表面不失态,可心里却早已瘙痒难耐。
女子对苏江酒身后的华凌风也挺感兴趣,双眼中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坏笑。
女子打马上前几步停下,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睦州,不知睦州已被我们包围了吗?”
苏江酒轻轻一笑,直将男子的心勾的五迷三道,恨不能现在就想将苏江酒给掳掠回去,给自己做压寨夫人,任由自己蹂躏。
苏江酒问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睦州以归我们占领,你说我们是什么人?”
苏江酒一脸不在意道:“那你们就是马匪头子啰?”
这语气完全是不将他们放在眼中。
女子知道自己被轻视了,双眼一沉,冷冷道:“找死!”
语音刚落,马匪带来的一群人立马向前冲上去,苏江酒未动,她带来的禁军直接冲上去与这群人打斗起来。
男子上前,在女子耳边轻声道:“这个男的可以死,女的留下。”
女子拒绝道:“不,都留下吧。女的归你,男的给我。”
男子轻笑一声,“好!”
苏江酒对华凌风轻声道:“女的七阶,男的刚入六阶。”
华凌风笑意加深,在苏江酒耳边轻声问道:“怎么?江酒是不是怕了?”
苏江酒不屑的冷哼一声,才笑道:“对啊,我是怕了,要不都交给你?”
华凌风微微点头,“好,但我要奖励!”
华凌风说着,便在苏江酒的脖颈上又亲了一下,才在苏江酒耳边调情道:“这是定金,等我处理了他们,再来向你讨要利息。”
语音刚落,苏江酒身后已无人影。此刻,马背上只有苏江酒一人。
华凌风和这一男一女打的不可开交。只见这男子使的是拳法,每一拳都打出惊人的力道,内力刚猛,力大如牛。
男子在地上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一个巨型大坑,而地面被他震得要抖上三抖。
女子使用的是巧劲,内力柔和,一手暗器飞镖玩的得心应手。正当男子要一拳打在华凌风身上时,华凌风一个侧身男子一拳打空,女子一手暗器紧接朝着华凌风而来。
华凌风刚要飞身一退十里躲避暗器时,一掌无形的内力,帮他将暗器打落在地。
苏江酒猛攻,一掌朝女子打来,女子与苏江酒对掌,两掌相碰,撞出一阵地动山摇。片刻后,女子才连退数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苏江酒稳稳站在地面。
华凌风也不愿再和男子交手,便心想着速战速决。一个飞身上前,猛地一掌打在男子胸膛,男子顿时只觉心肺在不断膨胀,最后只觉碰的一声炸开,还不待男子有过多反应时,华凌风一个移形换影间到男子身后,一脚踢在男子的膝弯上,只听“咯吱咯吱”骨裂的声音响起。
地面一震,原来是男子双膝跪到了地面。
“啊~”
待男子反应过来时,一声惨叫响破天际。男子只觉膝弯以下的骨头好像全部碎裂在肉里面。
男子嘴里流淌着血,他整个人倒在地上,一边惨叫一边疼到蜷缩成团。
一阵又一阵的疼痛从腿上全部整个身体。此刻,男子感到最疼的就是腿,好像腿上的疼痛已盖过全身上下一切疼痛。
“啊啊啊啊~啊~”
男子疼的只会睡在地上呐喊,而每撕心裂肺的大喊一声,嘴里就会不断涌出鲜血。
苏江酒嫌男子的呐喊声聒噪,便手下一用力,一掌打在男子的天灵盖。只听“碰~”的一声,男子的脑袋当场被内力劈成两半,还从脖子上分离,飞出去老远。
女子见识到苏江酒那杀人不眨眼的残忍嗜杀手法,吓的连呼吸都开始颤抖了。
女子此刻什么都不敢再想了,她只想逃命。她施展轻功,立刻飞身上马。女子猛地一抽马鞭,马立刻狂跑。
苏江酒看了华凌风一眼,“交给你吧!”
华凌风双眼一沉,一个移形换影,似鬼魅一般的速度就飞身到马前面。
女子见了,心想自己跑不掉,不如拼一把。想着便将暗器使劲往华凌风身上招呼,什么银簪,银针,飞镖,在女子用内力的加持下,这些暗器快准狠的朝华凌风身上的要害打去。
华凌风未动,看着这些暗器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时,暗器便被强大的内力碾压成粉齑。
华凌风施展轻功移形换影,女子只觉华凌风速度惊人,快的如闪电一般,她只看见了一个白影在空中晃动,最后消失于眼前。
女子被吓的面如死灰,冷汗倒流。她现在宛若惊弓之鸟,但凡周围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将她吓个半死。
她咽了咽口水,看了看四周,就在她不曾反应过来时,只听见“嘶~”的一声,马居然重重摔倒在地,她从马上滚了下来。
刚准备起身时,只觉脖颈一紧。还不待女子挣扎,掐在女子脖颈上的手微微一用力,女子的身体便掉落在地,头却还在那只玉手中,鲜红的血液染满玉手。
华凌风将人头随意扔在地上,他用另一只手从袖中拿出一只手帕,一边擦着手一边离去。
而待苏江酒也解决了面前的人后,便也带着禁军朝城中行去。
蛊族城楼下,尘土飞扬,苏歆一马当先,率领着骑乘骏马、腰悬佩剑的燕军,如汹涌的黑色潮水般呼啸而来,于城前悍然宣战。
虞酒卿虽封郭棹为蛊族刺史,但却并未给他兵马。
所以今日出城迎战燕军、守护蛊族的,皆是蛊族城内年轻气盛、身强体壮的百姓。
他们虽是百姓,可打起仗来,丝毫不输正规军。
须臾间,战鼓轰鸣,声如洪雷,烽火熊熊,映红了半边天际。
强攻蛊族的燕军与守城的将士们,如两股怒涛般激烈碰撞,开启了一场惊心动魄、气壮山河的殊死恶战。
顷刻间,箭雨如蝗,遮天蔽日,自空中倾盆而下,带着冰冷的杀意,席卷整个战场。
燕军阵列严整,如猛虎出林,锐不可当;蛊族勇士们也毫不退缩,似蛟龙破浪,奋勇厮杀。
将士们身披厚重铠甲,手握锋利兵刃,在血火交织的战场上纵横拼杀。
双方近身肉搏,铁甲相击,火星四溅,那声响好似炸雷在耳边炸开,令人胆寒。
他们的呐喊声震破长空,似要掀翻苍穹,在这片血腥的战场上久久回荡。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硝烟与尘土的气息,令人窒息。
战场上,尸横遍野,鲜血汩汩流淌,将大地染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赤红。
士兵们奋力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每一次攻击都饱含着无尽的力量与怒火。
他们的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仿佛要让这片战场成为敌人的葬身之所。
千军万马之中,刀光剑影闪烁,剑气纵横,战场一片血雨腥风。
只见郭棹手持大刀,与苏歆激战正酣。
郭棹的刀势如千军万马奔来,刀影如龙,罡风浩荡;苏歆身姿翩若惊鸿,手执一把利剑,脚步灵活,身姿矫健,如疾风般穿梭于刀光剑影之间。
刀剑相撞,火星迸射,如闪电交锋,刀身因巨力震颤,发出嗡鸣之声,郭棹的虎口被震得发麻,麻意直透心底。
他们的身影似两道闪电,在这血雨腥风的战场中纵横。
苏歆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带着排山倒海之势;郭棹奋力抵挡,每一次刀与剑的交错都扣人心弦。
百招不到的碰撞,战况已然分明。
郭棹明显不敌,可他依旧不服输。
他一头扎好的长发在空中凌乱不堪,身上的衣服被苏歆的利剑划得遍体鳞伤,但他眼神中仍燃烧着不屈的火焰,紧了紧手中大刀,继续迎战。
反观苏歆,依旧英姿飒爽,剑尖上红血流淌,艳丽夺目。
她身姿矫健,步伐轻盈,如灵动的飞燕在战场中穿梭自如。
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凌厉的气势,划破长空,战意沸腾。
又是数十下的交手,在激烈的交锋中,苏歆寻得破绽,反手一剑刺入郭棹手腕,骨裂声闷响传来。
郭棹吃痛,手中大刀险些掉落,他强忍着剧痛,拼命格挡。然而,苏歆攻势如潮,郭棹终究难以抵挡。
苏歆三两招便将他的刀挑飞在地,紧接着一个横扫,一脚如凌厉的旋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郭棹踹翻在地。
郭棹胸口遭此重击,痛得五官扭曲,眉头紧蹙,口中鲜血不断往外冒,模样狼狈至极。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眼神中满是不甘与决绝,可身体却已不听使唤。
苏歆做事向来干净利落,看着这个与她斗了好几年的对手,她没有丝毫犹豫,猛挥一剑。
白光一闪,手起剑落,郭棹甚至都来不及思考,只见鲜血四溅,一个人头在血泊里翻滚。
那人头之上,神情百态尽显。
既有惊愕之状,如骤逢雷霆而心颤;又有惶惧之色,似身陷暗夜而胆寒;更多的是不甘之意,如困兽于笼,犹自咆哮。
他不甘心好不容易被虞酒卿收回虞朝的蛊族却又再次落到燕人手里,蛊族里的虞人百姓又将受苦。
想那蛊族之地,曾历经波折,幸得虞酒卿出手相助,方重归虞朝版图,恰似失散明珠复还于匣。
然时运无常,如今竟再度落入燕人之手。虞朝之民于蛊族者,又将重陷苦海,如遭霜雪之草木,生机殆丧。
可这天下不就是这样吗?
弱肉强食,如昼夜交替、星辰运转,不可逆也。强者如苍鹰振翅,有侵吞万象之威;弱者若蝼蚁营营,仅苟延残喘而已。强者凭其锐爪利喙,肆意剥夺弱者之所有,此乃世间既定之规,无可违拗。
宁梓辰与虞酒卿一殒,虞朝大厦摇摇欲坠,其败落之局,已如板上钉钉,任谁亦难扭转。
郭棹死后,再无人敢带头和燕国对抗。苏歆命人用攻城锤撞开城门,蛊族沦陷。
今晚的夜空星月交辉,格外明亮。
空荡的邑都城外,旁边的不夜镇上,虞暥一人漫无目的的行走着。
傍晚的街道虽灯火连绵,可却空无一人。
长夜冥冥,踽踽独行,多少悲凉藏心中?空街陌巷,几许残灯,前尘往事随风去,明月青山任雨来。
虞暥只觉一阵落寞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自虞朝被覆灭后,他的苦难也随之而来,先是被宁梓辰发配益州,和披甲奴生活,被披甲奴欺负,后来,虞酒卿和白清兰都在骗他,对他说虞朝复国的希望在他身上,让他当皇帝,现在好了,虞珺卿做了皇帝。
虞珺卿做了帝王也就罢了,他本想平平安安的过,混吃等死的活,可为什么到最后,虞珺卿不仅不放过他还要猜忌他?
要不是白清兰强烈要求虞珺卿放过自己,他的命恐怕早就没了。
虞暥不懂,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这么多的委屈堆积在虞暥心里,让虞暥产生一种想反抗的心里。
他想报复虞珺卿,想翻了虞珺卿的江山,也想为自己讨回个公道。
凤安帝昏庸无道,让天下百姓困苦不已。虞珺卿早已不得人心。天下有能之士,总有朝一日,会群雄聚集,揭竿而起。
而他虞暥,身负虞朝皇家血脉,他凭什么就不能做个乱臣贼子,翻了这个烂天烂地?
虞暥其实并不想做这个乱臣贼子,因为她也不过是个刚满十五的小公子。他这个年纪应是在家天天缠着父母,嘻笑打闹,谈天说地。
可偏偏就在他最好的年华里,因为虞酒卿的自大骄傲,信了一匹野心勃勃的狼,从而毁了这虞朝的天下,也毁了她一个幸福的家。
经过诸多磨难与挫折后,虞暥不得不被迫蜕变的成熟稳重。
虞珺卿,我给过你机会,你既然不珍惜,那就不要怪我造你的反!
世间为恶的魑魅魍魉太多,他虞暥虽不是人人惧怕的强者,但他既从此刻起,有了要推翻虞珺卿,自己称帝的心思,那往后的每一步,他都会开始慢慢算计。
他要从籍籍无名的弱者杀出一条血路,直到成为人人畏惧恐慌,无人不知的王者。
此时,她手握生杀大权,有了权势地位,最后,再用自己创下的这无上尊荣洗刷自己的一身屈辱。
虞暥走到路尽头时,只见前方站了一人,正是窦茂。
虞暥惊讶,“窦将军,你怎么会在这?”
窦茂耐心解释道:“那日被人追杀时,我和你一起落水,后来我被河水冲上岸,就先去了邑都城中找了家客栈养伤。本想把伤养好再找你,不曾想前几日,你居然从邑都城中出来了,我便跟了上来。话说三皇子,你这是怎么回事啊?陛下放过你了?”
虞暥微微颔首,“白清兰用自己和亲兴朝为代价,从而让陛下留我一命。陛下将我逐出邑都,此生都不许回邑都。”
窦茂闻言,微微颔首,“那也好,至少能平平安安的活着了。”
虞暥轻叹一口气,“窦将军,天色已晚,我们找个客栈歇脚吧!”
窦茂嗯了一声,语毕,两人一前一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