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日之间,多元宇宙并未发生什么大事。不过是数万个世界毁在了双方的征战中,不过是诸我界再度拒绝的银魂系世界的归来,不过是近千层深渊被寰宇巨构打穿,不过是多种永动科技树被永久性封锁。
七日之间,虚一直在诸我这领域之外。他知道手中灵能化身的含金量,毕竟,李昂昔日与奸奇的多番交手,那位黑暗之王给多元宇宙带来的影响都足以让所有人对灵能抱有尊重。
这位集合了战锤系全部的灵能化身,即使还没有任何自我意识,被全王以一记大巧若拙的愿界封锁,但虚却从来不怀疑对方能否突破这一层封印。
“一个个的在悟道,盘古道果就这么让人沉迷吗?”
愿界在虚手中一上一下的浮动着,虚甚至伸出指尖一点,让这愿界如陀螺般在自己的掌心旋转:“也是,除了我这种完全不相信非我者的独夫,任何东方系的超凡者听到盘古道果都一定会选择参悟吧。”
虚伸指一弹,那一枚滴溜溜转着的愿界便飞了出去。在脱离虚掌心不过数秒后,白中带金的灵能化身便突破了愿界的封锁重归多元宇宙。
“人类...必须...延续..”
一字一顿的,灵能化身以一种绝不符合伪多元的方式开口叙述。显然,这让人类延续的愿望便是他突破愿界封锁的原因。
“不是黑暗之王,而是成神之前的帝皇?我还以为那位收敛了一切过去,这一点帝皇对人类的执念,是他刻意留下的,还是在他离开多元宇宙后,新的帝皇又在战争宇宙中诞生了?”
虚的眼中流露出一缕探寻之色,对成就自我的他来说,灵能化身这种完全没有自我意识,却也能以某种本能或目的来行动的方式着实令人好奇。
“穿越者对帝皇这一存在的理解和谩骂,所有战锤时间线中人类对帝皇的信仰,原体对帝皇的痛恨,亚空间邪神对帝皇的咒骂...”
“原来如此,因为帝皇这一存在在战锤过去的故事中占据了太多的篇幅。在黑暗之王收敛所有影响,放弃占据帝皇这一存在的未来之后,新的帝皇便一定会在战锤的历史中诞生。因此,才有了这一点属于帝皇的,属于侵蚀毁灭的灵能展现。”
“自我意识说不上完整。理想、未来、憧憬正确更是无从谈起,但这一点让人类延续的愿望却是货真价实的。”
品评完毕,虚看着眼前不断呢喃着人类延续的灵能化身握紧了拳。
“来。”
肉眼可见的挑衅混杂着被虚刻意往愤怒方向偏移灵压一齐炸裂。原本喃喃自语的灵能化身受此挑衅,狂呼一声压了上来。
一瞬间,绚烂的色彩便在虚的眼前展开。不同于此前的纯白一片,复现侵蚀毁灭灵能的灵能化身变作了斑斓的十色。
“居然真的将光与暗认可了。”
极致的欲求流露,每一种颜色便象征着一种灵能的方向,每一种颜色都在向虚展示一种极致的欲求。
智慧生命的思维多样性在此刻淋漓尽致地展现,人心之渊以一种条理分明的形式将自己展现给了如今的多元宇宙。
即使曾经的亚空间四邪神已死,但代表他们的亚空间本质象征却又在此时的灵能象征中诞生。但虚无比确定。那个曾经在多元宇宙肆意游玩的奸奇已然死去,自己现在所看见的只是邪神的残骸,或者说,诞生邪神的基石。
虚的面色严肃了起来,在这个亚空间邪神死去,黑暗之王远走的时间节点。灵能的相关领域居然不讲道理般地强了一点,在自己的感知中,在自己面前骤然浮现的十色与其说是在灵能世界观下的某种亚空间要素,倒不如说是十种已然完善的范式。
“奸奇那货不会抄了我们的作业吧?”
来不及多想,绝对自我的虚迎向了变幻莫测的灵能。
斗争、求知、生存、繁衍,已经称得上是老熟人的四种欲求开始袭扰虚的内心,试图将他一同拉入战锤的世界观,成为灵能中的一份子。
曾经与亚空间领域还有些隔阂的光与暗,此刻也已经完全与其融为一体。人心中的希望与光明、沉沦与黑暗一同化作了灵能的某种表达。
投身灵能,投身自人心而起的欲望。投入自心中泛起的力量,一切都唾手可得。只需投入灵能,便会有全能的目光降下,只需投入灵能,过往的一切悲剧便能被改写。
“投身其中吧。”
一道沙哑的女声在虚的耳边响起:“投入其中,你便不必经受在虚圈无数年的折磨,舍弃自己固有的人格,不必经历由人变虚,再由虚变人的双重苦难。”
“带着此时的力量回归年少时,这难道不是你昔日的梦想?你为了过去的愿望甚至不惜以伪多元之尊去演上一出都市龙王的大戏,那为何又不顺从这欲望,回到穿越之前的节点。”
一个清晰的图景已然在虚的面前浮现,只需投身灵能,他便能借助亚空间那无视时劫的特殊性质回到最初,回到自己刚刚穿越到死神世界,甚至是穿越之前的地球上。
不需要担心其他的一切,自己只需回到那个时刻,便能以如今的伪多元之尊...
虚脸上浮现起一缕无语之色,顺手抓过眼前的色彩,将灵能中发自人心的欲望一点点嚼碎:“不是,奸奇走后灵能迷惑别人真就硬上。最初世界和最初星辰的关系就不说了,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认为从人变虚再由虚到人的过程是一种折磨?”
虚在那迷幻的灵能中势如破竹,灵能化身似乎有些虚浮,他不断试图激发更强的灵能将虚的内心摧折,但虚却表现出一种来者不拒的态度,将所有的欲望尽数吞噬。
“李昂那家伙为什么会这么忌惮你?别说奸奇了,现在的你连恐虐都过不了。”
虚握住灵能化身的头颅,一点一点地将这颗结合了世间一切生命最美好模样的面目揉碎。
在灵能化身消散的刹那,虚内心陡然生出一缕触动。
“灵魂共鸣,刀缠,斩魄刀?”
铿锵的刀鸣在虚的内心响彻。
“解放·灵能。”
一柄刀刃从虚的胸口穿出,这刀刃在复现虚空的刹那便变成了一尊与虚的面容有八分相似,浑身却裹挟着浓郁金红灵能的化身。
“I...奸奇那货不会把灵能化身的存在和多元宇宙中的灵能概念搭上了关系吧。”
虚空之中,有人默默地点了点头。
“只要灵能的概念存在,灵能化身便不可能死去。只要还有人从心灵中汲取力量,灵能的概念便会在多元宇宙中永存...”
“这种已经和概念搭上边的机制怪,奸奇那货到底是怎么造出来的?”
虚完全无视了一尊灵能化身从自己体内破出带来的伤害。他再度踏前一步,摁住了这个与自己相似的化身。
这一次,虚却没直接将其斩杀,反而仔仔细细地端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