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笛对公司内的事情了解的并不多,只是知道陈锦年提出过智能车机的项目收购计划,所以她在听到项目的推进进度时,表现的格外惊讶。
“速度也太快了吧,我记得锦年提出项目计划的时候,好像是去年年底吧,这才几个月的时间。”
“几个月时间足够在业内形成迭代优势了,何况我们还不是从头开始研发的,靠着收购来的技术和半年的重点投入,卷死其他竞争者也在情理之中。”
万梓宁对于行业内的激烈竞争,早已经司空见惯了。
做新兴产业,押对风口是至关重要的。
大公司可以依靠体量拼内功玩弯道超车,但对于非一线的大厂,只能判断风口到来的时间,提前下注做先发优势,如果等蓝海市场变成红海的时候在入局,别说收回投入成本了,能保证不产生巨额亏损就已经是相当顶级的成本管理了。
王一笛微微颔首,“说的也对,时机确实很重要,锦年一直和我说,今年会是院线市场最好的一年,能上的片子一定要尽快上,只要片子质量可以,根本不用愁票房,一旦等到制片市场的信用崩塌,普通电影能不能回本就要看命了。”
“现在电影市场确实有问题,繁荣的有些过火了,内容供给根本无法匹配,而且娱乐传媒公司正在和影视制作公司快速分化,未来可能完全演变为相互独立的产业,你现在创办娱乐公司是对的,哪怕未来电影市场不景气,也能对冲风险,这边,咱们的车就在那里。”
万梓宁和王一笛边走边聊,穿过停车场的接送通道,进入公司给王一笛准备的商务车。
关上车门,王一笛将口罩帽子全部摘下来,递给兰姐,然后长长舒了一口气,瘫倒在座椅上。
“总算是要结束了,我现在知道锦年为什么不喜欢带队跑路演了,需要应付是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每天的行程都要过问,各地的关系都要维护,还要时刻注意主演们的发言,及时帮忙补充,防止被断章取义。”
路演团队里有专门的人负责后勤保证,可作为项目负责人,王一笛仍然不可避免的要投入巨大的精力,消耗巨大。
“知道你累,在坚持两天,回到深圳就结束了。”万梓宁安慰了一句,接着便询问起陈锦年的动向,“锦年呢,他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他正在剧组里录节目呢,即使不延期的话,也要到下个月的十几号。”
王一笛知道陈锦年和花少的签约时间,一共签了二十四天,但具体的要录多少天,别说王一笛了,恐怕连节目组的制片人都无法给出准确的数字,只能尽量保证如期杀青。
“对了,你问他干什么?”
“他昨晚给我发了条信息,问我有没有时间聊聊。”万梓宁拿起手机展示给王一笛看,“不过我昨天忙了一天,没抽出时间,再加上我也有事找他,所以只是回了一句见面谈。”
王一笛瞅了眼手机屏幕,随即想起来。
“哦,我知道了,他应该是找你聊旅游线路的事情,锦年参加的是旅游节目,最后一站设在在云南,他和我打电话的时候聊起过,打算找你和辉叔讨论一下行程安排,嗯,没错,应该就是因为这件事。”
“旅游?”
万梓宁面露疑惑,眉毛微微上扬,“我老家确实是云南的,可是我在上学前就离开云南了,期间一共回去过十几趟趟,加起来连两个月的时间都没有,找我聊也没用。”
万梓宁是云南的没错,但她们家和其他能在城市里扎根的家庭一样,只要父母有能力,都会把孩子从老家接出来,所以万梓宁实际上是常年生活在深圳的,对云南的了解,真不见得有多少。
“看来他只能找辉叔聊了。”
“嗯,辉叔对老家是比较有感情的,如果锦年能在节目帮忙做下宣传的话,他一定会亲自赶回去帮忙的。”
林延辉作为成绩优异,通过高考逆天改命的农二代,对故乡还是有很深的眷恋,虽然不可能在返回老家,但力所能及的伸手帮忙还是可以的。
而万梓宁,则已经是农三代了,云南的老家对她来说也只是一个极其陌生的故乡,就像是飘在空中的风筝,只是靠爷爷奶奶的关系来勉强维系,断线是早晚的事情。
“回去就不用了,辉叔的工作也很忙的,对了,姐,你说你要找锦年有点事,你要找他干嘛?”王一笛好奇的问道。
“项目上的事情,你该不会以为他在咱们公司里,就完全是吉祥物吧,哪怕以前是,现在车机项目要瓜熟蒂落了,他作为方案的发起人,也不可能置身事外啊。”
万梓宁嘴角轻轻上扬。
年前的那段时间,万梓宁看得出来陈锦年是不想掺和公司事情,但变化总比计划快,发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已经不是陈锦年想不掺和就能不掺和的了。
在退一步讲,陈锦年的身上至今还挂着公司的行政职务和董事的头衔,是占有公司股份和享受分红的,所以公司的重大决策和规划,陈锦年必须到场。
“额……”
王一笛拖着长腔,目光在万梓宁的脸上扫了两下。
“以锦年的性格,他一定很烦这些。”
“没办法,谁让方案是他提的,收购是他撺掇的,咱们公司又没有卸磨杀驴的优良传统,所以他只能在咱们这条河里越趟越深了,而且陈锦年和公司的关系愈发密切,对你也是一件好事啊。”
万梓宁打趣的调侃立刻得到的王一笛的娇嗔。
“唉呀,姐,你们的事情别扯到我们身上啊,咱们快开车吧,下午还要赶活动呢。”
“行,咱们回酒店,我已经给你们安排好接风宴了,等晚些时候,王董也可能会过来,你父女可以好好聊聊。”
“我爸也要过来吗?”
“当然,你可是他亲女儿,巴不得趁机好好显摆一下。”
王一笛摇了摇头,她很难想象在老爸不苟言笑的面庞下,竟然还隐藏着如此性情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