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贼,拿命来!”
祭坛设计本就有扩音功效,一声暴喝如平地惊雷,位于祭坛中央的姜瑟第一反应就是:有刺客!
下意识的丢出手上正在宣读的文稿抬手做出防卫格挡的动作,一旁的魏朝亦然,宋渊慢了一拍,反应过来后随即挨到姜瑟与魏朝身边警惕的环视四周。
刺客呢?
旋即将目光投向打斗声响处——
“一把小刀就想杀吾?”
沈卿单手抓住攻来要害的短刃刀背,嘲弄道。
话音刚落周围捧着里器的礼官纷纷从托盘、香案、礼器中抽出兵器齐刷刷的向沈卿攻去。
长阶下的百官面对突发变故,惊骇得双目圆睁慌乱的嚷嚷叫起来。
“有刺客!”
“来人!护驾!”
因为典仪的庄严肃穆,取代皇城禁军的陆家军也只能在长阶下守卫,甚至比那些官员站得还要远些,见状立马往长阶冲去,也就在这时,祭坛底下的长阶边角突然出现一道机关门,从中杀出一队士兵拦在了长阶前。
长阶上的台面非常宽敞,在边缘等待进行下一步仪式的原安国重臣见状神色皆是一变,瞬息间进行头脑风暴:
是谁!?
我们之间出现了叛徒!!!
一时间看向周围同僚都带着审视与防备。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从事发到现在只过去了十几秒而已,此刻的祭坛上正进行着激烈的一对多打斗。
姜瑟三人站在原地警惕防备了个寂寞,看着三丈开外打得正猛的场面,莫名有种被无视的尴尬。
而这场突发的战斗也没有维持多久,不到半刻钟就结束了,当沈卿一脚踹翻最后一个刺客,玩味的看向祭坛边缘处的安国旧臣。
“诸公不需要给吾一个解释吗?”
“与本官无关……”
姚杨等一早就倒戈的公卿们还没来得及喊冤自辩,一道身影便从队伍中出列。
沈卿看着一身正气的匡藉,从他脸上已经读懂了答案。
“匡公,只派这么几个刺客,汝可还曾把吾放在眼里?”
杨玄见匡藉没有反驳,最后的侥幸破灭了,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化为一声叹息,共事多年,他也很欣赏匡藉的风骨,是以当初发动政变的时候特意将他支开,想着事成定局他也只能从了,怎料他一如既往的禀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孤勇。
姚广看匡藉的眼神就有些怪异了,忘了季帅是怎么死的吗?以卵击石做无意义的牺牲这不有病吗?
“沈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对付您这样的能人,吾自然不止这点手段。”
“哦~匡公还有后手?”
匡藉笑而不语,沈卿已经不耐烦继续和他打哑谜,正准备动手的时候身体突然有些不受控制,拄着刀才勉强站稳,一手扶着头努力保持清醒。
看向一旁冒着袅袅轻烟的香炉仿佛明白了什么:“此香有毒,那些刺客就是引我动手加剧气血流动从而加快毒发的速度,而典仪布置、占位都是礼部安排的,看来申由也参与其中。”
“沈将军真是聪明。”申由这时候也一改之前的谄媚样从队伍中出列。
匡藉看了眼长阶下正在僵持的两方军士,拍了拍手,祭坛中央的地砖突然转开,从中又陆续蹿出一队带甲士兵。
“这点人政变或许不够,但只要沈将军死在这里,一切又将是新的局面。”
姚杨等人登时脸色大变,不好,这一波是冲他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