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这个路上防身。”徐三军晃了晃他自己手上的那把,一看也是装满了子弹的。
“走吧。”两人提上箱子,正欲打开房门,一向小心谨慎的老鬼突然拉住了徐三军的手,“等等……”
徐三军一愣,“怎么了?”
“我感觉不对劲!”老鬼道。
说完迅速关掉了房间的灯,走到窗边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挑开窗帘的一角往外观看——他看见一队荷枪实弹的特警正好从围墙外翻进,正准备进入一楼!
老鬼的瞳孔骤然收缩,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特警……是冲我们来的!”
话音未落,徐三军已猛地将行李箱横在胸前,另一只手攥紧了枪柄。金属的凉意顺着掌心窜上来时,楼下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一楼的玻璃门被爆破装置炸开,紧接着是震耳的呐喊:“警察!不许动!”
“打!”老鬼嘶吼着拽开保险栓,枪口顺着窗帘缝隙盲扫出去。子弹击穿玻璃的脆响混着楼下的闷哼,他趁机拽着徐三军滚到墙角:“从后门突围!”
两人猫着腰冲向玄关,刚摸到门把手,整扇木门突然被霰弹枪轰出个窟窿。木屑飞溅中,徐三军抬手就是一梭子,门外传来急促的躲避声。老鬼趁机踹开旁边的储藏室门,里面堆着的高尔夫球包倒了一地,他拽起一个甩向门口,趁着对方射击的间隙拉着徐三军钻进二楼楼梯间。
“二楼西侧有消防梯!”徐三军喘着粗气喊道,脚下的台阶却突然发出“咔嚓”的断裂声——特警正从楼梯下方往上扫射,子弹擦着他的脚踝打在扶手上,火星溅了满脸。
老鬼一把将他推倒在二楼走廊,自己扑到栏杆边向下射击。他看见三个穿着黑色战术服的身影正贴着楼梯壁推进,头盔上的战术灯像毒蛇的眼睛。突然,左侧卧室的门被撞开,两名特警鱼贯而出,老鬼猛地转身射击,却被对方的防暴盾挡个正着。震耳的枪声里,他的胳膊突然一麻,鲜血瞬间浸透了衬衫——子弹擦过肱二头肌,带起一串血珠。
“老鬼!”徐三军扑过来架住他,后背却重重挨了一下。不是子弹,是特警掷来的震撼弹。强光炸开的瞬间,他感觉耳膜像被撕裂,手里的枪“哐当”掉在地上。等他捂着眼睛挣扎时,冰凉的枪口已经顶住了后脑勺。
老鬼还在嘶吼着扣动扳机,直到特警的突击步枪顶住他的肋骨。他看见徐三军被反剪双臂按在地上,手腕上的手铐“咔嗒”锁死,才突然泄了气——右臂的伤口已经让他握不住枪,鲜血顺着指尖滴在昂贵的地毯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别墅外的指挥车里,熊伟盯着实时传输的监控画面,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直到屏幕里传来“目标控制完毕”的汇报,他才拿起对讲机,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注意警戒,带离现场。”
车窗外,红蓝交替的警灯映在他脸上,照亮了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远处的别墅里,最后一声枪响的回音渐渐消散,只剩下特警们整齐的脚步声,踩碎了夜的寂静……
“丁书记,徐三军和郭贵两人均已被逮捕,抓捕过程中发生了枪战,我方有三名特警受了轻伤,但不严重。徐长军和郭贵二人也中了枪,但无生命大碍。”熊伟向丁春生汇报。
“同志们辛苦了!对徐三军和郭贵二人先行救治,马上展开审问!”
“是!”
两个人随即被送往医院……
一小时后,丽州市第三人民医院。
这是丽州市公安局定点用来救治罪犯或嫌疑人的医院。
今夜的丽州市第三人民医院戒备森严。
手术室外面的楼层里也站满了持枪荷弹的特警。
除了特警外,便是丽州市公安局副局长熊伟以及刑侦支队的刑警们。
医生走出病房,摘下口罩,揉了揉眉心,语气沉稳地报告说:“熊局,两位伤者的枪伤情况已经初步处理完毕。
郭贵(老鬼)右臂的贯通伤比较典型,子弹从肱二头肌中段斜向穿过,万幸没伤及肱骨和主要神经束,但撕裂了肱动脉分支,清创时发现有三块碎骨片和少量衣物纤维嵌入。我们做了动脉结扎和分层缝合,现在血压稳定在110\/70,心率85,失血约400毫升,暂时不需要输血。
徐三军的伤在左肩胛下方,属于盲管伤——子弹射入后卡在肩胛下肌深层,距离胸膜顶大概还有1.5厘米,没造成气胸。我们通过ct定位做了微创手术取出弹头。伤口周围有挫伤,但没伤及大血管和肺叶,术后呼吸音清晰,血氧饱和度98%,生命体征平稳。
两人都已经过了麻醉苏醒期,意识完全清醒,能正常应答。虽然伤口会有痛感,但不影响语言交流,现在可以安排审问了。不过要注意控制时间,避免他们过度活动牵扯伤口,后续还需要每天换药观察是否有感染迹象。”
“好,辛苦了!”熊伟道,转头吩咐边上的刑警,“抓紧时间审问。”
病房里的消毒水味混着血腥味,弥漫在沉默的空气里。两张病床隔了三米远,特警守在门口,刑警分坐两边,审问就在这临时布置的空间里开始。
郭贵半靠在床头,右臂的纱布刚换过,雪白的布料上还没染上新的血渍。他瞥了眼床边的李队长,眼神躲闪着往窗外瞟:“要审也得等我伤好点吧?这胳膊动一下都钻心疼。”
面对刑警递来的笔录纸,他只是扯了扯嘴角,眼神里满是嘲弄:“别白费功夫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主审的李队长将一叠照片拍在桌上,正是别墅里搜出的那两个箱子,里面的现金和物证清晰可见,“这些东西怎么解释?特警破门时你们持械反抗,非法持有枪支弹药,枪伤还在胳膊上,这也是不知道?”
郭贵猛地绷紧肩膀,纱布下的伤口牵扯着疼,他却梗着脖子别过脸:“家里放钱犯法?他们闯进来我还不能自卫?”
“自卫?”李队长冷笑,这家伙也太能扯了,睁眼说瞎话脸都不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