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 。\"韩云峰狠狠地将烟头熄灭。这么多年来,他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复杂的案子,眼见案子就要破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使刚刚有点眉目的案子又断了线。他愤愤地在屋里踱着步......
伍海军的死无疑给破案带来了困难,使刚刚有点头绪的案子又变得复杂化了。张局长对此很不满意,责令韩云峰尽快查清事实,做出?准确的解释。
伍海军的死,是自杀还是他杀?他的死跟王东梅的案子有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这是查清王东梅被害的关键。如果伍海军感觉到公安机关在办案中已经怀疑他了的话,那么,他一定是感到自己罪恶深重而畏罪自杀,那么正好说明伍海军是杀害王东梅的凶手。倘若伍海军被他人所杀,那么凶手为什么要杀害伍海军呢?韩云峰苦苦地思索着,想要在那如麻的思绪中捋出一缕头绪来。
现场勘查报告很快送到了韩云峰手里。
死者,伍海军,男。三十五岁。死亡原因系氰化钾中毒死亡;死亡时间,八月二十九日下午四点钟左右。易拉罐上的指纹为两个人的指纹,一枚为伍海军的,另一枚则不是伍海军的。
\"氰化钾中毒?\" 韩云峰觉得这又是个谜。氰化钾是剧毒物品,很少有人能弄到它,而伍海军是刚从公安局回到家中,算在路上的时间也不过才两个小时,他也没到别的什么地方去,难道他家里有氰化钾？不,不,这不可能。王东梅被害时,韩云峰在现场勘查时,对王东梅的住所进行了全面细致地勘查,没发现有氰化钾。而伍海军喝的饮料中含有氰化钾,这说明很可能有人在伍海军的饮料中放了这种剧毒物。
\"向东。\"韩云峰对王向东说:\"你在楼下的时候,看见没看见有其他的什么人进去出来过?\"
王向东想回忆了一下,肯定地说:\"没有。我跟着伍海军来到楼下,眼见他上的楼,这期间也就几个老太太和妇女出来进去过,没见到别的什么人呀!\"
韩云峰对高峰说:\"你到派出所去一趟,把王东梅住的那个门洞锁?,特别是妇女,要把她们的工作单位,表现情况查清楚,越快越好。\"
\"大刘。\"韩云峰冲着看材料的大刘说:\"你明天再去提审一次佟凯,主要问清楚他上次所说的伍海军倒腾的是什么东西。\"
\"明白了。\"大刘把看完的材料装进了口袋里。
高峰走后,韩云峰换上便衣,他对大刘说:\"今天就这样吧,你也早点回去歇一歇。\" 连日来,韩云峰感到很疲惫,他打算先去洗个澡,然后再找地方睡一觉,
\"叮铃铃......\"桌上的电话铃响了,韩云峰拿起电话,里面传出来了张局长的声音。\"韩队长,伍海军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还没有结果。\"韩云峰说。
\"你们要抓紧时间工作,\"张局长说:\"目前,群众对这两起案子反应特别强烈,市里的领导也来电话过问此案,让我们抓紧时间破案。我想,你们也不要把案子搞得太复杂了,,只要证据充分,就可以结案了。\"
\"放心吧,局长,我绝不会给公安机关丢脸的。\"韩云峰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张局长在电话里说:\"现在的治安形势很不好,群众没有安全感,现在又接连出现两起人命案子,群众自然反应强烈。我们要抓紧工作,给群众创造一个良好的社会环境。\"
\"局长还有什么指示?\"韩云峰问。
\"没有什么指示了。\"张局长说:\"佟凯的案子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抓紧时间结案吧!另外,伍海军的案子我们也要抓紧时间工作,尽快破案。\"
韩云峰放下话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第二天, 大刘来到了看守所,他填写了一张提审票交给了提审员。不一会儿,一名警察把佟凯带了出来。
坐定之后,大刘说:\"佟凯,这几天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佟凯抬起头看着大刘,他说道:\"我不是已经交待了吗?\"
\"你交待了什么?\"
\"我杀害王东梅的经过。\"
\"你觉得自己交待的都是事实吗?
佟凯低头不语。
\"为什么不说话?\"大刘死死地盯着佟凯。
\"我,我。\"佟凯说:\"不是我杀的人。\"
\"佟凯。\"大刘不动声色地说道:\"你也用不着跟我狡辩,你不交待不要紧,我们会找到证据的。我问你,上次你说过伍海军从南方倒腾的是什么东西,是吗?\"
\"是的。\"佟凯说道:\"我听王东梅跟我说的。\"
\"王东梅是怎么跟你说的?\"
\"我们俩在谈论结婚的事儿的时候,我跟王东梅说,叫她快点和伍海军离婚,可王东梅跟我说,先不要着急,得慢慢来,我问他为什么?她?说,这事你先不要问,等以后再说吧!\"
\"那么,我问你。\"大刘问道:\"王东梅是怎么提到伍海军倒腾东西这件事的?\"
\"是王东梅说的。\"佟凯说道:\"王东梅看我太着急了,就对我说,她现在不能向伍海军提离婚的事,因为,伍海军从南方倒腾东西,让她知道了,如果这个时候,再向伍海军提出离婚,伍海军就会杀了她。\"
\"为什么?\"
\"我不知道。\"佟凯说:\"我问过王东梅,她不肯告诉我。\"
\"你在好好地想一想,王东梅说伍海军贩的那样东西可能是什么?\"
\"王东梅没跟我说是什么东西。\"佟凯说。
\"你没问过吗?\"
\"我还真的问过她几次,可是 ,王东梅不让我问,说我知道了太多不好,所以,后来我也就不再问了。\"
\"你分析一下,伍海军贩的能是什么东西?\"大刘说。
\"这我可不好分析,因为我从来没见过伍海军贩的那些东西。\"佟?凯说:\"虽然王东梅没有说伍海军贩的是什么东西,可我认为肯定不是一般的东西了,不然的话,王东梅也不至于那么怕伍海军。\"
\"能不能是毒品或者是假币之类的东西?\"大刘问。
\"说不好。\"
\"你到王东梅家的时候,见过伍海军从南方带回来那些东西没有？比如说,王东梅向你介绍说那样东西是伍海军从南方买回来的。\"
\"没有。\"佟凯说。\"王东梅不怎么爱跟我提伍海军的事。\"
\"你和伍海军以前是否有过来往?\"大刘问。
\"再早的时候是我和王东梅谈恋爱,后来,伍海军在车间里把王东梅强奸了,为这事儿,我还把伍海军打伤了。本来,那次王东梅是要告伍海军强奸罪的,后来,伍海军和他父亲一起出面做王东梅她妈的工作,没办法,王东梅才和伍海军结了婚。\"
\"伍海军和王东梅结婚后你和王东梅又是从什么时间来往的?\"
\"大概是前年吧!\"佟凯想了一会儿说:\"就是伍海军到南方做生意以后,我俩在一次同学会上见面以后,才又重新来往的。\"
\"你再仔细地想一想,王东梅是什么时候向你说过伍军从南方贩东西的。\"大刘继续问佟凯。
\"好像是去年的十一、二月份吧。\"佟凯回忆说:\"那次我们俩在酒店吃饭的时候,我问她什么时候才能和伍海军离婚时,她跟我说的?。\"
\"你当时没有问她伍海军贩的是什么东西吗?\"大刘说。
\"我还真的问了,可是王东梅不说。她说,你别问那多了,这事你知道了不好,所以我也就没再深问。\"
\"你当时想没想过伍海军贩的是什么东西,就凭你的感觉,伍海军?贩的能是什么呢?\"大刘不死心,继续追问佟凯。
\"实际来讲,我确实不知道伍海军贩的是什么东西,但从我的感觉来说,我觉得伍海军贩的东西好像是毒品或者是黄金之类的东西。我认为,不外乎也就这类东西呗,别的也没有值钱的。\"
\"你能肯定是毒品?\"大刘说。
\"这我可不敢肯定。\"佟凯说:\"我只不过是帮你们分析分析罢了,你们可别当真呢!\"
\"我们有分析的能力。\"大刘说。
\"我只是说凭我的感觉,可没有说这就是事实,你们办案有时不也凭感觉吗?\"佟凯说:\"如果你们再给我定个伪证罪,我可受不了的。\"
\"这你不要多虑。\"大刘说:\"你就放心地把你的感觉也好,直觉也好,包括你听到的,你看到的一律统统地给我讲清楚了,我们是不会怪罪你的,但是有一点你必须记住,那就是必须讲实话讲真话。\"
\"我一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你们的。\"佟凯说:\"这一点你就放心好了,我所说的一切决不是胡编乱造的,都是凭我的感觉才说的?。但是我说了,我所说的一切都是我的感觉,不是事实。\"
\"那你最重要的一点感觉是什么?\"大刘说。
\"我从王东梅对伍海军的惧怕程度来看,伍海军所干的事可能不是他一个人才能干的,好像是有一伙人。不然,王东梅不能说伍海军他们有很多的人。\"
\"就这一方面,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呢?\"大说看了看时间说。
\"别的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佟凯说:\"我希望你们赶紧查清事?实,尽快把我放了,这里我是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听了佟凯的话,大刘沉默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看了佟凯好长时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王东梅这起案子中,他佟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现在还没有查清楚,但是,在这段时间里,大刘总是觉得佟凯和别的杀人犯有许多不一样的地方。一般的人犯在事实面前都能够认罪,而佟凯却是那么的顽固,使人感到不可思议。
\"就这样吧。\"大刘说:\"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回去以后你要再很好地想一想,过几天我还会找你的。\"
大刘说完,收拾起桌子上的材料装进了一个手提包里。佟凯不声不响地坐在那儿,从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是想说什么。
大刘收拾完东西,抬头看了一眼佟凯,觉得他好像是有话要说,就放下手里的东西,两眼看着佟凯说:\"怎么,你还要说什么?\"
佟凯的嘴唇动了动,一种欲言又止的样子。大刘见了,就说道:\"有话你就快点说,我还有别的事呢!\"
佟凯站起身,两只眼睛看着大刘说:\"我再跟你们说一句心里话,王东梅不是我杀的,请你们相信我。\"
大刘用疑惑的目光看了佟凯一眼。\"你要说的就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