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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大彪不断在心里劝自己冷静。毕竟是亲妈,钱若真被骗了也只能认栽,只要这些来路不明的三无产品没吃进肚子,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情绪渐渐平复,懊恼便浮了上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过火——不仅朝楼下扔东西,竟还对几十年的老邻居谭阿姨爆了粗口。这念头让他无地自容,目光不自觉地落向窗外。

楼下的狼藉在日光下触目惊心:变形的纸箱、渗出的深色粘稠液体,仿佛是他失控怒火的物证。而母亲的身影就在这片狼藉中,她正借了收垃圾的小推车,默默地清理——清理的,是她儿子留下的难堪与暴怒。

寇大彪再也无法旁观,他冲下楼,走近那个蹲在地上的身影。母亲的手套已沾满污渍,散落的发丝遮不住侧脸的倦容。他的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几乎是本能地蹲下身,开始机械地捡拾,始终不敢看她的眼睛。

“王姐,这是咋搞的呀?”住在对门阿婆家的东北保姆正准备出门,停下脚步问道。

母亲连忙直起身,拍了拍手套上的灰,脸上挤出惯常的、略带窘迫的笑容:“哎呀,不知道哪家窗台掉下来的,我看着碍事,就顺手清理一下。”

“现在的人是啊,素质太低。”隔壁保姆摇摇头,目光落在默默捡拾易拉罐的寇大彪身上,“还是你家大彪懂事,知道下来帮忙。到底是当过兵入过党的,就是有觉悟,眼里有活。”

寇大彪感到一阵羞愧,默默地低下头,继续捡起滚到角落的易拉罐,一个个扔进垃圾车。

就在这时,他瞥见母亲从一堆瓶子旁捡起一个完好无损、只是凹进去一小块的易拉罐,用手套擦了擦罐体,下意识地就要往口袋里放,似乎想单独留下。他急忙伸手拦住,声音压低了却带着不容置疑:“妈!这东西不能留!就是个三无产品,你别再拿回去了。”

母亲动作一滞,脸上有些挂不住,板着脸低声辩解:“我就看看……这上面印了那么多字,都破成这样还怎么吃……”

“给我!”寇大彪夺过那个易拉罐,用力捏扁,和其他废品混在一起,“我们家就太太平平过日子,你以后别再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拿回家,算我求你了。”

“知道了知道了。”母亲别过脸去,继续收拾,声音闷闷的,“那你以后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能这么往楼下扔东西了,多危险,砸到人怎么办?”

“嗯。”寇大彪低低应了一声。

清理完毕,母子俩一同推着垃圾车走向集中点。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两人并肩走着,刚才的剑拔弩张似乎已被扫入畚箕,但沉默中却横亘着更多未解的问号:小阿姨、传销、那些买了原始股的邻居……每一个都让寇大彪心头揪紧。

他侧目看向母亲被阳光晒得眯起的眼睛,所有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深知劝说徒劳,最终,他只是把推车扶稳,将满腹的忧虑与那堆污物一同,倒进了深绿色的铁皮箱里。

几天后的一个平静午后,寇大彪还躺在床上睡觉,在半梦半醒间,他被屋里电视机传来的动静吵醒。屠洪刚那首《你》的旋律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你从天而降的你

落在我的马背上

如玉的模样 清水般的目光

一丝浅笑让我心发烫……”

父亲就歪在几步开外的旧藤椅里,合着拍子,抖着半边腿,也跟着粗声粗气地哼唱:“你头也不回的你,展开你一双翅膀,寻觅着方向,方向在前方——” 菲菲安静地趴在藤椅旁,尾巴偶尔轻轻扫一下地面。

虽说有些吵闹,但寇大彪眯眼瞧着父亲那难得悠然自得的模样,心中竟意外地没有生出烦躁,反而有一丝模糊的安宁。他重新闭上眼,打算再眯一会儿。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急促的门铃声,像一把刀,猛地划破了这午后短暂的祥和。

“小毛,去开门!”父亲哼歌的调子停了,头也没回地吩咐道,眼睛还盯着电视屏幕。

寇大彪把脸埋进枕头,嘟囔着“烦死了”,企图抵抗。门铃再次响起,比刚才更显不耐。小狗菲菲立刻从藤椅边窜起,兴奋地冲至玄关,对着门汪汪大叫。

“快去看看是谁!”父亲的声音带上了催促,顺手用遥控器将电视音量调低了些。

寇大彪无可奈何地翻身下床,顾不上穿衣服,趿拉着拖鞋就冲了出去。“菲菲,回窝里去!别添乱!”他低声呵斥道,小狗这才不情愿地呜咽着退开几步。

他一把拉开门,午后的光线里站着一个身穿黄绿色工装的陌生男子。对方看到这个穿着棉毛衫裤、睡眼惺忪的年轻人,也愣了一下。

“201室,”男子率先开口,语气程式化,“你们家电表有问题,我来通知一下。”

“什么电表?”寇大彪的睡意瞬间驱散大半,警觉地问,“你哪位?”

他这才注意到,这是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人,皮肤黝黑,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公事公办的冷淡。

“小毛,谁啊?”父亲的声音又从房间里传来,带着被打扰的不耐。

“查电表的!”寇大彪扭头朝屋里喊了一句。

那男子不再废话,拿出文件夹和登记表边写边问:“你是户主?”

“我不是,我爸是。”

男子抬起头,目光锐利了些,语气变得不容置疑:“叫户主出来。你们家涉嫌偷电,现在要停电。”

“别!我爸他腿脚不方便,出不来!”寇大彪急忙说道,下意识地想伸手虚拦一下,又觉得不妥,手在半空僵了一下缩回来,“有什么事你直接跟我说,一样的!”

偷电?停电?这指控像盆冷水,让他瞬间清醒,强压着慌乱辩解:“这……这不可能吧?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看,总不能你一说我们就认了吧?”

男子嘴角撇了一下,似笑非笑,侧身指向楼道里昏暗处的电表箱:“误会?你家电表的铅封被动过了,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窃电行为。”

寇大彪的心沉了下去,他顺着对方指的方向瞥了一眼,那个小小的铅封他平时从未注意过。“兄弟,你等等,你先别急,我……我问我下我妈!这肯定有误会!”他语速飞快,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拨号时手指都有些不利索。他一边拨号,一边用身体若有若无地挡着门,仿佛这样就能阻止即将发生的事情。

电话一接通,他立刻压低了声音,带着焦急和质问:“妈!你在哪?来了个查电表的,说我们家偷电,现在就要停电了!怎么回事啊?”

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瞬间慌了:“啊呀!要死!是我……是我上次弄完忘记换回去了!怎么这么快又查了?”

母亲的话坐实了猜测,寇大彪的心彻底凉了。“真是你!你赶紧回来!”他几乎是咬着牙说。

“我、我在江湾镇买菜呢!现在马上赶回来……你让他千万别走,等我回来,我跟他解释!”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

寇大彪绝望地挂断电话,看向那个已经拿出手机似乎在汇报情况的工作人员,脸上挤出一个艰难的笑容,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恳求:“兄弟,你看……我妈说她马上回来,最多十分钟!这事肯定有误会,等她回来当面说清楚行不行?今天能不能先……通融一下?”

工作人员冷冷扫了他一眼,手指在屏幕上一敲,语气没有一丝波澜:“通融不了。流程已经走了。”

说完,他不再废话,径直走到电表箱前,伸手到总闸上一扳。

“咔哒。”

一声清脆的轻响,并不响亮,却在瞬间抽走了这个家所有的“声音”。父亲房间里电视的歌声、主持人说话声戛然而止,冰箱沉稳的嗡嗡声消失了,空气中某种熟悉的背景音仿佛被突然掐断。午后的光线依旧从窗户透进来,但整个房间却因这突如其来的寂静而显得格外空洞和异样。

紧接着,在寇大彪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时,那人利落地从工具包里取出一张印有红色印章的白色封条,在背面呵了口气,“啪”一声贴在了电表箱的门扣与箱体之间,用手掌狠狠抹平。那个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

“小毛?!”父亲的声音立刻从藤椅那边传来,带着被打断的错愕和惊慌,“怎么回事?电视怎么黑了?是跳闸了吗?”

寇大彪整个脑子都蒙了,嗡嗡作响,一时间僵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眼睁睁看着工作人员贴好封条,转身就要走,他这才如梦初醒,急忙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拉住对方的胳膊。

“兄弟!兄弟别急,进屋说,进屋喝口水再说!”他脸上堆着近乎哀求的笑,声音因为急切而有些变调,“我妈妈交代了,千万让你等她回来,她当面跟你解释!一定有误会!”

工作人员用力甩开他的手,脸上是程式化的严肃,不带一丝通融:“我没什么好跟你们说的。情况已经上报,流程就是这样。你们自己去电力公司总部处理罚款的事。”说完又要走。

“别啊!”寇大彪几乎是半推半搡地,硬是把对方让进了逼仄的客厅,“兄弟,你先坐,就坐一会儿。就算要罚款,具体去哪交、交多少,我们总得问清楚吧?你给指点一下,就两分钟!”他手忙脚乱地想去倒水,却发现暖瓶是空的,停电了,烧水也没办法,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钥匙哗啦声。母亲提着菜篮子,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她一眼就看到坐在客厅的工作人员和一旁手足无措的儿子,也感受到了屋里异样的寂静。

“同、同志,”母亲上气不接下气,也顾不上换鞋,直接冲到工作人员面前,脸上是小心翼翼的讨好,“现在……电已经停了?”

工作人员抬了抬眼皮,语气傲慢:“偷电是违法行为,依法停电。你们什么时候去总部把罚款补缴了,办完手续,什么时候再申请恢复供电。”

母亲“哦哟”一声,脸上血色褪尽,她猛地转身跑到冰箱前,一把拉开冰箱门,仿佛要确认什么。里面冷气犹存,但压缩机已停止工作。她拍着大腿,声音带着哭腔:“这可怎么办啊!这里面那么多肉和菜,一下子全要坏掉了啊!小伙子,”她转向工作人员,眼神里满是卑微的恳求,“你行行好,帮帮忙,我们家里真的困难,你就给我们一次机会,先通上电吧,求求你了!”

男子冷哼一声,嘴角下撇,露出一副铁面无私的表情:“困难不是违法的理由。我是公事公办,求我没用。你们自己去缴纳罚款,我先走了。”他站起身就要走。

母亲彻底慌了神,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手忙脚乱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几张红色的百元钞票,不由分说地就往男子手里塞:“小伙子,你们工作也辛苦,一点心意,你晚上买点东西吃……”

“别跟我来这套!”男子像是被烫到一样,极其嫌恶地一把推开母亲的手,动作很大,语气严厉。母亲猝不及防,被推得一个踉跄,向后倒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寇大彪站在一边,看着母亲被如此粗鲁地推开,看着那人脸上毫不掩饰的鄙夷,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瞥向厨房砧板上那把明晃晃的菜刀,那一瞬间,他甚至想把这家伙直接杀了。

母亲见软语和贿赂都无效,脸色骤然一变,刚才的卑微乞求瞬间被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泼辣取代。她站稳身子,指着那工作人员的鼻子开始嘲讽:“小伙子,做人不要做得太绝!你以后也是要结婚过日子的,放过别人就是放过自己,懂不懂啊!”

那男子已经走到门口,闻言回头冷笑一声,充满了不屑:“我是按规矩办事。”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母亲的怒火,她尖声骂道:“我呸!你个臭抄电表的,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搞得比公安局长还威风!拿着鸡毛当令箭,你去死吧你!”

男子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厌烦和轻蔑:“哼!不可理喻。随便你们怎么骂,等着交罚款吧!”说完,他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重重的脚步声在楼道里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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