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午餐和晚餐也都是佣人们专门送上了三楼。
二楼传来的骚动声在晚餐后一个小时终于停止。
能搞出这么大动静的也就只有时铎了。
禹乔开始猜想,是不是时铎把自己饿晕了过去。
接连几天,禹乔可以下楼了,但都没有看见时铎的身影。
到了前往四区那天,管家说时铎有事无法前往,就请来了长公主时莘,与她为伴。
皇室成员出行都会安排皇室守卫军和政府执法者陪同,禹乔倒是在其中看到了老熟人徐明庭。
“王妃殿下。”徐明庭慎重点头行礼。
禹乔多看了他几眼。
时莘注意到了这一点,在坐进车后才同禹乔说:“小铎和徐明庭从小认识,两人还是大学同班同学。出于安全考虑,时铎每次出行都会安排执法官徐明庭陪同。他们交情倒是比较深。”
“这样吗?”
“嗯。”时莘温柔注视着她,“可惜了,我本来是想在自己的生辰礼上宣布把你收为养女的,却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小铎抢先了一步。”
“罢了,叫姑姑也好。”时莘从包里拿出了一小袋饼干,“要吃姑姑烤的小饼干吗?”
“要的。”禹乔还是如之前一般亲昵地与她挨在了一起。
等此次行程结束,禹乔返回庄园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
穿着执法官制服的徐明庭沉默地将禹乔送到了别墅门口。
看着他离开,禹乔心想,难怪他和时铎能玩在一起,性格都怪沉闷的。
进门后,佣人接过了她的提包和福利院孩子们送的手工礼物。
禹乔在换鞋时还不忘嘱咐他们将手工礼物替她专门存放好。
她原本以为今天是见不到时铎的,但换好鞋后一走进客厅就看见了他。
他的身形看上去比前几天更单薄了些,脸色还是一如既往地惨白,坐在了一个轮椅上,膝上还盖上了一层薄毯。
“看来,你已经适应了王妃的生活。”他脸色平静,见禹乔走来,还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她。
禹乔顺势接过手机一看。
原来,他在看今天的新闻报道,里面正好有一篇禹乔与时莘一同参观四区福利机构的报道,刚发出不久就收获了许多的点赞及评论。
“皇室声誉改善了很多,四区也有不少企业带头捐款。”时铎轻咳了一声,回答道,“这是你的功劳。我曾经也参加过不少类似的活动,宣传效果没有你好。”
禹乔翻了一下评论区,都是正面性的内容:“我只是履行了协议内容而已。”
她把手机还给了时铎,坐在了离得最近的沙发上:“你这是?”
“生了点小病。”时铎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我的身体不太好。”
“看得出来。我能问一个很不善良的问题吗?”
时铎抬眼看她:“什么问题?”
看着大病初愈的时铎,禹乔的良心不安了几秒,随后坦然问道:“如果你中途去世了,我们的协议……”
她的问题算是有些冒犯了,但时铎听后却轻笑了一声。
他很少笑,但这个笑容却很放松,像是很满意禹乔的这个问题。
禹乔歪头看他,心中嘀咕他是不是失心疯了。
难道是她太冒犯了?
“协议照旧或算我违约。”时铎的嘴角还挂着那抹淡笑。
他虚弱得像水中月,只需要轻轻一吹,就可以轻易吹破那轮完整的圆月,将它掰碎成一小块一小块沉入水底的麦芽糖糖块。
“你的利益不会被触动。”他看向了禹乔的眼睛,“我保证。”
“行。”禹乔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正准备起身离开,却又被时铎叫住。
“我好像猜错了。”时铎此刻坐在轮椅上,只能抬头看着禹乔,“我以为你会对我的轮椅感兴趣。”
禹乔一脸稀奇:“不是吧,你这是希望我抢你的轮椅吗?”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禹乔双手合十,又露出了桀桀桀的笑容来,“如果我不抢一个,你岂不是很失望?”
时铎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我已经让人多准备了一个轮椅。”
“唉?”
时铎这举动够诡异的,自己坐上轮椅了,还替她一个身体倍棒的人准备轮椅?
但她还是坐上去试了一下,这一试就发现了这轮椅的妙用。
可以自动驾驶,跑得比电动车还快,而且还附带了按摩的作用。
禹乔在闲暇时间会去庄园转悠,但苦于庄园面积太大,嫌弃走路太累。
现在好了,她找到了逛庄园的完美办法。
婚礼设计师的动作很快,一个月后就交了好几套婚纱设计图。
时铎挑选出了三张,又让禹乔在这三张中选择。
禹乔选中了第三张婚纱设计图。
这是一件很宫廷风的象牙白婚纱,镶嵌了一万颗的珍珠,裙摆宽大蓬松,风格很像是她在舞台剧里穿着的克里洛林裙,但比夸张的舞台服装更典雅。但在禹乔的强烈要求下,设计师又在裙摆处设计了一些不同图案的黄金刺绣。
最吸引禹乔的还是头纱。这件长达六米长拖尾白色头纱上镶嵌了多颗不同彩钻。
这些彩钻的分布恰到好处。
在禹乔佩戴上头纱后,白色头纱上闪动的彩钻与她的彩发相得益彰。
“真好看。”头纱是时莘亲手替禹乔佩戴的,“其实,在我得知你要嫁入皇室后,我就一直在想要不要带你离开。女巫就应该无拘无束地自由生活着,婚姻与皇室是两个交叠在一起的囚笼。”
她还婉拒了佣人,又俯下身整理了一下禹乔的头纱:“但后来,我又想你是最特殊的女巫,任何有形或无形的囚笼都关不住你。我相信你始终会跳着自由之舞。”
“好歹也被你叫了那么多句妈妈。”时莘直起腰,微笑看她,“我也为你准备了新婚礼物。”
“谢谢妈妈。”禹乔接过了捧花,对着惊讶的时莘笑道,“这是最后一句,在今天仪式之后,就叫姑姑了。”
时莘笑容柔和:“好。去吧,好孩子。”
佣人们打开了房间门,换上了婚服的时铎就在门口。
“走吧。”他向她伸出了手。
这场婚礼备受瞩目,前来中心城区的观礼者超过了专家预估的十万人,几乎家家户户的帝国民众都在电视剧前观看这场世纪婚礼。
席家自然也被邀请了。
婚礼上,席玺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弟弟,见他表现正常,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她在心里不确定地想,或许席源已经想开了吧。
都过去一年了,他应该放下了。
在接下来的婚礼行程中,她也在暗暗观察着席源。
席源的表现都很正常,一点也没有一年前为情所困狂吃烤肠的样子。
席玺终于放下心来了。
从晚宴离开后,她带着席源回到了家里。
这一天下来,席玺也被累到了。
她换上了睡衣,正准备上床入睡,却在这时听见了似有若无的牛叫声。
席玺被吓了一跳,揣上手机,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她顺着声音找去,却发现声音来源于她弟的房间。
隔着房门,她听见了类似哞哞的哭喊声,还有几句含糊不清的歌词——“你要结婚了,呜呜哞,新郎不是我……”
席玺:……
其实,上流圈子里有情人是很正常的事。
要不想个办法,把她弟塞过去当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