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明二都跟着牙酸,薛烬非常直男的捏住了她的嘴巴,不让她再说这种撩人又羞耻的话。
“唔——”
宋朝朝只感觉嘴巴一痛,她立马抬手拍开了这只罪恶的手捂着嘴控诉的瞪着薛烬。
“下手没轻没重的,疼死了!”
说完,宋朝朝就一甩头跑了,薛烬眼神飘忽了下,手指上柔软的触感和温度仿佛还在,真的很痛吗?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飞毛腿,转眼间就没了人影,回到客栈,薛烬看了看她紧闭的房门,踌躇了下,上手推了推门,脸色一黑,推不动。
薛烬瞥了眼暗处,明二从阴影里探出头来点了点,示意他,圣女就在里面。
薛烬上手内力往手掌汇聚,只听啪嗒一声,里面的门闩断成两半掉在了地上。
明二老实的藏了起来,往远处挪了挪,总觉得等会会听见什么不该听的。
照镜子的宋朝朝听到动静无语的瞪了眼“破门而入”的某人。
薛烬走过来,发现她的唇似乎红了不少。
“看什么看啊,都是你干的好事!”
她很不开心,黛眉拧着,薛烬抿了下唇,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低声问道:“很疼?”
“废话!”
她很娇气的翻白眼,清甜的声音中还带着几分愤怒,薛烬忽然心软了下,黝黑的眼睛里闪过微光。
“我帮你治治。”
“你?”宋朝朝表示怀疑,“你怎么帮我?”
话音落,眼前的俊脸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属于薛烬的冷松的气息将她包围,唇上传来他温柔的舔舐。
薛烬垂眸看着她,眼底藏着暗欲,磁性的声音更加有质感。
“还疼吗?”
这声音近的就在耳畔,像是有羽毛挠过她的耳膜,她浑身颤栗了下,抿了下唇不情不愿的说:
“还行吧…….”
瞧着她红透了的耳朵,薛烬低笑了两声。
窗外灰暗的光扑簌的落进房间里,彼此的轮廓渐渐模糊,唯独眼睛亮的如同阴云中的星辰。
薛烬望着这双明亮的眼睛,心软的不行,抬手就将她抱进了怀里。
宋朝朝一口咬在他胸口,薛烬也没什么反应,她这小牙口一点也不疼,反而痒痒的。
“还生气吗?”
宋朝朝转了转眼睛说:“还有点。”
薛烬嗯了一声,拉着她起来,宋朝朝不明所以的问:“干嘛?”
两人拉拉扯扯的来到了薛烬的房间,桌上放了个四方的雕花盒子,瞧着就精致。
房间里没有点灯,窗外的月光渗透进来恰好洒在了盒子上,薛烬示意她过去打开看看。
宋朝朝挑眉,过去开了盒子。
瞬间,眼前闪过细密的银光,反射到房顶上好似流淌的银河。
红底的布上静静躺着一条银色项圈,三根月牙形的银圈紧紧挨着,上面是精致清晰的花纹,下面缀着银链、银铃、流苏、还有蝴蝶纹的吊坠。
银饰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好似在召唤着什么。
宋朝朝眼睛被闪到了,心脏怦怦直跳,抬手摸了摸项圈,熟悉感扑面而来。
原来他还准备了这个。
薛烬抱着胳膊倚在窗口的桌前挡住了一部分月光,他的影子落在地面上和她的影子亲密交缠。
宋朝朝也不客气,拿着项圈就戴在了脖子上,银铃的声音非常清脆,像是寂静山间流淌而过的清澈溪流,泠泠作响。
她转过身去,眉眼弯弯的问薛烬:“好看吗?”
绯红盛着银白,自然是好看的,还有她深邃立体的眉眼,薛烬喉结滚动着点头。
宋朝朝就蹦蹦跳跳的过去,银铃声在房间里有节奏的响起。
她勾住薛烬的脖子坏坏的笑着:“很好看,我很喜欢,这么用心啊,少主大人?”
少主大人。
四个字从她嘴里出来别有一番风味,勾的他心痒难耐,循着她的唇就亲了上去。
第二天,盟主争霸赛还在继续。
宋朝朝和薛烬姗姗来迟,又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他们都暗戳戳的愤愤不平,还暗戳戳的警惕。
在他们看来,薛烬的到来就是给宋朝朝撑腰的,就是来耀武扬威的。
但其实,薛烬就是想时时刻刻看着她罢了,铁树难得开花,不得时常追着点阳光吗。
俩人来的不算早,比赛已经打了好几场了,基本上来参赛的江湖人士都被打败了,只剩下几个没出手的掌门。
宋朝朝屁股刚挨到凳子上就听到上面在叫她的名字。
她要跟衡山派掌门打一架。
岳啸天也挺惊讶的,他飞身上台冲着宋朝朝说:“还未曾当面感谢那日的救命之恩,但今日…..改日必将重谢。”
宋朝朝无所谓的耸耸肩,从腰间抽出了软剑,率先发起了攻击。
两人打的有来有回的,岳啸天力如万钧,宋朝朝选择用碧苍剑法和他打。
“好!痛快!在下甘拜下风!”
岳啸天拱手爽朗道,他痛痛快快的承认自己输了,而后潇洒的跳下了擂台。
宋朝朝冲着薛烬挑眉,薛烬微微勾了勾唇。
盟主就在宋朝朝、少林寺方丈、武当派、华山派之中产生。
宋朝朝等的不耐烦了,干脆的说:“你们一起上吧,谁站到最后,盟主就是谁的。”
她这话一出,底下那些江湖人像是煮开的沸水般叽叽咕咕的不停。
不用仔细听也知道他们在叽歪什么,无非就是觉得宋朝朝太张狂了之类的。
华山派道:“我就不信我们几个老家伙还能打不过她一个小丫头!”
等开打之后,华山派的掌门就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拿这个小丫头没办法。
她今日穿了件比较具有南疆特色的裙子,还戴上了薛烬送给她的项圈,一动作起来叮叮当当的十分悦耳。
软剑如一条银龙在空中肆意游走,剑光接连不断,剑招快的仿佛能看见虚影。
她以一敌三也丝毫不逊色。
阳光之下,银色项圈反射出细碎的光芒时常晃到这几人的眼睛,叮叮当当的声音也多多少少的扰乱几人的注意力。
薛烬就坐在台下,慵懒随意,他的眼神始终在她身上。
随着华山派掌门飞出擂台,台下的江湖人又紧张又不安,盟主之位不会真的要落到明月教手中吧!
宋朝朝的招式大开大合,虽有女子独有的柔软,却也不乏洒脱。
其实每个人的出招都不一样,就算所学的招式相同,经过自身的琢磨和转化也会变得独一无二。
她用碧苍剑法中如清风般的剑招克制招式刚硬的少林寺方丈,用北斗剑法凌厉浩瀚的剑招来克制武当派的沉稳和温和。
闲来无事时薛烬给她找了不少适合她修炼的内功心法,现在她的内力也提高了不少。
有薛烬这个过目不忘的武学奇才给她指点剑法,她又从这两种风格截然不同的剑法中领悟到了独属于她的招式。
但少林寺方丈和武当派的掌门也不是吃素的,两人的经验比宋朝朝的岁数都大,随机应变倒也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宋朝朝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她开始观察起两位前辈出招时的习惯。
很快,她就发现其实武当和少林这两者的招式也有相互克制的地方,她眸光一闪,坏坏的勾唇。
剑势陡然一变,她全力攻向了武当派掌门,长剑每次挥起都带出了一阵劲风。
千钧的力道混着浓厚的内力,软剑竟硬生生的被她使出了几分阳刚之力。
武当派掌门猝不及防,被击的倒退到了擂台的边缘,此时,宋朝朝立马折身攻向少林寺方丈。
剑势也瞬间改变,几招下来,一旁的武当派掌门惊讶的发现她所用的招式有些眼熟。
竟是他武当派的绝学!
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讶,并且她用的这几招正是他方才用过的,难不成只凭这一会功夫她竟将这些招式都记住了?
在他吃惊的这几个呼吸间,那边的两人已经过了几招,少林寺方丈自然也发现了端倪。
两人被内力震的各自倒退后,方丈忽然笑了起来,“阿弥陀佛,不必比了,老衲认输。”
全场哗然,宋朝朝也惊讶了,还以为这些武林正道会为了不让她当武林盟主而倾尽全力呢。
台下有人着急的大喊:“方丈!武林盟主之位岂能落在邪教手中!”
少林寺方丈声音浑厚却透着出家人独有的平淡。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确实不是宋施主的对手,若再打下去仍旧是输,且我少林绝学会一招不漏的被宋施主学了去。”
宋朝朝眨眨眼,哎呀,被发现了呢。
武当派掌门也叹了口气笑道:“在下与方丈是同样的看法,既然立了规矩也该遵守规矩。”
“参见盟主!”
只见岳啸天起身,干脆利落的拱手抱拳,声音洪亮的喊了这四个字。
在许多人不服的情况下,这一声盟主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岳啸天还有个掌门的身份。
他所起的带头作用比那些普通的江湖人士要强的多。
让宋朝朝没想到的是,第二个喊参见盟主的人,竟是峨眉派掌门静如师太。
那些掌门一一起身拱手,连这些掌门都承认了,其他人还有不承认的理由吗?
渐渐的,台下的江湖人士也有起身抱拳的,有些人喊出盟主这两个字来毫无压力,毕竟“明月教武林至尊”这样的话他们天天喊,只是喊个盟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宋朝朝独自站在高高的擂台上享受着天下人的臣服,而唯有一人懒散的坐在椅子上,冷白的脸上洒上了温暖的金光却仍冲不淡他的冷傲。
他就这样看着他教出来的人坐上了所谓正道的至尊宝座。
盟主争霸赛就这样落幕了,除了宋朝朝这个盟主外,还有四位副盟主。
少林寺方丈、武当派掌门、峨眉派静如师太、以及衡山派掌门岳啸天。
薛烬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她,见她要从台上跳下来,这才纡尊降贵的从椅子上起来。
为了庆祝她夺得了武林盟主的位子,薛烬在风阳城内摆了流水席,还一连摆了三天。
这架势,风阳城想不知道宋朝朝是盟主都难。
不过很快,有明月教众在的地方基本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明月教长脸了,风光无限,一跃成为了江湖中的第一大门派。
慕名加入明月教的人数不胜数,明月教的势力空前绝后的壮大。
不过这也引起了江湖中的不安,大家都在暗暗警惕,以为明月教会借此机会有什么动作,但一连过去好几个月,明月教始终没什么动作。
而此时,新上任的武林盟主与明月教的少主大人正悠悠的一路往南。
宋朝朝一句想回南疆看看,第二天一早薛烬就带着她出发了。
江湖上各种风言风语时,两人早就下了江南。
一路往南,看着周围的风景变化越来越明显,薛烬不免生出了几分好奇。
好奇她当初是怎么跟陈新瑜认识的。
他想知道,但他不说,每次都暗戳戳的用话引诱她自己说。
三番两次的宋朝朝就察觉到了什么。
夜晚,群星闪耀时,宋朝朝和薛烬停留在一处山谷休息,耀眼的火光驱散了周围的黑暗,阵阵香气被风吹散。
宋朝朝托着脸颊看着火光在薛烬的脸上跳跃。
在这浓烈的火光下,她的眼睛像是纯棕色的琉璃珠一般。
白嫩的指尖戳了戳他结实的手臂,薛烬瞥她一眼,淡淡的说:“做什么?”
“你想知道我和陈新瑜的事?”
被戳中心思的薛烬喉结滚了滚,故作淡定和不在意的说:“你想说就说,别拿我当借口。”
宋朝朝抿住唇,紧紧的压住笑意,扑过去搂住他的胳膊还是没忍住笑的一颤一颤的。
眼看着薛烬要恼羞成怒,宋朝朝赶紧止住笑意,将原主与陈新瑜的相识简单的说了一遍。
薛烬听了嗤笑一声,“不如杀了痛快。”
“行了,你就别醋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薛烬也并不是全是吃醋,越往南越不如江南那些地方繁华,他只是觉得她一个姑娘家出来闯荡江湖,也真是不容易。
怎么说呢,有点心疼。
但薛烬这人嘴硬的很,从来不会承认他心疼了,只是决定让明月教往南发展发展,以后她想回家也方便些。
走走停停的快一个月,两人终于来到了南疆。
一进入南疆边界天空中传来一阵鸟鸣,五颜六色的小鸟冲着宋朝朝就飞了下来,薛烬皱眉,刚要动手就被她给拦住了。
她摸出骨笛慢慢的吹了起来,曲调清新婉转,那些小鸟欢快的围着她飞。
很快,小鸟们又集体飞走,宋朝朝收了笛子说:“没事,会有人来接我们的。”
“吼——”
树丛晃动起来,低沉凶猛的吼声由远及近,薛烬又紧绷起来,身边的宋朝朝却十分放松。
她笑着拍了拍了薛烬的胳膊道:“别紧张,那是来接我们的。”
话音刚落,一只巨大的老虎就从树丛中扑了出来,宋朝朝拨弄了下发尾的铃铛,老虎立即温顺下来,慢悠悠的走向了他们。
宋朝朝摸了摸大老虎的脑门笑眯眯的说:“欢欢啊,好久不见。”
听到她的称呼,薛烬眼睛都瞪大了些,欢、欢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