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溶月看着皇上和萧璟煜爱吃,怕父子俩吃得不尽兴,便试着问道。
“皇上,可要溶月再去削两个香瓜奉上?”
洪德帝拿起手边的帕子,擦了擦手和嘴,看着冷溶月,笑着摆了摆手,道:“不用啦,留着朕与你母后回头再吃。
月儿受累了,且坐下歇歇吧!”
“谢皇上!
月儿不累!”
冷溶月行了一礼,退回到薛老夫人身边站定。
冷溶月暗自挑眉……
皇上说“你母后”,皇后娘娘说“你父皇”……帝后二人什么时候通过气儿了?
洪德帝看着眼前这个轻盈飘逸,柔美乖巧的冷溶月,脑海中又想起了儿子描述的在云香山上眨眼间手刃十个黑衣人的那个冷溶月……
洪德帝暗暗地努力想将两个冷溶月重合在一起……
一时间……呃……没能成功!
这时,薛老夫人站起身来,上前两步,朝着洪德帝深深一礼,“皇上,臣妇今日前来,是特地来向皇上、皇后娘娘谢恩的!
为了臣妇这小孙女儿,累皇上和皇后娘娘费心了!
臣妇一家感激不尽!
臣妇也代臣妇那苦命的女儿宝珍,感谢皇上和皇后娘娘对小孙女儿溶月的护佑之恩!”
“老夫人言重了!
快快请起!
月儿不光是安国公府的孩子,也是朕与皇后的孩子。
作为长辈,护佑自家的孩子,那不是应该的吗?”
洪德帝看看冷溶月,朝着薛老夫人温声说道。
“臣妇惶恐!
皇上和皇后娘娘大恩,臣妇一家铭记于心,永世不忘!”
说罢,薛老夫人又朝着帝后行了一个大礼。
冷溶月也在此时随着薛老夫人恭恭敬敬地向洪德帝和皇后栾惜莹行了一个大礼。
不论是将皇上和皇后娘娘作为这一世自己要面对的最高权力者;
还是将皇上和皇后娘娘作为爱护自己的两位长辈,这一个大礼……都是要有的!
自己在这一世要活得自由自在,始终顶着一个“罪臣之女”的名声终究不美。
不仅如此,还会被有心人拿着自己“罪臣之女”的名声不断诟病安国公府,连累外公一家。
如今皇上义无反顾地连下两道圣旨——一册封、一赐婚,彻底为自己洗去了“罪臣之女”的污名;
也彻底解了自己和安国公府的后顾之忧!
也维护了自己和萧璟煜这对有情人。
自己作为晚辈,行一个大礼,理所应当!
皇后娘娘起身走下来,将薛老夫人扶回到座位上坐下,又将大夫人、二夫人和冷溶月扶起。
帝后二人与薛老夫人婆媳祖孙几人又说了几句家常话。
估摸着快到熠王妃进宫觐见的时辰了,也许,熠王萧璟熠还会一同前来,洪德帝话锋一转,便直接提起了熠王。
“老夫人,两位傅夫人,月儿,昨日,那熠王妃递了进宫请见的牌子,她为了什么目的而来,想必……几位已经知道了吧?”
洪德帝问道。
听洪德帝问起,皇后栾惜莹说道:“此事,臣妾刚刚也与傅伯母、两位嫂嫂,还有月儿提过了!”
“是,皇上,臣妇等已经知道了!”
薛老夫人与大夫人霍婵玉、二夫人郑素瑶和冷溶月都点了点头。
洪德帝听了,点了点头,唇边现出一抹冷笑。
“那个熠王……朕把他养大了,没想到,也把他的心养大了!
对朕的皇位图谋不轨不说,还暗地里算计煜儿的后院;
如今,居然还对月儿起了不良之心,真是令朕失望,令朕心寒啊!
熠王的岳丈,当朝次辅张谨严,为了帮他的女婿算计朕的江山;
为了帮他的女儿算计朕的儿子……
居然胆敢在金殿之上,在朕连下两道圣旨且已用了御印之后,他居然还敢当面故意曲解朕意,诋毁溶月,意图推翻朕颁发的旨意!
因此,朕直接将他打入了天牢!
熠王的羽翼也该开始剪除了!”
那位熠王,看着自己的岳父被朕打入了天牢,他为着他自己考虑,居然冷情到没有为他的岳父出言求情一句!
而今日,熠王妃——也就是张谨严的女儿,却要进宫面见皇后,曲线求情……
他们还真是把朕这一家人都算计进去了!
洪德帝看向一旁的沙漏,“时辰应该差不多了。
少时,若是那张谨严的女儿张妙影一人前来觐见皇后,朕倒是想看看,她当着老夫人、两位夫人和月儿的面,如何开口为他的父亲求情!
可若是那熠王一起来……他的目的可不是为了给他的岳父求情,而是……为着月儿来的!”
洪德帝的话音落,殿中几人的脸色没一个好看的。
刚刚那份轻松愉快的氛围也瞬间消失了。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隔空传来,“启禀皇上,熠王与熠王妃一同进宫来了,此时已经离凤仪宫不远了!”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