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某可是听说你和这位新来的守捉使有些过节…”
“如今,他上任我这边疆小城,不知你作何感想啊?”
听着秦无咎语气中的打趣之意,暗红劲装男主冷哼一声。
“与你何干?”
闻言,
秦无咎不由得大笑两声,缓缓拍手道。
“好好好!秦某就欣赏朝阳兄这洒脱的性子。”
“放心,只要我秦无咎在这观江城一日,就没人能动的了你。”
“这点就不用秦兄替我操心了。”
苏朝阳抱着膀子,眸光渐冷。
“若想动我,也要看他究竟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实话…”
他语气一顿,脸上隐隐露出一抹阴沉笑容。
“苏某还真想找个机会,亲自会会我这位老朋友。”
“这一别数月,也不知他的实力是否有进步。”
秦无咎摇了摇头,语气突然变得凝重。
“苏兄还是莫要这般托大,听说此人可是兵部大试的魁首,一身兵家修为可谓是深不可测,独自一人便横扫了那几家国公家的世子世女。”
“矮子里拔高个罢了。”
苏朝阳轻蔑一笑。
“兵家一途本就破落,就算修为再强又能如何,能够勉强到达三境都是天大的造化。”
“而且,这兵道不似仙武两道,随着气血衰败,实力也会渐渐从巅峰掉落。”
一说到“气血”二字,苏朝阳的脑海中便会莫名浮现那枚血玉心。
望着自己抬起的掌心,他的眼角不由得微微抽搐几下。
想不到因为自己那次的失误,竟在无意间成就了他。
对于兵家来说,气血之力无疑是他们最好的养身大药。
可治愈体内因煞气侵蚀而带来的暗伤。
可镇压汹涌煞气,让身体承受更多凶煞。
同时,对淬炼体魄也有莫大好处。
不然,就靠他这么一位小城的破落户校尉,怎能成了兵部大试的状元?
苏朝阳攥紧右拳,几息后又缓缓松开。
不过也无妨。
自从在荒地枯骨的身上得到了《白骨夺天功》的传承后。
无论是他的修为还是根骨禀赋都可谓是突飞猛进。
短短两三个月的功夫,他的武道实力便已经达到了二境巅峰,甚至隐隐超过了他从小修行的仙道修为。
一身筋骨如同横江铁索,气血旺盛好似狼烟,与之前的他完全不同。
等最后一批活人大药成熟,将他们全部吞噬后,定能一举突破到武道三境——三花聚顶!
而后,
再借这武道修为勾连仙道修为,借此强行冲破仙道三境的磨人桎梏。
届时,
仙武两道皆是三境修为,在这大乾之中,也算是多了几分底气。
见秦无咎方才还略带凝重的神色中渐渐多了几分玩味,苏朝阳心念一转,悠悠道。
“不知秦兄对这新任的守捉使又有何感想啊?”
“我可是听说,他被朝廷封了什么‘观江侯’,食邑一千五百户。”
“话说,这观江城的赋税似乎一直都在秦兄手中把持吧?如此一来,他岂不是要在你口中夺肉?”
“嘶…对了,这观江侯的品阶怕是也比秦兄高上不少吧?啧啧…”
此话一出,
秦无咎的脸色也隐隐变得难看起来,屋中气氛再次变得死寂。
他不差那点银子,但头顶上突然多了个上司,却是让他很是不爽。
毕竟,
卫渊没来时,他可是这观江城的土皇帝。
片刻后,
才见他从容地摆了摆手,开口道。
“不过是些银子,就算是全送他又能如何?至于官阶一事,就不用苏兄替我发愁了。”
“你我如今最重要的事应该还是放在寻找那门净土教的镇教功法上面。”
“与它相比,什么银子,什么官职,不过都是凡世俗物,你说对吗?”
望着秦无咎眼神中那抹丝毫不加掩饰的炽热,苏朝阳神色一凛,立刻郑重点头道。
“那是自然。”
“不过,附近几座守捉城已传来消息,并未寻得什么有用的线索,如今,我觉得那功法大概率就在这观江守捉城之中。”
秦无咎眉头微蹙。
“你确定?早在得了消息后,我便派人在城中彻查此事,但却并未得到半点有用消息。”
“附近几座守捉城的镇守边军中也有净土教的充军存在,你可曾派人彻查了?”
苏朝阳微微颔首。
“一个月前,我便花了些银子打点,安排人进入其中调查。”
“可那些充军大多都是凡人,连最简单的神打之法都没入门,怎会有机会接触那镇教之法?”
“听说观江边军里有近千净土教徒,不少香主、坛主都在其中,我觉得你或许可以从他们下手,好好调查一番。”
“若再找不到…”
“不可能!”
秦无咎一掌拍在桌上,打断苏朝阳口中所说的话,神色中闪过一抹浓烈杀意。
灰白雾气在其掌心涌动,很快便将桌面腐蚀。
“就算挨个将这些净土余孽抽魂炼魄,秦某也要将那门功法找到。”
“苏兄,你会帮我的吧?”
“那门功法可是有机会接触到神灵的法门,只要咱们将其修成,整个大乾,不,是这方天地还有谁能困住你我?”
苏朝阳虽然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蛊惑之意,但还是默默点了点头,只是心中暗忖。
“通神之法怎能同他人一起分享修行,还是独享为妙,这秦无咎是个聪明人,想必此刻的想法定是与我一般无二。“
“等我《白骨夺天功》修至三境,那镇教功法便是我囊中之物。”
一旁的秦无咎虽然表面热切,一直“苏兄,苏兄”叫着,但同样心怀鬼胎。
他和苏朝阳本就是一类人。
若非受本身天赋所限,他怎会来此边疆小城受罪,修行如今这门邪异之法,靠炼人生魂修行?
其实…他早就看上了苏朝阳这身皮囊。
只等其帮助自己找到那门净土镇教法后,便寻个机会率先出手,灭其神魂,侵其肉身。
良久之后,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举杯饮尽其中的温热酒水,而后,放低声音聊着天。
“秦兄,你说咱们‘潜龙台’中是否还有其他人得到了这个消息?”
“肯定是有的,不过,秦某敢保证,你我两人是最先知道此事的,他们得到消息起码要比你我晚上一个月的时间。”
“听说那净土教的教主也是咱们‘潜龙台’的一员,不知秦兄可曾见过他?”
秦无咎苦笑一声。
“你与我之前若不动手,尚且认不出对方,更何况我与他了。”
“也是,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