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巍在旁边吓得够呛,赶忙冲着贤哥喊:“贤子,贤子,大伟,大伟呀,这事儿不闹大了吗?快点快点劝劝大伟。”
贤哥这时候才慢悠悠地走过来,看着韩峰说:“韩处,可能这事儿呢,咱们今天做的是有点过火了,但是你这边做事,也有点有失身份。”
然后扭头冲着大伟说:“大伟,枪收起来。”
大伟听了,这才把枪给收了起来。
贤哥又接着对韩峰说:“你这么的,有啥事你可以来找我。
你别看贤哥是个社会人,但是拿捏你,在长春那绝对不在话下。
咱们画风一转,这头郭振给郭华打电话,我研究研究,我给你送法国去,你赶紧到那边待着去,是读读书啊还是咋的,别他妈在国内待着了,听没听明白?。”
郭华呲牙咧嘴的说:“爸!不我就看书,我一本我都看不下去,你让我上国外念书去,那你整死我得了!!
你去不去,你要不去,明天我登报声明,咱俩他妈断绝父子关系,你在外面以后啥事儿,我他妈也不管了?我眼不见,我心不烦,听没听懂。”
“爸……!
操!!你都不知道,这帮家伙他们的能量太大了,都他妈闹到总部二把手那去了,好像要扒我的皮。你给我赶快回来,吃亏就是福了,不就打两下子嘛,打两下打两下,回来。”
郭华应着:“行,我听你的。”
“咣”的一下子,电话就给撂了。
这郭华,那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麻溜儿地就从长春赶紧回来了。
还有那边的朴国昌,还有范日旭,也都是耷拉着脑袋,灰溜溜地就回到北京了。
等他们回到北京后,心里头觉得这事儿就算是完事儿了,就在自己的酒吧里面闷头喝着酒呢,那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后来一打听,人家那背景,郭华那样的都整不了,他们能有啥招儿,心里想着,要是玩黑的,真的,裤衩都能给你打折了。
就在这时候,正在屋里闷头喝着小酒呢,“吧嗒”一声,门被推开了,李正光走了进来。
一瞅,心里“咯噔”一下,赶忙招呼着:“光哥,光哥,你过来呀,你过来啊。”
当时都有点懵了,在他眼里,李正光在这社会上那可就是神啦!。
李正光沉着脸走过来,到跟前儿,伸手把个挺粗的xo瓶子给拿起来了,照着朴国昌的脑袋比划着:“光哥咋的了?光哥咋的了啊??
他妈的,人家小贤,对你照顾得不好吗?又是车接车送的,还给你开五星级宾馆,咱说上酒吧的时候,那么多兄弟夹道欢迎你。你他妈跟我这儿装啥,我这脸都让你给丢尽了,你当着小贤的面儿,你干啥呢?你知道我俩啥感情,就因为你这点逼事儿,好悬我俩闹掰。”
朴国昌赶忙陪着笑脸,说:“光哥,不好意思啊,光哥,不好意思啊,你这么说,那我确实做得不对啊!!
你说你把这人得罪了,你是不是多少得表示表示?”
“啥意思啊?”
“我明后天我就上长春,这事儿呢,我得跟人家小贤给个交代,对吧?咱办事不能办砸了,那多少我也不能空着手去,可买东西不能让我自己掏钱吧??
关键我俩还让人给揍了……!
活该,听没听见。”
李正光瞅了他一眼,旁边的陈洪光跟着从腰里“嘎巴”一下就把家伙事儿给拽出来了。
朴国昌当时就懵了,赶忙说:“行,光哥,你说吧,你看买点啥合适呀?”
李正光哼了一声,说:“买点啥,你就别管了。给拿10万吧,礼物我就替你交了。然后这个事儿咱就翻篇了,听没听见。”
朴国昌赶紧应着:“行行。”
然后扭头就回酒吧里面拿了10万块钱出来,递给李正光。
李正光接过来,教训着说:“以后办事长点心,你走的时候,我是三令五申地跟你说,出门在外,你他妈别嘚瑟,你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这就是你他妈不听我话的下场,记住了,听没听懂。”
朴国昌忙点头:“明白,光哥,明白。”
李正光这才一拧身,领着陈洪光这些人,扭头就走了。
还真就是,李正光拿着这钱,给贤哥买了挺多的礼物,然后就奔长春来了。
可对于贤哥来说,那能收这钱收这些礼物吗?那肯定不能,都是这么好的哥们儿,哪能这样呢,对吧?
这时候,来凑热闹的还有个人,那就是北京的加代。
就这么着,李正光、加代,还有这小贤,在长春那是敞开了喝酒,这酒一喝起来,那不得连着喝个三天三夜。
而且,这边贤哥也是够意思,后来替李正光、替加代又办了不少的事儿,都在长春这块。
那都是好兄弟,之前那些事都是插曲了。这件事也就这么翻篇了。
咱接下来从哪旮沓开始唠,就从长春那火车站站前唠起。
一提到这火车站,还有站前那嘎达,在这块说一不二的主儿,那指定就是南下回来的大庆于永庆。
话说这天,大庆正在春熙宾馆,在自个儿那局子上待着,这时候手里那大哥大“嘟嘟嘟”就响了。
大庆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把那电话拿过来,一把攥手里了,接着就接起来了:“哎,喂!哎呦,我操,二哥呀!”大庆一听对面的动静,立马来了精神。
对方一听大庆这一下子就把自个儿叫出来了,心里那指定老得劲儿了。
咱得明白,你给别人打电话,对方第一时间就能喊出你名儿,那说明你在人家心里有分量,换谁心里不得劲儿。
“哎呦,行啊,”
大庆接着说,“我一下子就听出二哥你的声儿了。我得说,二哥你对我大庆的这份情,我大庆心里可都记着呢,咱俩必须得好一辈子。”
“大庆啊,你这么的,我问一下子,你搁没搁长春呢?”对面的二哥问道。
大庆一听,乐呵着回:“搁长春呢,不搁长春,我能上哪儿去,咋的了二哥,有事儿啊,有事儿你就吱声,我在长春这块儿指定能办点事儿。”
“事儿呢,倒没啥,那啥,见面说。”二哥回着。
大庆一听,赶忙问:“二哥,你来长春了,那你在哪儿呢?”
“我就在这个火车站跟前呢,我瞅瞅这啥地方,就在转盘这块,就那个有个商店叫果商的。”二哥说道。
大庆一听,寻思这离得也不算远,就说:“行,二哥,你别动,你就在那等我,我这就过去接你。”
说完,“哐”的一下就把电话撂了。
咱得唠唠这二哥是谁,这二哥大名叫林玉福,外号叫二福子,他可不是长春这块儿的人儿,老家是内蒙古赤峰的。
这人比大庆大了十来岁,1946年生人。
在赤峰当地,那混社会混得早,尤其是70年代的时候,在赤峰那绝对是老牛逼的大哥了,老厉害了,先后把宝山区的旱鸭子、80左右席的老客啥的,都给收拾了,那一阵子,那可真是风光无限。
但那个年代,咱说句实在话,风光有啥用,那时候打仗,也就是打个名声,兜里一分钱都挣不着,啥也捞不着。
不像后来80年代末90年代那时候,你要是个牛逼的大哥,不管咋地,都能挣着钱,还能搂不少钱。
但在那个时候,白扯犊子,打完仗,搞不好都得饿着肚子回家,自个儿啃大饼子去,那日子过得,那真是三天饿九顿。
等到70年代末,二福子在赤峰那是老出名了,可老话说得好,枪打出头鸟,一点毛病都没有,这二福子就被扔进去改造了。
等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是80年代了。
那时候,手里没钱,那真是寸步难行。
那寻思寻思,啥是来钱道儿呢?
80年代后期,要么你就摆局子当蓝马子,要么呢,你就干龙门,也就是干绺窃,当个小偷子。
可二福子能干那事儿吗?他既摆不了局子,也没那手艺,没招了,这时候就领着一帮兄弟,踏上了南下的列车,开始蹬大轮,也就是拎包偷东西。
咱得说,当时南下那帮人里,有人说最牛逼的队伍是黄瘸子那帮人,我可告诉你,不是,那最牛逼的就是以长春于永庆大庆为首的南下支队。
当时那绝对比黄瘸子那帮人还猛,敢干,而且大庆他们这帮长春的,还会干,掏着不少大活儿。
就这么的,二福子跟大庆慢慢也成了朋友。他俩咋有恩情呢?
就有一回在河南郑州,大庆就在他们那个据点,也就是郑州铁路招待所,没啥事儿,就在那等自个儿那帮兄弟。
因为大庆那时候那是相当牛逼了,人家一般都不咋干活,到哪儿就往招待所或者宾馆一待,等着那帮兄弟回来把局子一支,哐哐的就能赢钱。
咱说句实话,南下这帮偷东西的钱,可没少让大庆给收拾。
咱说这边大庆这天,就在那郑州铁路招待所待着,门口有个花池子,那天儿老好了,太阳也贼拉足。
大庆穿着个衬衫,哐哐地往那一坐,那小太阳一晒,小风儿一吹,别提多得劲儿了。
可他哪知道,这时候危险正朝他这边过来。这人在外面混,没几个朋友那肯定不行,但你有朋友的同时,那就肯定也得有仇人,这就叫相对论。
牡丹江的刘卓丹,带着七八个人,都瞄大庆老长时间了。
今天可算是逮着大庆落单的时候了,以前那是根本没机会,大庆不管到哪儿,咱长春那帮炮子那都是一帮一帮的,不是十好几个就是二十好几个,想下手,门儿都没有。今天可妥了,真就把大庆给堵住了。
刘卓丹把手一挥,喊着:“来来来,给我围着他!”
呼啦一下子,这帮牡丹江的流氓崽子就全冲上来了,当时就把大庆给围了个严严实实。
刘卓丹往前一凑,喊:“大庆,我他妈倒要看看,今天你他妈往哪儿跑!”
大庆这时候一伸手,把腰里别着的大卡簧拽出来了,啪的一下就给掰开了,瞪着眼睛骂道:“我跑?我跑个鸡毛!刘卓丹,不是我笑话你,就你这熊样儿的,你就算再混8年社会,你他妈也啥都不是!”
刘卓丹瞅瞅于永庆,冷笑一声说:“大庆,你他妈是真狂,不过我他妈就喜欢你这样的,死到临头了,还在这儿跟我装牛逼,是不是?我今天虽说扎死你有点吹牛逼,但于永庆,今天我指定得废了你,挑了你手筋脚筋,你给我记住了!”
大庆那时候确实猛,可再猛又咋样,有句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
人家那边可是七八个人,而且咱说牡丹江,就黑龙江这帮流氓子,那也不是吃素的,下手那是贼拉黑。
人家今天可是早有准备,瞄你多长时间了,就等你兄弟不在身边,你自个儿落单的时候过来收拾你,那能留情吗?
指定是奔着废了你去的,要么挑了你手筋,要么挑了你脚筋,搞不好手筋脚筋都得给你挑了。
大庆心里也明白,今天这事儿,两横一竖就是个“干”字,不干的话,这亏可就吃大了。
大庆心里寻思着,我他妈就算是死,也得抓个垫背的,当时他可真是这么想的。
你再看这边,刘卓丹还在那搁那儿放狠话:“我告诉你,你今儿个指定得废这儿!”
大庆一听,往前一凑,拿着手里的大卡簧,寻思着这时候就得先下手为强了,照着哪儿呢,奔着刘卓丹的脖子就砸过去了。
你就看这出手的架势,那可是一点都没留余地,就是奔着扎死对方去的。
大庆当时心里想明白了,你扎残我也好,扎死我也好,我他妈必须得拉你一起走,你不是跟我装牛逼吗?这刀就朝着刘卓丹的脖子,“我操”的一声,就扎过去了。
刘卓丹那多少也是有点身手,眼瞅着那刀朝着自己扎过来了,“我操!”
他大喊一声,赶紧一歪脖子躲了一下。
奔着脖子这块儿倒是躲过去了,可那刀也没闲着,正好一下子从腮帮子这儿扎进去了,又从腮帮子另一边给扎了出来,直接怼了个对穿,“嗷”的一声惨叫,那嘴里立马就全是血沫子了,看着老吓人了。
大庆把刀“啪”的一下往出一拔,那刘卓丹嘴里呜噜呜噜的,也顾不上别的了,喊:“你妈的,干死他,我操,弄死他!”
他那帮兄弟一听,呼啦一下子就全冲上来了。
这帮人那也都不是吃素的,下手那是贼他妈黑。
手里拿着刀,冲着大庆就招呼上了,:“你妈的,我操,我操你躲,我他妈弄死你,操,操!”
哐哐的,这一顿猛扎,全都朝着大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