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声音在顾南脑海里响起,清晰而冷静:“顾南,废弃砖窑厂内共二十一个人,具体位置已同步至你的地形图。”
顾南凝神看向脑海中浮现的三维地形图,红点点缀在斑驳的窑体结构间——前方开阔的空地上散布着十几个红点,而后方那排废弃的砖窑仓库里,还有六七个红点聚集,看位置应该是核心区域。他心里有了数,肖豹十有八九就藏在后面。
深吸一口气,顾南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在空旷的砖窑厂里格外突兀。他目光扫过前方空地上的十几个人,那些人手里都握着家伙,有钢管,有砍刀,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肖豹呢?”顾南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穿透嘈杂的冷意,“叫他出来,我有话跟他说。”
一个留着寸头的壮汉往前一步,吐了口唾沫,脸上满是不屑:“就你这单枪匹马的废物,也配见我们豹哥?识相点就赶紧滚,不然打断你的腿!”
其他人也跟着哄笑起来,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
“呵。”一声轻笑从砖窑仓库的方向传来。顾南抬头望去,只见肖豹正靠在二楼的破窗沿上,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行啊,想见我?除非你能杀上来。”
顾南迎上他的目光,眼神锐利如刀:“等我上去,希望你能告诉我,到底是谁雇你来杀我,又是谁在背后指使你动我的家人。”
肖豹用匕首轻轻敲着窗沿,发出“笃笃”的轻响,像是在嘲弄:“可以啊。不过,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能活着走到我面前。”他挥了挥手,对楼下的手下使了个眼色,“给我好好‘招待’他,别让他死得太痛快。”
空地上的手下们顿时狞笑着围了上来,钢管在掌心敲得“砰砰”响,空气里瞬间弥漫开浓重的火药味。顾南握紧了藏在身后的短棍,眼神沉了下来——看来,这场硬仗是躲不掉了。
肖豹的话音还在废弃仓库里回荡,周围埋伏的杀手便如嗅到血腥味的饿狼,从堆着破麻袋的角落、锈迹斑斑的铁架后猛扑上来。七八道身影裹挟着风声,刀刃在从破窗透进的昏暗天光下闪着冷冽的寒光,直逼顾南周身要害。
顾南早有防备,脚尖在布满灰尘的地面猛地发力,身形如蓄势待发的猎豹般向侧后方滑出半步,恰好避开最前面那人劈来的短刀。刀锋擦着他的衣角落下,“砰”地劈在水泥地上,溅起一串火星,在地面留下一道深痕。
不等对方收刀,顾南借势拧身,右肘如灌了铅的铁鞭,带着呼啸的劲风狠狠撞向那人肋下。“呃!”杀手痛呼一声,短刀脱手飞出,撞在铁架上发出刺耳的哐当声。顾南左手顺势抄起地上的刀,手腕翻转间,刀背带着千钧之力重重砸在另一人手腕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人惨叫着捂住手腕,指骨分明已断,手里的匕首“当啷”落地。
他脚下步伐不停,如穿花蝴蝶般在人群中穿梭。时而侧身避开横扫的刀刃,时而矮身躲过劈来的钢管,每一次出刀都精准狠辣,却又留了三分分寸——这些人虽是杀手,终究只是被肖豹雇佣的棋子,没必要取他们性命。刀刃划破空气的“嗖嗖”声、骨头被击中的闷哼声、肢体碰撞的“砰砰”声交织在一起,顾南的身影在翻飞的刀光剑影中灵活闪避,总能在毫厘之间避开致命攻击,同时反手卸去对方的武器,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在跳一场生死边缘的舞蹈。
就在这时,顾南脑海里的系统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警告!三点钟方向有枪械锁定!能量波动强烈!”
他心头猛地一凛,眼角余光瞬间瞥见右侧角落,一个黑衣人身形半蹲,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短枪,枪口正死死对准自己,手指已在扣动扳机。千钧一发之际,顾南猛地矮身,左手如铁钳般抓住身旁一个杀手的衣襟,将他狠狠拽到身前。
“砰!”枪声沉闷地响起,子弹带着破风的锐啸擦着顾南的肩膀飞过,狠狠钉在被当作肉盾的杀手腿上。“啊——!”那杀手痛得撕心裂肺地嚎叫,身体剧烈抽搐起来。顾南却借着这一瞬间的空档,右手短刀脱手飞出,刀身在空中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如离弦之箭般精准射向持枪者的手腕。
“啊!”持枪者惨叫一声,手腕被刀刃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短枪“啪”地掉落在地。顾南顺势一脚踹开身前受伤的杀手,身形如离弦之箭般扑向那掉枪的角落,在对方吃痛弯腰捡枪的瞬间,右膝带着全身的力道,重重顶在他的下巴上。只听“咚”的一声闷响,那人脑袋猛地向后仰起,白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彻底没了声息。
解决掉最大的枪械威胁,顾南回身看向剩下的几个杀手。没了枪械威慑,这些人明显慌了神,出刀的手都在发颤,攻势也乱了章法,只剩下虚张声势的喊叫。顾南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翻涌的气血渐渐平复,眼神一厉,不再留手。拳脚并用间,时而如猛虎下山般与对方硬碰硬,手肘撞断对方的臂骨;时而如灵蛇吐信般刁钻出击,指尖精准点在对方的麻筋上。
不过片刻功夫,剩下的杀手便个个带伤,不是断了胳膊就是折了腿,瘫在地上动弹不得,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在空荡的仓库里回荡,混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格外刺鼻。
这次顾南也是没有在留手了,毕竟他们也是为了杀自己来的。
顾南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腕,目光如淬了冰般冷冷投向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的肖豹,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就凭这些中看不中用的废物,也想留住我?肖豹,你这点能耐,还不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