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大儿子,“妈,你为什么要去街道举报人家韩家啊?”
他妈真是老糊涂了,没事儿告人家干什么?再说人家挖了沟又给填好了,又不影响你,关你什么事儿呢?
是不是老糊涂了?
王老太太被大儿子质问,气势顿时就短了半截,眼神有点儿飘忽,不敢跟儿子对视,嘴里却还嘟嘟囔囔地辩解,“我那不是寻思着为大伙儿好么。
当时大伙儿不都吵吵嚷嚷的,说他们韩家太不像话,搞特殊,凭什么把大伙儿都走的好好的路面给挖了啊!?
那一条大沟,万一谁家孩子掉下去咋办?这多影响大伙儿出入啊?
我当时也没多想,就寻思着这事儿总得有个人去说道说道,告诉街道一声,不能让韩家这么随心所欲地乱搞。
这要是家家都学他们家这样,那咱这一片儿不就没规矩了。
老话儿不说嘛,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她突然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在理,心虚完全没有了。
王家大儿子一张脸都气青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是谁啊?是这片儿的片儿长啊?
结果呢?你举报完了,结果呢?
人家的沟,不是照样还挖?”
大儿子一连串的质问,让王老太太彻底没了声儿。
她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啊,结果就是人家啥影响没有照样施工,那个陈主任来了,结果跟人家是一伙的。
她这举报,除了得罪人啥用没有。
王老头,“我气的不是这个。我气的是,大伙儿都在那儿说,都在那儿嚷嚷,怎么就没见别人去举报,就显着你了?啊?
枪打出头鸟,这句话你活了六十来年,你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懂吗?”
王老头越说越气,“你看看,你看看人家陈主任来了,人管了吗?
人家不仅没管,还客客气气的,你看不出来吗?
这下倒好,不但把隔壁给得罪死了,你还把陈主任给得罪了。
人家陈主任心里怎么想,是不是觉得你这个老娘们儿事儿多,故意给他找麻烦。
眼瞅着隔壁那就不是一般人家,来头不小,你个死老太婆,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是不是进水了?
现在,你还有脸说要去人家家里吃饭,你哪儿来那么大的脸?真丢人。”
王老太太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可又不敢顶嘴。
这时候,一直安静吃饭的小女儿轻声说,“爸,你先别生气,你说隔壁来头大?什么来头?”
王老头,“具体什么来头,我哪儿知道去。
你们想想,能让咱们这片儿的街道陈主任都诚惶诚恐跑前跑后的,那来头能小得了吗?”
王家小女儿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爸,既然我妈已经把人给得罪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要不咱们找个时间,正经去跟人家道个歉吧?”
王家大儿子看看王老头,“道歉?”
王家小女儿“对,道歉。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说不定后半辈子都要在一块儿处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把关系弄得这么僵呢!
再说咱们家就是个普通人家,犯不着去得罪这种邻居。
把关系处好了,以后万一有个什么事儿,说不定还能指望人家搭把手,就算不指望,起码也别让咱家多个敌人不是。”
王家大儿子眼睛瞬间就亮了,“对对对,小妹说得太对了,就该这样。
咱们也不图人家什么,就是邻里之间,和和气气的,以后好好处着,比什么都强。”
王老头看着自己这个小女儿,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许。
这孩子随他,脑子清楚。
王老头瞪向王老太,“都是你惹出来的祸。
你说说你这辈子,东家走西家串,东家长西家短,除了传闲话惹是非,你还干过一件正经事儿没有?
从明天起,你没事儿就别往外跑了,给我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
去领点儿火柴盒回来糊,给我忙起来省得你闲出屁。
一个月好歹还能给家里挣个三块五块的,不比你出去惹祸强。”
王老太太被训得一缩脖子,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儿,但终究是不敢再顶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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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家这边,韩家的酒席结束了,热闹的院子渐渐消停下来。
韩云深和赵桂云领着一家子人,客客气气的把建筑公司的师傅们送走。
苏锦程显然是喝高了,一张脸此刻红扑扑的,眼神有点儿飘,话也比平时多。
他一只手抓着韩云深的胳膊,就是不撒手,话也多了起来。
周秘书站在一边儿,看着自家领导这副模样,脸上全是无奈。
他凑到韩云深跟前压低了声音,“韩亲家,您看,领导喝得有点儿多。
主要是领导他一个人住,这喝成这样,我送他回去了,晚上身边也没个人照应,万一要是口渴或者起夜,磕了碰了可怎么办?”
韩云深,“……”
是啊,苏锦程自己一个人住,这醉醺醺地回去,确实不安全。
韩云深本来就喝得晕乎乎的,被周秘书这么一提醒,他赵桂云上身,一拍大腿,特豪气地说,“不回去了,亲家,听我的,今晚就在我家住下。
咱哥俩,接着唠。”
“住下?”苏锦程迷迷糊糊地重复了一句。
“对,住下。”韩云深点头,“家里有空屋,我二小子那屋,他不在家,你就住那儿。”
周秘书一听,连忙道谢,“那可太好了,韩亲家,真是太麻烦你们了。”
“麻烦啥,都是一家人。”韩云深摆摆手,拉着苏锦程就往屋里走,“走,亲家,我扶你进去。”
周秘书和小王两个人扶着二人朝韩轻舟的屋里走去。
韩清韵和赵桂云娘俩目瞪口呆的在旁边看着整个过程。
这俩半大老头儿,都喝大了。
韩清韵看了一眼自家亲爹走路都开始画圈儿的腿,再看看被他扶着同样东倒西歪的苏锦程。
“妈,咋整?”
赵桂云心情非常复杂,“能咋整?你爸都说了这话了,我还能把亲家赶走?
哎呀,以后跟女婿咋解释呢?”
大虎二虎的房间就在隔壁,赵桂云特意嘱咐了一句,“大虎二虎,你苏爷爷就住隔壁,晚上有点儿啥动静,你跟你弟弟机灵点儿。”
大虎,“知道了奶。”
韩清韵把大虎叫到一边,又把手里的一个水杯递给大虎,“大虎,你把这杯水送给苏爷爷喝。”
这一杯温水里,她往里面滴了几滴灵泉水。
苏锦程这岁数了,今天喝了这么多白酒,万一晚上出点什么事儿,比如脑血管方面的问题,那可就麻烦大了。
“好的小姑。”大虎接过水杯,转身就进了韩轻舟的屋里。
屋里,韩云深还没走,正坐在炕边陪着苏锦程说话呢!
两个半醉的老头儿,一个说得起劲,一个听得迷糊。
大虎端着水进来,韩云深看见自家大孙子,对着苏锦程说,“亲家,我大孙子给你送水来了。
来来来,喝口水解解酒。”
“好,好孩子。”苏锦程努力睁开眼,脸上露出一个笑。
大虎把水杯递过去,
这杯水来得及时,苏锦程正好口干舌燥。
他伸手接过水杯,仰头两口就把一整杯水全喝了下去。
他晃了晃脑袋,好像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大虎看着他喝完,接过空杯子就转身出去了。
韩云深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他见亲家喝了水,他站起身,身子晃了晃含糊不清地说,“亲家,你,好好歇着,我得回去睡了。”
苏锦程,“好,亲家小心脚下。”
韩云深,“没,事儿,这点儿酒撂不倒我。”
说完,他扶着门框,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屋。
赵桂云早就洗漱完了,正坐在炕上铺被褥。
门开了,韩云深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赵桂云抬头看他一眼,问,“亲家咋样了?安顿好了?”
韩云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咧着嘴傻笑,“好着呢,亲家没事儿,挺好。今儿啊,真是痛快。”
赵桂云看他那副德行,没好气儿地白了他一眼,“瞧你那点儿出息,喝点儿猫尿就散德行,话都说不利索了。”
她一边数落,一边从桌上端过来一个搪瓷缸子递到他面前,“闺女给你留的,说是茶水,你赶紧喝了醒醒酒。”
韩云深接过来喝了一大口,“嗯,好喝。还是……还是自个儿的亲闺女好啊!”
赵桂云给整得哭笑不得,骂又不能骂,喝醉的人骂了也没用。
这人清醒的时候,嘴巴笨得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怎么一喝了酒,就这德行了呢?
可以说跟平时判若两人。
她打了盆温水,拿了毛巾,走到韩云深面前,“脸伸过来。”
韩云深听话地仰起脸。
赵桂云拿着浸湿了的毛巾,动作说不上多温柔,在他脸上一通擦。
“多大岁数了,还跟个年轻人似的拼酒,也不怕把身子骨喝坏了。”她嘴里不停地念叨。
韩云深也不还嘴,就任由她摆布。
擦完了脸,又擦手。
等全收拾干净了,赵桂云才架着他的胳膊,把他往炕上拖。
韩云深整个人都软绵绵的,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赵桂云身上。
赵桂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到炕上躺好,又扯过被子给他盖上,“行了,闭眼,赶紧睡。”
韩云深缓缓合上眼,沉沉睡去。
半夜的时候,韩云深被渴醒了,他悄悄的摸下了地,摸到桌子上的茶杯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此时他的酒已经醒了。
缓缓坐在椅子上,脑子已经清晰,晚饭时候的一幕幕都在眼前闪过。
所有人都对他客客气气,还有些敬畏,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待遇。
但他心里无比清楚,那是因为自己是苏锦程的亲家。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这年纪没啥再努力的,这辈子也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了,孩子们出息韩家就起来了,不都是这么过的吗?
但他现在不这么想了,他清楚的明白了一个道理,面子是自己挣的,别人给的那都是假的。
所以,他的思想变了,他要努力,他年纪又不大,怎么就这样养老了呢?换个说法就是,他受刺激了。
没想到,一顿饭让韩云深有了野望,也开始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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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市里英语淘汰赛。
韩清韵难得的早早起来,她竞赛的事,是韩家的大事,韩秀芝也早早起来做早饭,今天是小姑子的大日子,再说家里还住着一尊“大佛”。
苏锦程也起来了,对于昨晚住在亲家家里,苏锦程有些不大好意思。
但他平时脸上就没什么表情,让人就猜不透。
韩家人陆陆续续起来,像打仗似的洗漱,做饭,摆饭桌,又看到他儿媳妇儿一只胳膊下夹着一个孩子跑过来吃饭。
整个韩家像活了似的,苏锦程摸把脸,抹掉嘴角的笑意。
韩云深,“亲家起来了?来来来,吃早饭。”
苏锦程,“亲家,你这一大家子是真让我这个孤家寡人羡慕啊!”
这话韩云深愣是没敢接,这才几天呐!苏锦程从送儿媳妇儿回家,到经常来看孩子,又到昨晚住下,他要是再接茬,说不定苏锦程得寸进尺把他俩外孙给抢走了,那可不行。
“呵呵呵,亲家,坐,坐。”
苏锦程嘴角微微上扬,也不逗亲家了,他看向韩清韵,“小韩,你是去学校,还是直接去赛场?”
韩清韵给他盛了一碗粥,说道,“直接去,从学校走太远了,耽误时间。”
苏锦程,“我今天也参加,等会儿小王来,你搭我的车走吧?亲家,你们想去看现场吗?想就跟我们一起走。”
吧嗒!赵桂云筷子掉桌子上了,“啥?我们能进去看?
那,那里让一般人进吗?”
苏锦程,“有观众的,都是各个单位抽出来的人。
多几人少几人没影响的。”
赵桂云看向韩云深问道,“去吗?”
韩云深,“那你想去吗?”
“想啊!当然想。”一般的人哪有机会上电视啊!想到这赵桂云同志都激动了。
韩云深,“那就去,本来我今天去建筑公司和批手续的,看来得明天了。
那就去吧!”
苏锦程,“带上我俩小孙子。”
韩清韵,“……”
这是拖家带口去参加活动?
昨晚她给莫从之打了电话,那是不是,他老公在电视里能看到他们娘仨了?
想到这儿她大手一挥,“去,带上俩臭宝。”
听到韩清韵喊臭宝,俩正在跟自己勺子较劲的小家伙同时看向她。
“不臭。”
“妈妈臭臭。”
两个宝的反应,引起众人哄堂大笑。
赵桂云几口就吃完了饭,她头回上电视,那得穿好看点儿,小跑着回屋去翻箱倒柜找好看衣服去了。
韩秀芝有点儿遗憾,她跟俩孩子留家里了,但她是个脑子拎的清的人,小姑子老公公那辆车坐不下。
再说人家是请亲家和自己亲孙子,她算老几?
“韩云深,你赶快把你那胡子刮刮,再换上一身儿好衣服,不然别坐我身边儿,我嫌弃。
快点儿,别耽误闺女时间。”从赵桂云屋里传出来狮子吼。
韩云深朝苏锦程尴尬一笑,“我媳妇儿嗓门儿一直都这么大,亲家当笑话看就像。”
苏锦程摸摸自己下巴冒出来的胡茬,说道,“哪的话,有人关心你惦记你,那是你的福气。”
要是他的倩茹在,也会提醒他的。
韩云深叹口气回屋“打扮”去了。
韩清韵吸溜一口粥,“……”好家伙,到底今天是谁的好日子啊?这俩人比她这个要露脸的还紧张。
赵桂云已经打扮好,像一阵风又刮回厨房,看外孙子都吃差不多了,把外孙子抱出去给洗手擦脸换衣服。
以苏锦程的出身,就从来没跟这样的人家深度接触过,他过的日子就以为是那样的。接触的人家日子也没像韩家这样“鸡飞狗跳”的。
就特别有意思,很有烟火气。
上学的孩子们吃完饭,跟苏爷爷打个招呼就被韩云深给送去上学了。
等韩云深回来,小王的车已经停在了家门口。
回到家,大人孩子都整装待发,苏锦程看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出发吧!”
他跟韩云深一人抱着一个孙子,后面跟着韩清韵娘俩,在韩秀芝娘仨的欢送中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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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个英语竞猜上面非常重视,高考停止这么多年,国家教育几乎是停滞不前。
所以,这次现场直播,表示对教育的重视。
潇家人也知道这个情况,可以说韩清韵在学校的表现他们都知道。
包括韩清韵开学就把班主任给“闹”换了,还有给学校捐款三万的光荣事迹。
对于捐款这个事儿吧,潇家老两口有特别的见解,觉得韩清韵还是很会钻营的。
跟学校搞好关系,表现的好,争取在学校里就加入组织,这对她将来毕业进外“胶布”的以后发展是有非常大的好处的。
所以他们不心疼钱,觉得这个钱花的值。
关于这次英语竞赛,不是有观众名额吗?潇栢霖削尖了脑袋好不容易在单位争取一个进现场的名额。
潇家其余的人都请假不上班,在家里守着家里七寸小黑白电视,等着看韩清韵的表现。
潇家的人心思各异,白若云和潇映月当然是想看韩清韵出丑。
潇达老两口和大儿子希望韩清韵有出色的表现,这样他们才有利可图。
潇达看看客厅的落地钟,“栢钧,时间差不多了,把电视打开。”
潇栢钧抿着嘴唇站起来走到放电视机的桌子前,把电视打开。
这个家,大概就潇栢钧对这样的活动不感兴趣了,那个所谓的堂妹,出不出色对他有什么影响?
今天他压根就不想请假,可没办法,这是他爷爷的命令。
电视机打开,现在是新闻,新闻之后就是英语竞猜直播。
潇老太太找出老花镜,递给潇达一个,潇达戴上。
潇映月非常懂事的亲手去泡茶,白若云撇着嘴,不满的坐在那不说话。
是的,她不满,非常不满,因为潇书翰跟她说了,星期天去韩家唯独不带她。
她才不感兴趣呢,那家子泥腿子有什么好看的?但全家都去,独独不带着她,就是对她的歧视,她不满意的是这一点。
“开始了开始了。”潇书翰小声喊道。
潇达和潇老太太戴着老花镜眯着眼看着那个小电视机里的人。
“那,那是苏锦程?”潇达眯着老眼仔细的看,果然,主席台上众位其中一人正是苏锦程。
潇书翰喃喃道,“是他,这么重视这次的竞赛,他肯定会出场的。”
就见电视机里,苏锦程正侧耳听旁边的人跟他说着什么。
这时候,一男一女主持人上场,说了一些规规矩矩又慷慨激昂的开场白,然后请比赛的学生入场。
在音乐声中,参赛的选手们排着队有序入场。
潇家的人眼睛都不够用了,在这些人当中寻找韩清韵的影子。
韩清韵就是在黑白电视机里也是鹤立鸡群的那一个,太醒目了,一下子就被人注意到。
然后选手们都站在指定的地方,华清大学有十几个学生参加,其中就有韩清韵和唐文心。
韩清韵像一杆标枪,身姿笔挺,她旁边站着唐文心。
赵桂云坐在观众席那个激动啊!心里骄傲的恨不得大声喊,那个最好看的是我闺女,我生的。
韩云深也激动,握着小外孙的小胖手朝韩清韵的方向摇啊摇。俩小家伙眼睛也不够用,好奇的到处看。
这时候镜头对准评委席,一一介绍评委。
评委席后面就是观众席,潇栢钧惊呼一声,“那个,那个好像是到咱们家闹的那个女人。
就是我二叔的老婆。”
他激动的跑到电视机前,用手指着赵桂云。
这下潇家人都不淡定了,呼啦啦的都快步走到电视机前,眼睛都看向赵桂云。
潇家老两口子见过赵桂云和韩云深,第一次韩家进帝京来闹的时候,他们不是这样的。
后来知道他们当初是装的,但再没见过第二次。
吴秀卿眯着眼看着赵桂云,这个女人当初来闹的时候邋里邋遢的,穿着带补丁的衣服,头上戴着一条旧围巾,还遮住了大半张脸。
没想到,竟然比白若云年轻漂亮,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烫着卷发,穿着连衣裙,是当下最时髦最洋气的打扮,怀里面还抱着孩子。
她旁边坐着的男人突然靠近赵桂云,在她耳边不知道说着什么。
潇达和吴秀卿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个男同志。
吴秀卿声音有些颤抖的问,“老大,这个,这个是不是你那兄弟?怎么不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