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政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急切低沉,他把这一天来发生的事全都讲述给了顾长志听,末了还十分自责地道:
“顾部长,王主任身负重伤不能出席明天的会议了。
如果仅凭我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而我的能力有限,不能担当重任。
所以,我请求上级派一位有能力有魄力的代表来洽谈这次经贸合作。
最好在明天上午就能到达,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不切合实际……”
丘政论的话还没说完,顾长治就打断道:
“丘部长,我理解你的意思,这样,我现在就召开紧急会议,在一个小时后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挂了电话后,丘政论抹去额头上的汗水,长吁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静等着一个小时后的消息。
夏军志在食堂的厨房忙碌着,精心烹制着四菜一汤,还有面食。
正在他因自己的精湛厨艺而感到骄傲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在这道身影逐渐靠近他时,他惊觉得关上了灶上的火,并扭转身做出了迎战准备。
来人是一个高鼻梁白皮肤,却有着一副东方眼睛的女人,她的个子在一米七左右,可以说是风姿卓越,仪态大方。
此人露出一副真诚而优雅的气质道:
“这位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和我一样,也是半夜来这里觅食的!”
看到对方的一脸真诚,夏军志褪去了脸上的戒备,舒缓着语气道:
“是的,由于个人原因,我们还没有吃晚饭,所以我才到这厨房来造饭!”
“哇,先生好厨艺呀,你能不能分我一份,我也没吃晚饭。”俏女子声音甜腻,有一种撒娇的意味。
“对不起,我只做了三人份的,而且我还要赶回去和我的两位亲人共用晚餐!”
夏军志眯了对方一眼,不知怎的,对方的眼神大胆中带着狂妄,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顿了顿返身继续为饭菜打着包:
“小姐,这里的食材非常丰富,你可以自己动手。”
就在夏军志打包好三份饭食准备离开时,来人猛扑上来死死地抱住了夏军志,她用极大的声调嘶吼着:
“快来人啊,有人要非礼我!快来人啊,快抓住这个变态狂!”
女人的声音刚落,从外面就闯进来了四个持枪的当地警察。
警醒中,夏军志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他狠狠地瞪着搂着他的女人道:
“你阴我,我们认识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警察先生!”女人嘴巴一撇,眼泪轻易地流了下来,她控诉道:
“警察先生,我正在这里做饭,这个人突然闯进来对我又摸又搂的,还用侮辱性的语言来打击我。
谁知道他把我的身体糟蹋了一遍后就想离开,我怎能让他逃脱。
所以,我从后面死命地抱住他,我怎么能让这个凶徒逃走呢!”
女人声情并茂地讲述着,似乎有天大的委屈需要发泄。
“闭嘴,你这个野鸡,是不是夜晚心痒难耐才跑到这里来勾引我的?”
夏军志放开双手中的饭食,任它们跌落在地板上,他伸出双手意欲将女人围在自己胸前的双手掰开。
怎奈对方的双手和上衣沾满了强力粘合剂,任凭夏军志如何操作,都没能使对方离开自己的身体。
夏军志目眦尽裂,他带着这个女人的身体用力向后推进着,直到把她撞在了墙上,使她发出了杀猪般的哀嚎。
一次不行,夏军志在前进后退中又来了二次,三次,仿佛要把女人撞成肉饼,他想,这样也许就可以让她与自己的身体分离。
女人痛苦的惨叫着,她被挤压的五脏六腑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痛恨夏军志的无情,痛恨他对自己的视如草芥,她在痛不堪忍中向前方的四个警察怒吼着:
“你们是死人吗?还不让他就范!”
四名警察为夏军志的不堪受辱,以及对女人痛下狠手的现实所震惊,在听到女人惨痛的呼救后,他们才举着枪对准了夏军志。
其中一人拿着手枪抵在了夏军志的太阳穴上,对他下着命令:
“这位先生,你的行为已构成犯罪,请随我们到警局走一趟。”
夏军志血红的眼睛凶视着身前的四个警察:“你们被这个女人欺骗了,她这是在陷害我!”
另一名警察站出来道:“谁是谁非,我们到警局就明白了!先生,还是随我们走一遭吧!”
“休想,你们这是串通好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个女人一上手,你们就出现了。
试想你们四个警察怎么不在警察局,不在街上巡逻,却偏偏及时出现在了与你们毫无相干的餐厅厨房。
你们不觉得这出戏演的太拙劣了吗?”
“混蛋!我们只知道这位女士遭遇了你的非礼,你别想蒙混过关,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吧!”
枪就架在夏军志的脑袋上,他不敢轻举妄动,一看这些人就不是警察,而是一些丧心病狂的亡命之徒。
夏军志用眼神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当他看到右前方不远处有两桶启开的食用油时,他猛然挣脱了抵在自己太阳穴上的枪口,带着女人冲向了食用油。
他两脚下去踹倒了两桶油,使里面的油大量地流淌在了地面上。
而他带着从后面抱着自己的女人,肆意地踩踏着地面上的大量油渍,还用力把女人顶倒,使二人的身上都沾满了油渍。
“混蛋,你在干什么?马上带他们走!”
一个面带着凶相的警察终于回过神来,他们上前拉扯着夏军志和那个女人,最后把二人拖出了餐厅。
“这样不行,累死我了!”还没有走出走廊,其中一名警察就发牢骚道:
“这个该死的,我们的脚上也都沾满了油渍,不如我们就在附近找一间房。
一路走来,我们的脚印还有他们身上的油都滴落在了地面上,这样下去,目标很大。
露西女士,你说呢?”
经过一番折腾,女人已经变得蓬头垢面以及气喘如牛了。
她黑眼仁少眼白多地嘬了一口气道:
“好,就在这边定一个房间吧!
先牵制住他,其他两个人就能上钩了。
阁下说了,我们必须一个一个地攻破他们,这样,后天就能如我们所愿地把会议进行到底了。
还有,我要和他单独呆在一个房间,我要让那个女人看一场好戏!”
丘政论回卧室休息了,娜仁托亚靠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而石玉昆虽然靠在客厅里的椅子上假眠,心却在思虑着明天即将出席的洽谈会议。
韩丙坤重伤不能参加,而丘政论却是烂泥扶不上墙。
如果明天上午九点钟以前,中方派不来代表,那么凭丘政论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中方的利益和尊严就要葬送在他的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