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暖低下头，沉吟几秒后，对他道：“戚染，我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但那不是爱情，我求你放了我好不好。”
戚染闻言皱起眉头，狭眸冷冷的看着她，这一刻，恍惚觉得坐在沙发上的初暖早已不是他认识的样子。
“戚染，除了爱情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她掩着面容，泣不成声。
戚染只觉得烦躁，攥紧手指，伤口处的鲜血不断溢出，滴落在地，都无法遏制他那心底歇斯底里的痛楚。
俊脸顿时白了几分，看着坐在沙发上不断抽泣的初暖，终是不忍。
“初初，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如果当初我心狠一点，今天是不是就不会是这个结局。”
当初他就应该不顾她的感受强行将她和自己绑定在一起，至少现在承受这锥心之痛的不是他。
他恨墨云霆，更恨当初优柔果断的自己。
明明知道那不是爱情，却执拗的想要将她占为己有。
初暖说得没错，即便现在自己以这种方式娶了她，那也只是得到了她的人，永远得不到她的心。
但即使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他也不愿意就这么便宜了墨云霆。
“初初，你最知道我看不得你流泪，既然你选择墨云霆，或许我会成全你，如今我是个商人，在商言商，他总要付出些什么。”
初暖怔怔的看着他，知道戚染这是为了她在做最后的妥协，却无法对墨云霆释怀。
静默了几秒，只见她抬起头，试探性的问了句：“戚染，你真的愿意成全我吗？”
戚染眼底疯狂的情绪退去，恢复了淡漠疏离，“说了这么多，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原来也有这么一天，自己在戚染眼底看到了他对待陌生人的样子，从亲密的关系恢复到朋友关系，这样的落差饶是她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
但对于她来说，能和戚染谈成这样的结果，已然欣慰，她确实不能贪心的再要求更多。
戚染沉着脸，看向骤然松了口气的初暖：“初初，墨云霆就那么好，让你这么不顾一切的豁出去？”
刚放松下来的初暖，听到这句话，神色又紧绷起来。
她抿了抿唇，想要张口说什么时，戚染直接转身离去。
虽然他没有逼问自己答案，但看着那道离开的背影，心口好像压了块大石头，负罪感更重了。
墨氏庄园里。
墨云霆背着光坐在沙发上，地上一片狼藉，被红酒渍浸泡的纯白色名贵地毯此时已失去原本的颜色，染上一抹深红。
“少爷，要不我再去把饭菜热热，你先吃点？”
周伯看着脸色冷厉的男人，大着胆子上前问道。
他也算是墨家的老人，墨云霆这个样子还是发生在五年前。
当时墨云霆带着俞初初回来，所有人都以为初暖死而复生，直到有佣人手脚不干净，将初暖的东西打碎，墨云霆大发雷霆的将那人灭口，才渐渐平息下来。
他们从来都知道，初暖是他的眼珠子。
那天，墨家的天都快要塌下来了。
周伯苍老的脸上划过一抹叹息，看了眼餐桌上不知道热了几次的饭菜，无奈的退了下去。
见男人没有回应，众人更是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偌大的客厅里，陷入了绝对压抑的窒息氛围中。
一个小时前，墨云霆很快就收到了墨一传过来的消息，得知初暖差点伤害自己，握着酒杯的手直接捏碎。
碎裂的玻璃片刺进手心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眼神冰冷得几乎要将面前的空气都凝固冷冻起来。
戚染好大的胆子，自己护在手心如珠如宝的女人都舍不得碰一下，他居然敢……
不管什么样的情况，他决不允许初暖再受伤害。
初暖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墨云霆满手鲜血的样子，吓了一跳。
偏偏和戚染伤的同一个位置，顿时只觉得如鲠在喉。
“墨云霆……”
初暖将手上的东西丢在地上，避开地上的狼藉走到墨云霆面前。
“周伯，帮我拿一下医药箱。”
“好。”周伯应了声，转身走了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她满眼心疼，看了看伤口愈合程度后接过周伯手里的医药箱，蹲在他面前帮他处理起来。
“没什么事。”
墨云霆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人，原本视若寒霜的寒眸渐渐温和下来。
“不小心弄碎了杯子，不碍事的。”
弄碎个杯子能把自己伤成这样？
初暖看着扎在手心的玻璃，双眸凝起。
好不容易才缓和一点的关系，他不想说，她也不想强迫，只是放柔了动作继续帮他处理伤口。
“你这伤口短期内不能碰水，自己注意一下。”
刚刚包扎完，初暖想要起身，就被墨云霆拉着抱到了怀里。
周伯有眼力见儿遣散佣人，给他们留下独处的空间。
“小心你的手。”
初暖怕再次弄到伤口，忍不住皱眉惊呼。
谁知刚一开口，就被男人堵住了嘴。
墨云霆一手揽着初暖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一手扶住她的后脑勺就吻了下去。
初暖不悦的皱眉，想要说出口的话全被堵住。
只好环着男人的脖颈，避免碰到他的伤口。
这男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疼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墨云霆才松开她。
初暖被他吻得脸上浮上一抹绯色，张着小嘴呼吸。
“今天谈得怎么样？他有没有为难你。”
墨云霆将额头抵着初暖的，大手摩挲着她的腰身，哑然开口。
“他有没有伤害你或者威胁你？”
为了不让墨云霆看到自己手上的伤口，初暖把手从他脖子上撤下来后放在身后。
“初初，说话。”
初暖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嘴角勾着淡淡的弧度。
“都谈好了，他没有为难我。”
她没有把事情告诉他，就是不想让他和戚染误会渐深。
“初初，你不适合说谎，乖乖告诉我，嗯？”
墨云霆墨眸眯起，轻轻的吻了初暖的额头，将她揽进怀里。
“墨云霆，他真的没有为难我，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初暖怕他不信，在他怀里蹭了蹭。
“初初，不要考验我对你的自制力，在你身上，我没那东西。”
墨云霆将下巴搁在她发顶，低沉暗哑的嗓音从胸腔处蔓延而出。
初暖闻言，乖乖窝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