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觉得我大表哥还算不错,现在看来他们家没有人是正常的。
一家子奇葩!
今天同样需要早起,回到秋阿姨这边也才八点钟不到,阿叔昨天下午先上山了,秋阿姨还在等我们,“我蒸了包子,边走边吃。”
早上醒过来时又困又没力气,整个人昏沉沉的,现在感觉更甚,手里包子很香很好吃,但实在我没什么胃口,勉强吃了一个。
小鹏看到后,停下来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过了几秒皱着眉头牵着我往回走。
“怎么了这是?”,秋阿姨跟在后面焦急地问道。
“她好像有点发烧了!”
没走出多远,几分钟后回到了家里。
秋阿姨翻出体温枪,对着我的脑袋来了一下子,“38.2度,好好的怎么会发烧呢?”
“感冒引起的。昨天她洗菜,打水时被小孩子撞到,冷水溅了一身,忙着又没有及时换下来,到晚上我见她有些鼻塞,让她吃了点药,没想到还是低烧了。”
“只是低烧而已,没事的,最多就是难受点,走到山上出身汗也就好了。”
我说完后,他们俩都沉默地看着我,过了十多秒小鹏叹了口气,接过秋阿姨手里的水杯和退烧药喂我吃下,“都发烧了,还想着山上扫墓,老实在家待着。”
在家待着?在我印象里,清明祭祖时,除了老人和小孩,其他人只要手脚还能动,就必须去!
当然了,上门的和嫁出去的不用回娘家扫墓。但大多数情况下,上门且离得近的男人们还是会回来,像我爷爷还在世时,清明也回山上祭祖的。
而嫁出去的女儿,是父母有一方不在了,才有可能回娘家祭祖扫墓。
正当我还想说点什么,秋阿姨在我头上敲了两下,“听你哥的,祭祖固然重要,但你的身体更严重。厨房里还有点八宝粥和包子,我现在把它们温起来,你饿了随时吃。”
小鹏抱着我回了房间,“在家等我,我会尽早回来。”
“不用的,你…”
他轻吮我的唇瓣,堵住了我要劝说的话。
祭祖无特殊情况不能不去,我没什么大事,小鹏也不是不管不顾的人,没一会儿他们再次出发,留下君子玫瑰陪我。
晕晕的很难受,我抱着被子闭上了眼睛。因为怕把自己整成高烧,所以我没敢开空调,窗户和房门也没关,迷迷糊糊间听到楼下大门外有点吵,应该是小鹏的那几个叔叔回来了。
他们每次回来都是骑的摩托车,车子一般停放在小鹏或者小洋家旁边,然后走回山上。
声响整得我脑仁更难受了,干脆扯过被子把头蒙住,终于清净了一点。
这一觉睡了两个多小时,醒过来时感觉软绵绵的,还一身的汗。
好像没那么烫了,哼唧着伸了个懒腰,床边立马搭上来两颗狗头,没看清楚是君子还是玫瑰,还冒昧地想凑过来舔我。
拍开毛茸茸的头,我翻身起床,拿过桌上的保温杯灌了半杯水,接着得去洗澡,下楼吃东西,不然我该晕床上了。
平日里我不爱喝外面的八宝粥,但秋阿姨煮的我很能喝两碗,够绵密软烂但不会过于甜,全是谷物的清香。
把大门打开放君子玫瑰出去跑一圈,顺便给自己量了体温,37.6度,退烧了但没有完全退。
吃掉小鹏放在桌上的退烧药,许是知道我发烧不舒服,君子玫瑰很快跑回来,我关上大门,又继续躺回床上。
我:37.6度,估计下午就没事了。
小鹏让我醒来后量体温,不管退烧了还是严重了都要告诉他。
没有很久,过了几分钟他回了我。
小鹏:那饭和药吃了没有?
我:都吃了的,我吃了两碗粥和两个大肉包子!,君子玫瑰也吃得饱饱的了,我们三个圆滚滚地躺在房间里。
我:你呢?
小鹏:哈哈哈,我准备给太奶奶烧纸钱呢,乖啊,不许偷偷抱那两只狗睡觉。
……
抬头看了眼在地板上躺得毫无形象的君子玫瑰,我倒是想抱着它们睡,可它们的睡姿太…算了,很可爱,就是没我的位置了。
我:你先忙着,在太奶奶面前,不许偷偷玩手机!
小鹏:好,老公很快回去。
揉了揉微微发烫的耳朵,我拿过他的平板看电视,时不时跟群里的人聊天。
小萍:我们家明天做清明,后天再去学校。
小落:我和狗蕾也后天去,昨天出了点意外,有两波人扫错我们家的墓了,今天请回来,明天我们再重新去扫。
小承:这玩意还能扫错?墓碑上没名字吗?
额…还真没有,全靠脑子记地方。如果周边有其他的墓,扫墓的人又不是每年都去这个地方,就很容易弄错。弄错的后续处理有点麻烦,我只听说过,没经历过,具体的也说不清。
我:没刻名字,原因是什么我没问过,墓碑是块光滑厚重的石板。
小爱:小思,这个星期你挑个时间跟我去试伴娘服!
小蕾:啊啊啊,小爱,我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本来思第一次当伴娘,应该是当我的伴娘!
噢,因为这个事,小蕾已经嗷叫两个星期了。
小落:狗蕾,你滚一边去,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肯定是我先结婚!
小蕾:……
小承:无法反驳,我们就是快马加鞭也赶不上你。
哈哈哈!
我:晚点我问问我哥明天几点出发,到市里时间还早的话,可以去试。
小爱:嗯嗯,我明天都有时间的。
趴在床上看电视看得入迷,没听到小鹏打开大门的声响,也不知道君子玫瑰什么时候跑下去迎接他的。
等我发现时,就看到他手捧着一束野花,站在房门口笑着看我。
愣了两秒我撒开手机挪到床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连忙走过来揽住我的腰,把手里的花束递给我,“几分钟前,见你正沉浸在剧情里,没舍得喊你。”
“才两点多,你吃饭没有?”
“没有,奶奶装好饭菜让我带回来,等我洗完澡后一起吃。”
“那你快去”,我虚握着拳头,轻轻捶了捶他的肩膀。
可他却收紧了手臂,低头吻上我的唇瓣。
不晓得是不是发烧了格外黏人,才大半天时间而已,他吻上来的瞬间,我情不自禁地摄取他的气息,阖目回应他。
两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温热的手掌抚过我腰间的肌肤,令我浑身发酥,深处似乎也在渴求他的疼爱…
手里的花束跌落,花瓣散铺在床单上,为交缠的肢体,增添上几分情趣…
澡是两人一起洗的,收拾好后下到一楼,我又惊喜地扑进他的怀里。
四月里有种野果子,我们都喊它“野刺泡”,学名叫:蓬蘽,清甜的果香很是诱人。
“你今天真去扫墓了吗?”惊喜过后我疑惑问道,毕竟摘这小半篮也是要消耗不少时间。
“哈哈哈,花是我摘的,果子是爸妈记得你爱吃,怕你发烧没胃口,摘了让我带回来的。”
能记住我爱吃的东西,尤其是这种平日里吃不上的季节限定水果,说明他们在很久之前就对我很上心了。虽然我没改口,以后日常生活中估计也难改,但在我心里他们同等于我的爸妈。
是亲人、是家人。
吃饱饭已经五点多钟了,我拉着小鹏往菜园里走。
豆角长势很猛,该搭架子了。
和他忙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远远就听到熙熙攘攘的声音从山脚处传来。
语气貌似还很高昂。
“成群结队下山…这是出什么事了?”
不怪我有疑问,听秋阿姨说,往年都是吃着吃着陆陆续续下山的。
“等会儿就知道了,搭完这点咱们回家”,小鹏飞快地固定好交叉在一起的竹竿。
我笑着点了点头,继续干手里的活儿。
他们到的时候,小鹏正好收尾,秋阿姨喊走了蹲守在外面的君子玫瑰,阿叔走进来接过我手里的菜,“我来摘,怎么不在家里待着?烧退了没有?”
“阿叔放心,退了的,我现在生龙活虎的,一点事都没有。”
“那就好,你们爷爷今天挖到两根野山药,我们带了回来,等会儿给你炖个排骨汤。”
“嗯嗯”
小鹏摘下手套揉乱我的头发,“回去了,生龙活虎的好奇鬼,多愁善感的爱哭鬼。”
哼,讨厌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