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壮要来广州,目的其实非常单纯,就是来给女儿祝贺的,当然,顺便趁此机会,在朋友面前好好显摆一下的心思也是有的。
毕竟老话说得好,不怕二代花天酒地,就怕二代出人头地。
在粤港高地区,能独挑大梁做出成绩的二代,并没有多少,完全不像营销号上吹的那么神乎其神,哪怕这些二代各个顶着世界名校的头衔,也不能证明本人有多优秀。
因为在欧美的教育体系下,所谓的高准入,对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的家族,不过是用来刷履历的白手套,想要送几名草包进去镀金还是轻而易举的。
特别是王大壮,他在行业内摸爬滚打了二三十年,对这群比他只小十几岁,拿着家族资源进行创业的富二代们了然于胸,非常清楚所谓的创业成绩和营销神话,只不过是家族为了资产转移和内部的权力继承做出来的一场秀。
是家族放出来展示给外界看的。
当家族企业处于稳定期或者上升期的时候,这种作秀的操盘确实非常有效果,既能维持股价的稳定,又也能树立新生代的个人权威,减少交班时的外部阻力。
可一旦碰到经济下行期,里子兜不住面子,当初做秀时有多高调,将来的从天上掉下来,脸摔的就有多疼。
王大壮不敢说这群人营销出来的神话一定会破产,但结合实际情况上看,真正需要进行内部交班的企业,不会搞的如此大张旗鼓,路人皆知的。
而被推出来做营销的二代,要么是自身能力不够,只能通过外部的包装来树立公众影响力,要么是家族企业已经遇到的重大危机,急需推出一个人来稳定投资人的信心,争取周转的时间。
可王一笛不一样,王一笛是正经执导了一部电影,卖出去了上亿的票房,甭管背后有没有陈锦年的身影,能做出如此的成绩,就是能秒杀一大群将孩子送出国镀金的同行。
所以王大壮对女儿的成绩异常欣喜。
毕竟当企业做到一定程度,个人财富积累到一定规模的时候,大家平时坐在一起,能用来吹牛的也就只剩下自家孩子了。
午休时间刚过,把手头工作处理完的王大壮,就立刻通知行政部安排车,要前往广州参加活动。
“你现在就走啊,等会的会不参加了?”
得到消息的林延辉,在路过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顺便推门问了一下。
王大壮对着电脑屏幕打着领带,听到询问,只是抬了下眼皮,然后继续整理领带。
“不去了,咱们的年中规划刚结束,任务都派下去了,想来也没有特别紧要的事情,你来主持就行,我有点要事,提前走一会。”
“要见女儿就说见女儿呗,还有要事,你是真能装的。”林延辉打趣的说道。
王大壮没接林延辉的话茬,只是将衬衣的衣领抚平,然后起身走到休息区,从柜子里拿出特意给女儿准备的礼物。
对于王大壮无视,林延辉也没恼,反而倚在木门上乐呵呵的说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一笛要是我女儿,我每天朋友圈发八遍,逢人就说一笛是我女儿。”
“呵,这我信,你儿子踩线考入深大,你还在皇冠包下了一个厅庆祝,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儿子要去深大上学了。”
“这咋了,我儿子一没抄二没偷的,凭自己本事参加高考,考上深大,难道还不值得我高兴吗,反正我觉得我儿子能进深大,就比给我从英国水一个学历回来强。”
林延辉在这方面看的相当开,虽然深大不是985和211,也没法和朋友圈里日常刷屏的常春藤名校相比,但凭借深圳市的地位,深大也没次多少。
何况他儿子是正经考进去,不是花钱走特招买名额进去的,这就足够让林延辉长脸了,当然要好好庆祝一下。
“我没说你不应该庆祝,但你也用不着摆六十多桌吧,又不是孩子结婚。”王大壮提着礼物走过来。
“哎,你这就不懂了,我儿子你见过,就他的性格,将来结婚还指不定是哪一天呢,我要是不抓紧机会提前庆祝一下,谁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再来一次。”
听到林延辉自己开自己的玩笑,林大壮摇了摇头。
“你儿子是真不像你,但凡他有你一成功力,也不至于在宴会上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彼此彼此,你女儿也不像你,幸亏嫂子的基因足够强大,否则要是长得像你就耽误了。”
“你……”
王大壮一时语塞,论嘴皮子,王大壮完全不是林延辉的对手,所以王大壮抬起眼皮,狠狠的瞅了眼故意的挤兑自己的林延辉,无奈的摆摆手。
“没空跟你闲聊,你把门让开,我得抓紧时间走了。”
林延辉笑着帮王大壮把办公室的门推开。
“你先去忙吧,等你女儿的工作结束了,我来做东,咱们找地方庆祝一下。”
“放心,肯定不会让你少花钱的,当年我女儿上大学都没庆祝,这次你儿子收了我礼,还不得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林延辉闻言笑的更灿烂了。
“你好歹是家大公司的董事长,天天盘算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说出去不怕别人笑话,行了,我知道了,一定给我侄女好好安排,行吧。”
林延辉拍着王大壮的肩膀保证道。
两人早就财富自由了,一点礼而已,谁也没放在心上。
不过两人借机沟通事情倒是真的,毕竟等王一笛担任品牌代言以后,不可避免的就要参与到公司里,不管将来会不会担任具体职务,对于在股份上仅次于王大壮的林延辉来说,其实都是一种损失,很有必要提前说开,防止不必要矛盾。
林延辉把王大壮送到电梯间,要离开的时候,又嘱咐了一句。
“记得把锦年喊上,他的事情咱们也最好聊一下。”
“他……”王大壮略微有些迟疑,“他好像不在路演的剧组里,嗯,等会我上车给他打个电话吧,问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与此同时。
在剧组录节目的陈锦年,已经在锡盟的草原上住了好几天,此时大家正在商量着转场事情,毕竟草原上的风景只适合自己玩,录出来的效果要差点意思。
要不是在陈锦年的要求下弄来了航拍设备,画面展示还要更加单调。
在商量路线之余,围坐在帐篷内几人,又聊起了前段时间被大家暂且搁置的议题。
“咱们的宣传片还拍吗?”马思纯询问道。
“拍肯定是要拍,只是目前的问题太多,首先锡盟不能代表内蒙,甚至不能代表蒙中,如果我们要取景,肯定要去很多地方,其次,咱们的片酬是具体到天的,不可能领着芒果台的钱去干私事,或者让芒果台打着我们的名义去做宣传片,前者他们接受不了,后者我们接受不了。”
“最后就是时间,时间上完全不够,我们什么都不干,只忙宣传片的事,一个月都不一定能把五支宣传片拍出来,就更不要提在拍摄间隙抽空完成了,根本不可能。”
陈锦年将现实困境摆在几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