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突然安静得可怕。
小刘和同伴们面面相觑,手里的记分本都忘了翻。
这个新生怎么回事?按照剧本现在不是应该痛哭流涕求饶,或者吓得屁滚尿流吗?
反正工作已经做完,小刘有点跃跃欲试,有那么一瞬,都想现行出来,与难得不歧视它的郑仁聊上五毛钱的。
因为身份的缘故,它很少与正常学生接触,偶尔聊天也是因为扣分时产生的纠纷,总之没什么愉快的交流。
……
对此,组长没有阻止小刘的决定。
如果能有个正常学生朋友,对以后的发展有不少好处。
不过作为已经是过来人的前辈,已经留级复读了十四年的组长提醒了一句:“聊聊就行,不要做违规的事情。”
比如聊到上头了,做出包庇举动,抹除掉刚扣的分数什么的。
这种情况一旦被发现,处罚十分严重!被留级都算是轻的了。
小刘一口答应,在郑仁面前现出身形。
……
……
暮色渐沉,一年一班的教室笼罩在晚自习的静谧中。
因为班测成绩惨淡,也是为了抵制差生成才反哺计划,各科老师纷纷给自己加课。
而这节晚自习刚好被数学老师拿下,此刻它站在讲台前滔滔不绝地讲解几何题。讲桌上赫然横着一根带着倒刺的长鞭,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这是为了顺应新的管理计划,为每名教师配置的,上课时必须携带。
如果学生走神或者回答不上来问题,就可以直接跳过口头提醒,用甩鞭子的方式激励。
不过因为准头还有待练习,这东西在周测之前还只是个装饰,不会真的甩在学生身上。
但这教鞭单单是放在那,那狰狞的倒刺,就足以让每个偷瞄它的学生脊背发凉。
不自觉的正襟危坐,认真听讲。
左成安的视线频频扫向窗外,
自从政治课后,肥脂就再没有跟个伥鬼一样,时不时就趴在后门窥视。
取而代之的,是楼上不断传来冲向厕所的凌乱脚步声,像是有千军万马在楼板上来回奔腾。
“咚咚咚——”
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奔跑声掠过天花板,数学老师皱眉抬头,粉笔在黑板上划出吱呀呀的声音。学生们强忍着不去抬头张望,但那些熟悉的怒骂声与沉重脚步,仍像钩子般拽走它们的注意力。
对此,数学老师心里焦急又无奈。
又是一串脚步声路过,与之前相比,这声音变得杂乱了许多,似乎跑过了千军万马一样。
就算肥脂基数大,可若是只有它一头,也跑不出这样的效果。
左成安疑惑的猜测着,
难道年级主任的办公室,还有其他怪物在喝水?
隔壁的二班里,
李月秋看着莫名下降的校长满意值,缓缓打出了一个‘?’
从眼保健操开始,一整天几乎没有变动过的校长满意值开始下降,
不过是两节课的时间,就从‘84.99%’,下降到了‘82.32%’
所以,这老家伙到底是因为什么,突然变得不满意啊?
上厕所的时候金条掉出来了吗?
虽然满脑袋问号,李月秋还是将这一情况告知给左成安。
左成安记下数值,让她继续观察,隔一段时间汇报数字。
突然被委以重任,让李月秋胸口涌起自豪的使命感,
被迷雾笼罩的记忆似乎正在她脑海中微微颤动,有了松动的迹象。
数道被解放出来的画面走马灯似的穿过脑海,
李月秋‘看’着记忆中,自己与郑仁被困电梯里,只能靠苍蝇度日,吃的吧唧吧唧作响。
因为画面里的自己吃的实在香甜,一边哭一边和郑仁大口干‘饭’,使得她此刻的嘴巴里都不自觉的分泌出津液,仿佛品尝到了那甜腻的味道。
‘口区……!’
这画面太美,没忍住,李月秋干呕了一下。
在二班讲台上上课的历史老师不悦皱眉,冷硬道:“同学们,距离本周周测只剩最后一天了!我们已经因为突发状况耽误了一整天的课程进度,现在正是需要加倍努力的时候!”
“尤其是班里的某些人,虽然进步很大,但有很多运气因素在里面。幸运不常有,想要更高的名次还需要你们的努力。如果连这点自觉性都没有,等新教学计划实施后,你们拿什么来应对更紧张的学习节奏?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虽然没有明说是谁,
但李月秋不是真的学生,知道历史老师这是在点自己。
她赶紧将涌现出的奇葩记忆压回脑海的最深处,认真上课。
不过集中注意力了没几分钟,她没忍住,又将那段记忆拖出来反复观摩。
——
——
时间一晃,周测匆匆结束。
这两天来,楼上奔袭的脚步声就从未停下来过。
过了最初的新奇,后面两天学生们已经对脚步声见怪不怪。若是哪节课上,脚步声出现的频率少了,还会觉得缺点什么。
若不是那群领导将所有厕所祸害的无法下脚,空气污染的恶臭无比,这件事都丧失了讨论度。
因为最近的如厕条件下降,学生们还生出点怨念,为左成安提供了一点怨念值。
看着肥脂等一众领导是又拉又吐,上下嘴皆没有一个安定的时候。
左成安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药下的太多了,
怎么除了拉肚子,还又有了一个喷射性呕吐的症状?
当初往汤里下药时,他是先用菜叶蹭一下‘淬命伞菇’的菇帽,然后才丢进桶里。
而办公室饮水机,则是直接拿着蘑菇在里面晃荡。
二者浓度可不是一个量级的。
或许当初应该少搅和两圈?
好在随着时间流逝,校领导们上吐下窜的频率有所下降,平均一节课才会出现一次奔袭厕所的队伍。
就这样,一直挨到了上级领导前来视察的日子。
而今天,也是周测出成绩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