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古祭台…”孟获睁开眼,青铜瞳孔中星芒流转,“感应越来越清晰了,但具体位置依旧模糊。而且,司马懿肯定也能猜到我们的目标。”
“我们需要一个向导,一个熟悉洛水周边,尤其是懂得那些古老传说和遗迹的人。”祝融夫人沉吟道,“或许…可以从市井江湖中寻找线索。”
在邺城,明面秩序之外,自有其暗流涌动的规则。通过南蛮暗探经营的隐秘渠道,孟获与祝融夫人得知,在城南有一处深夜才开放的“鬼市”,那里龙蛇混杂,三教九流汇聚,或许能找到他们需要的人。
是夜,两人改头换面,披上遮面的斗篷,潜入了这片位于废弃坊市区的鬼市。此地灯火昏暗,人影绰绰,交易着各种来路不明或禁忌的物品,低语声、讨价还价声在狭窄的巷道中回荡。
他们的目标,是一个被称为“蒲老”的老者。据说他年轻时曾是宫廷的方士,因言获罪,流落民间,精通医术、卜筮,尤其对河图洛书、上古遗迹颇有研究,是这鬼市里的“活典故”。
在一间堆满草药和龟甲兽骨的破旧铺子里,他们见到了蒲老。老人须发皆白,眼神却异常清澈,仿佛能看透人心。他并未对孟获和祝融夫人的身份表现出过多惊讶,只是静静听完他们对“洛水之阴,古祭台”的描述。
“洛水之阴…”蒲老捻着胡须,目光悠远,“非指水之南岸,而是指洛水下游,水流回转、背阳聚阴之所在。古祭台…据老夫所知,符合此描述的,只有一处可能——‘甄宓祭台’。”
“甄宓?”祝融夫人疑惑。
“嗯,文帝曹丕的甄夫人,传说她死后,魂魄常于洛水显圣,文帝曾命人在洛水下游一处回湾筑台祭祀,后因种种原因废弃,世人渐忘。”蒲老压低了声音,“那地方,邪门得很。寻常渔夫都不敢靠近,都说夜里能听到女子歌声,看到鬼火荧荧。近些年,更是被司天监划为禁地,据说…下面压着不干净的东西。”
孟获与祝融夫人对视一眼,司天监划为禁地?这更增加了那里是第三个阵眼所在的可能性。诸葛亮将阵眼设于这种充满传说且被官方封锁的地方,正符合其一贯风格。
“老先生可知具体方位?”孟获问。
蒲老深深看了孟获一眼,浑浊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异彩:“老夫可以画给你们。不过,提醒二位,那地方不仅有官府的看守,更有…一些非人之物。你们身上带着非同寻常的‘光’,或许能驱散一些黑暗,但也可能引来更大的麻烦。”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孟获心口的位置。
拿到蒲老手绘的简陋地图,留下酬金,两人迅速离开鬼市。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后,蒲老的铺子后门悄然打开,一名塚虎卫的暗探闪身而入…
有了明确目标,下一步便是如何出城。硬闯不行,只能智取。祝融夫人提出利用邺城每日清晨运送垃圾秽物出城的车队。这些车辆检查相对宽松,且有特殊气味掩盖。